他冷声低喝,此刻早已经顾不上君臣之礼,只想着赶快带林凤溪回去,让俞子归救她。
“你为何如此维护她,她到底是什么人?”陆子君却不愿让他走。
不管是私心也好,还是其他也罢,总之,他不愿看到眼前这一幕。
“她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也是我将要迎娶的妻子。”慕容懿面色深沉,话语坚决,一瞬间,便彻底断掉陆子君的心思。
他寻了林凤溪好几个月,却不想,此刻寻到了,却是另一番景象。
陆子君一瞬间的愣怔,慕容懿已经带着人离开。
林凤溪神智还算清醒,眼看两人似乎要起了争执,她微微动了动手指,抬眸看向慕容懿,“你们……”这样真的好吗?
毕竟,对方可是太子殿下,除了皇上之外,最厉害的角色,手中也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物,得罪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事。
林凤溪心底隐隐有些担忧,为慕容懿感到担忧。
慕容懿倒是无所谓,他与陆子君之间,除了君臣,更是兄弟。
“心爱的女人,将迎娶的妻子?”陆子君重复着慕容懿的话,言辞间,十分沉重。
慕容懿没再理会陆子君,抱着林凤溪便快速离开。
他要为溪儿争取更多的时间,他绝不会让溪儿有事。
慕容懿离开,陆子君失魂落魄,姜黎看在眼里,心底十分担忧。
姜黎宽慰爹娘离开,这才关切的问陆子君,“殿下,您没事吧?”
“我……我没事。”陆子君淡淡回答,突然又想起什么,一般抓住姜黎的衣袖,神色凝重的问他,“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懿深与林凤溪是什么关系?”
“具体的我并不清楚,只知道懿深很爱林姑娘,至于他们的相识,殿下可还记得懿深回京之前被连冲暗害受伤之事?”
“自然记得。”他这么会忘记,连冲做的那些事,他一笔一笔都记在五皇子的头上呢!
“当时懿深便是被林姑娘所救,林姑娘与懿深,早已相识。而林姑娘之所以会来京城,也是因为懿深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太子神情恍惚,终是紧闭双眸,压下心底莫名涌动的情绪,缓了许久,才恢复神智。
慕容懿带着林凤溪火速回到玲珑会馆,所有人早已经在会馆严阵以待。
飞鸢到了会馆,便立刻把瓷瓶交给牧曜,并且按照林凤溪的话叮嘱牧曜。
牧曜直接回去了林府,把药拿给了俞子归。
俞子归虽说不再治病救人,但对于研药物还是很感兴趣的,所以见牧曜拿了毒药回来,便兴致勃勃的研究起来。
一整天他都待在药房内,牧曜也没离开,一直跟在他身边帮忙。
直到晚饭时间,俞子归才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曜儿,你这毒,是哪里来的?”
牧曜眨巴着眼睛看着俞子归,却没有回答俞子归的问题。
这事,林凤溪交代过绝对不能跟师父说,若是惹恼了师父,他不愿解毒那可怎么办呢?
“曜儿,这毒是混在人血中的,绝不可能是你自己弄来的,是谁给你的,告诉我。”俞子归表情严肃,深觉这事不会如此简单的。
牧曜面色为难,“师父,我真的不能说。”
见牧曜这幅模样,俞子归心底便有了猜测,若说有牧曜不敢言说的事情,那一定是因为林凤溪。
“这药,是不是溪儿交给你的?”
牧曜依旧沉默着不回答,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会说露嘴了。
“师父,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说。”
“好,既然你不说,那我就直接去找溪儿问问清楚,你一个孩子,如何得来这般霸道的毒药。”
说完,俞子归作势便要离开去寻林凤溪,牧曜急了,一把拉住俞子归,“师父,不要。”他哀求的抵唤,希望俞子归不要去找林凤溪。
如若俞子归见到了姐姐,那姐姐的心血可不都白费了吗?
俞子归见牧曜不愿言说,心底的疑惑倒是更浓了,想了想,他便不动声色的先安抚了牧曜的情绪。
俞子归这边不再追究牧曜毒药来源,只潜心研制解药。
而另一边,玲珑会馆里,林凤溪依旧吐了两次血,这一次她依旧把自己身体里的感受告诉飞鸢,让她记下。
这些反应都在林凤溪的预想内,她这几日的医术可不是白看的,虽然她对药物的原理知识了解的还不够透彻,但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看过的东西便清楚的记了下来,现在在心底一回味,有些东西便明白了。
她让飞鸢去把牧曜找回来,然后告诉牧曜自己的反应,在根据她身体的状况来进行药物比对。
飞鸢领命离开,屋内便只剩下林凤溪和慕容懿。
从侯府回来后,慕容懿一直都是这幅表情,面色不愉,黑沉阴霾,完全冷着一张脸,比之平日里,倒是更显寒凉了。
赵大赵二已经醒了,见慕容懿这幅模样,却都是不敢往他面前来,生怕惹得慕容懿更加恼火。
屋内没了外人,林凤溪这才有机会跟慕容懿说话。
“慕容懿。”林凤溪喊他的名字,声音微哑,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
慕容懿不理她,只是默默的拿着手巾给她擦嘴角的血迹。
每擦一下都像是拿刀在割他的心,每一丝血红都像是印在他心上的火焰,烫得他整个人都要疯了。
林凤溪知道他还在生气,又软软的唤了一声:“慕容懿,你别生气了好吗?”
慕容懿收回手巾,起身准备去重新换一盆水,谁想还没转身,便被林凤溪拉住了衣角。
慕容懿这才施舍一个眼神给林凤溪,林凤溪见他表情冷滞,倒是一瞬间又不敢说话了。
毕竟,这件事她确实自知理亏啊。
“慕容懿。”林凤溪又软娇娇的唤了他一声,这一次,语调软绵,声音沙哑,倒是带了份独有的韵味,让人再难以气恼。
只是慕容懿这次真的气大发了,就算林凤溪难得撒娇,他也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