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母的天性如此吧,孩子不在身边,她也会担心。
这几日因着慕容懿回京的事情,加上北地边关有些变故,陆子君很忙,便直接歇在了自己的大殿,生怕扰了她。
这不,今日也是难得空闲了点,特意过来看看她。
“还好,比不得子君哥哥操劳,我只是睡得不好,总觉得身子疲累。”也可能是因为生了双生子,所以她总觉得身子大不如前了,很容易累。
“晚间就让孩子睡侧殿好了,孩子睡在这里,你总也睡不好。”陆子君抬手,轻轻帮她揉着额头,“还是因为我这几日没来,你才没睡好?”
前一句是关心,后一句则是调侃。
姜月被他这话闹得直接羞红了脸颊,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也多了几分红润,看起来倒是好看了些,也诱人了些,“原本瞧着你气色不好,现在却美极了。”
陆子君勾着她的下巴,俯身,附上她的唇,轻轻一吻落下,有几分暧昧,也有几分温柔,带着他独有的味道,强势侵占了她全部的呼吸。
终于,一吻结束,姜月气喘吁吁的瘫软在他怀中,他才满意。
“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这几日陆子君忙的不见人,她也知道朝堂事多,他新君登位自然是有的忙,所以才会有此疑问。
陆子君抱着她,视线却落在另一侧的小床上,看着熟睡中的孩子,有些不经意般说道,“懿深回京了。”
“慕容大哥已经回来了吗?”姜月微微蹙眉,她知道慕容懿要回京的消息,但不知道他这么快就回来了,“那……”
她想问林凤溪呢,可是话到了嘴边终是没有问出口。
毕竟,陆子君曾经对林凤溪……
她不敢问,也不愿去回想过往。
不说陆子君,就是她自己,也曾经做过对不起林姐姐的事情,甚至还有过要置林姐姐于死地的念头。
她,无颜再面对林凤溪。
但陆子君知道她想问什么,便直接回答,“他一人回来的。”原本,他也以为林凤溪会随着一起回来,但暗探来报,只有慕容懿一人。
不过其中原因,他也已经知道了。
林凤溪刚生产完,是个女儿,所以不宜长途跋涉,故而。
不过倒也无妨,他这次,主要是想见慕容懿,林凤溪回不回京,他真的不在意。
过去的种种,他几乎都放下了,林凤溪这三个字现在对他而言,只是慕容懿的妻子而已,没有任何意义了。
姜月也莫名松了一口气,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林凤溪,她不来,也好,这样就可以避而不见,也不会尴尬了。
其实她有过愧疚,有过难受,毕竟,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她很喜欢林姐姐,也是林姐姐教会她许多以前她不懂的东西,可是现在,她只能这般与林凤溪拉开距离,与她彻底的,不再往来。
其实很痛苦,但没办法,她深爱陆子君,她不愿陆子君心里想着别人。
陆子君岂会不明白姜月的心思,姜月看着单纯,但她从小在侯府那样的地方长大,什么事情看不透呢,就冲她以前跟林凤溪那般亲密,后来却渐渐疏远便能看出来,姜月是知道他以前的那些心思的。
当然了,他也从未隐藏过自己的想法。
只是以前不懂,没有彻底弄明白心中的想法,才会导致那样的结果,但现在不一样了,他都想明白了。
他伸手,将姜月揽入怀中,轻声说道,“别乱想,我的心里只有你,也别在意过去,我们把过去都忘了,好吗?”
当然要忘,姜月从来不愿回想过去,她只愿往前看,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好,都忘了。”是啊,就让往事都随风撒了吧。
就在两人腻腻歪歪的时候,福公公来禀,“启禀皇上,镇远将军进宫了,正在乾元殿候着呢。”
陆子君神色微变,眼底的情绪很复杂,却也含了期待。
“摆驾。”
从塌上下来,陆子君看了眼姜月,温声说道,“我先走了,你休息一会,晚上过来陪你用膳。”
“好。”
回乾元殿的路上下起了雪,陆子君看着那白皑皑的飞雪,心中不禁唏嘘,这天地,怕是要变色了。
而慕容懿,这会正等在乾元殿,自然也看见了雪花,碧炎国京都地处南方,难得见到雪景,更别说大雪了。
往年能见到的,也都是几场小雪,飘完便消散个彻底。
倒是北牧城中,他离去的时候,还下了场大雪,也不知道现在,那里如何了。
也不知道溪儿,人在哪里,现在……好不好。
北牧城中,大雪飞扬,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林小凤自打来醒来之后,便一直闹着要离开这里,后来被夜如风看管了起来,便再也不敢闹了。
因为啊,这个夜如风看起来比慕容懿还要凶,她可不敢触霉头。
“大兄弟,你能让我出去转转吗,我不走远,我就在这院子里。”越狱再次不成功,林小凤看着夜如风那张黑沉的脸,忍不住告饶,哀求。
怎么办呢,她真的很想出去啊,在这屋里,简直快要闷死了。
夜如风拦在门前,“不行。”
所有事情他都知道了,也知道林小凤并不是林凤溪,这段时间他其实一直在思考,林小凤和林凤溪,到底哪一个是他亲妹妹,应该是林小凤吧。
可是这几日跟林小凤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以前对林凤溪那种没由来的熟悉感都没有了,那种下意识就想要亲近的感觉彻底消失,林小凤在他眼里,就好像一个陌生人。
而他也终于明白,有些事或许真的就是命中注定。
若林凤溪没有成为林凤溪,林小凤也还是林小凤,那或许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长恨楼还是长恨楼,七绝杀也还是七绝杀,而他,也只是夜无行的儿子夜如风。
所以啊,林凤溪才是他妹妹,才是他在意的那个人,这一点,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