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这么骚。”周围围观的人群有人掩了口鼻,直接嫌弃的说道。
“是啊,好骚的味道啊。”
“哎呦我去,刀三爷吓尿了,真是笑死人了。”
这周遭嘲笑的声音袭来,刀三爷面红耳赤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染布池,那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真是五彩斑斓的很啊。
“你……你们,你们给我等着,我……老子有你们好看的,哼。”因为被嗤笑的太厉害,刀三爷直接就一溜烟跑了,走之前还不忘放狠话。
见刀三爷走了,那女子才仿佛松了一口气,可是一口气松了,她整个人的精神也放松了起来,瞬间就软了,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叔,大叔,她晕过去了。”连芜扶着女子,实在有些扶不住,立刻呼唤宗溟过来。
宗溟走到连芜身边,接过女子,直接将人抱起来,“走吧,先回客栈。”
然后,再考虑如何安置这女子吧。
连芜点头,拿起地上的东西,跟在宗溟身边,回客栈。
回到客栈,宗溟让店家去帮忙请个大夫来,店小二拿了钱自然好办事,直接就去给请了大夫来。
大夫给那昏迷不醒的女子诊脉,顿时脸色就不好了。
“也太不像话了,真是不像话,你这当相公的这是怎么照顾的夫人啊,这位夫人身上多处皮外伤,身子骨也十分纤弱,还怀的是双胎,这样下去,怕是要一失三命啊,唉,真是过分,过分呐。”
老大夫又打量了一番女子的手背胳膊,连连叹气,最后又把宗溟数落了一顿。
宗溟无语,直接回到,“我不是她相公。”
老大夫倒是没想到宗溟居然不是这女子相公,顿时噤声了。
连芜在旁边听着老大夫的话,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大夫大夫,这个姐姐还有救吗,您行行好,一定要治好她啊,大夫,求您了。”
听说是两个孩子,又听到大夫说这女子浑身都是伤,连芜顿时心疼不已。
这苦命的姐姐,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啊。
不过看着她这般护着自己的孩子,连芜就想到了自己的娘亲。
娘亲以前也这般护着她,而且她以前就听说过,娘亲之所以会那么早死,也是因为当初怀她的时候受了亏损,生下她之后也是身体虚弱的厉害。
爹爹当时,对娘亲也可不好了。
“小姑娘你别这样,老朽一辈子行医,定然会尽力的,你放心吧。”老大夫见多了生死离别,此刻见连芜这般哀求,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自己会尽力。
好在这女子身子虽然虚弱,但还算健康,若是能将身体调养好,那孩子便也没有大问题了。
“这位夫人才四个多月的身子已经如此虚弱,怕是孩子越大越是承受不住啊,只能先好好将养着,用些名贵的补药,相信就会没事了。待会我再开些安胎药,每日一碗,暂时能保他们母子平安。不过日后孩子越来越大,就不好说了,孕育双生子本就危险十足啊,她还被打的浑身都是伤,唉,老朽也只能尽力为之。”
“好的好的,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送走了大夫,小二跟随一起去抓药,连芜就留在无力照顾那女子,而宗溟,不好在女子的闺房里久留,交代了连芜有事叫她便去了外面。
房间里,便只剩下连芜,连芜坐在床边,老大夫开了安胎药的同时还开了金疮药。
连芜便小心翼翼的将女子身上所有露在外面的伤口都上了药,每一个动作都放的很轻,不过或许是因为伤口太疼的缘故,不多久那女子就醒了过来。
见女子醒了,连芜立刻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脸,“你醒啦,真是太好了,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看见连芜的笑容,女子恍然间愣怔,她有些恍惚,还以为是见到了姜月。
以前的姜月,也总是这样笑,笑容灿烂美好并且肆无忌惮无忧无虑,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啊。
“我没事,谢谢你。”除了身体有不舒服,肚子里倒是完全没有感觉。
这两个孩子,很乖,也很体贴她。
连芜见女子笑的有些苦涩,心中也不由一酸,“姐姐,我叫连芜,你可以叫我小五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女子眉心微蹙,停顿了一下,许久之后才说道,“我叫姜无暇。”
柳无瑕眼底满是苦涩,说出姜这个姓,她花费了巨大的勇气。
姜黎,虽然我无法嫁你为妻,但……我愿意冠以你的姓,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夫。
没错,被连芜救回来的这女子就是已经死亡的柳无瑕,她假死借以脱身,那之后便从京城离开,一个人生活。
原本她真的想一死了之,可是后来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她便再也舍不得死了。
她有了孩子,便是有了牵挂,哪怕以后都再也见不到姜黎,但有了孩子,便有了一份寄托。
所以啊,她坚强的活着,努力的生活着,从来不去打听京城的消息,一个月一个月的过去,肚子也渐渐大了。
可是不曾想,生活居然会这么艰难。
想到这里,柳无瑕又苦笑了一下,心里更是酸涩的厉害。
“无暇,无暇姐姐,这名字真是好听啊。”连芜笑容浅浅,看着柳无暇,她觉得无暇姐姐笑起来很苦,很悲伤,她很想用自己的情绪感染无暇姐姐,她希望无暇姐姐可以不那么悲伤。
“谢谢你,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小五。”柳无瑕看着连芜,从她身上看到了姜月的影子,这个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陪在她身边的朋友,她们一起成长,一起长大,一起经历喜乐悲欢,一起度过许多个年岁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