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那一番话,说得再自然不过了,好像那百里流觞同那百里绍宇为她收拾善后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情了,人人常说“有事弟子服其劳”,不想到了永宁这边倒是变成了“兄长服其劳”。
宋珩又和永宁说了一些体己话的,永宁倒是对西北战事颇感兴趣,总是要东问西问的,然后惊叹不已。两个人一直说到差不多时候之后,宋珩又让客栈里头的小厮按着永宁的尺寸重新买了一身的男衫和男鞋回来叫永宁换上。
永宁倒不是第一次穿男衫,她一向是个顽皮的主,所以在被自己的父王勒令不准出门胡闹的时候,自己便买了几套男子的衣衫,这扮作男子,她倒很是驾轻就熟,几下就把衣服给穿好了,束了男子的发束,手拿一把描金扇子,手指轻佻地点了宋珩的下巴,很是风流少年一般地道:“美人儿,给小爷我笑上一个!”
那举手投足之前,十足的纨绔味儿,瞅着宋珩也直直地点头:“郡主这换上男装,还真活脱脱是一个纨绔的儿郎,经验十足的寻芳客!”
永宁这么一听,丝毫也没有不好意思,笑着揽着宋珩的肩道:“我若真的是男儿身,我便娶了你做了自己的郡王妃!”
永宁同宋珩笑闹了一番,然后又问道:“眼下我这妆容也换过了,接下来是要怎么办才好?”
宋珩看了一眼永宁:“郡主不是说自己心中一直有着一个侠女的梦想么,今日,就请郡主当一回侠少吧!”
许是每个女子心中都有着一个成为侠女的梦想,永宁从很早以前就有着这么一个想法,想当上一个惩强扶弱的侠女,可惜一来她是没有飞檐走壁,囊中取物的本事,二来她这个身份也实在限制了她想要当侠女的梦想,这素来也就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今日听闻自己也是能够成为一个侠少,永宁自然激动不已,恨不得眼下就能够成为那人人快手称赞的一个侠士少年。
“如此便是大好,看我这少年侠士如何帮你出了那一口恶气!”永宁高声道,“拳打奸佞之人,脚踹歹毒之妇!”
“那就请跟我来吧,宁少侠!”宋珩抱拳道。
两人相顾看了一眼,觉得那彼此那一身的男装倒也实在是有些英勇之气,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完之后,两人肩并肩走了出去。
外头已经是日薄西山的时候了,宋珩带着永宁又重新回了那鑫源茶馆的外头,这白日里头金陵城的人倒是爱来茶馆里头听听那些个段子,但是这个天色暗了之后,有家的便归家吃饭,有些不爱回家的人便往着那秦淮河畔而去,那些个花船画舫倒也是实在是一处好的去处,有几家的画舫的菜色还是出了名的好吃。
宋珩同永宁并进去那鑫源茶楼,而是在茶楼对街的那几个小摊位上假意端详着那些个小玩意小物什,但是那注意力倒是大半都是放在那鑫源茶楼,瞧见那些个茶客走出,渐渐地里头的人也不多了,又过了许久之后,那穿着一身青色长衫的说书人才走了出来,信步闲庭地经过了宋珩和永宁的身边。
永宁将自己手上原本那用红绳扎成了的如意结放下,转身就是要跟了上去,却是被宋珩抓住了手,“欲速则不达。”
宋珩告诫着永宁,眼下跟上去,凑得进了,那说书人要是无所觉还好,要是有所察觉,倒是要起了疑心的,肯定是不能这样的。
等到那人稍稍走开了一些些,宋珩才带着永宁慢慢地跟上了前去,这一路上,分外的小心,保持着那七八丈远的距离,却怎么都没有跟丢。永宁对于宋珩这能耐也止不住啧啧称奇,这金陵城的晚上也是有甚多的人,怎么这宋珩就能够完全不把人给跟丢了呢,若是换成了她,肯定都丢了不少回了,而且这街上同那说书先生一样穿着青色长衫的人也实在不在少数。
“你怎么就能够一直跟着那说书先生不会丢呢?且你怎么会觉得这说书人有些古怪呢?”永宁问着宋珩,她可是好奇得很。
“虽然那说书人身上那一身青色长衫看起来是极其普通的面料,可他束发的发冠却是那白玉簪子,你想一个说书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银两去买那白玉的簪子,你再看他的手,那左手的食指上套的还是血玉的扳指,所以当时我在茶馆之时,我便已经觉得这个说书人有些不大正常,平常那些个说书人即便是赏钱富足,也不至于像是这个人一般。你瞧出了这些,自然也就不会认错了人了。”
宋珩对着永宁道,在这种咨询闭塞的年代,没有电脑没有网络,唯一传播最快的就是口舌,还有什么比在茶馆里头更加传播的快速的了,所以宋珩才会想到去茶馆。鑫源茶馆是金陵城里头最大的茶馆,说的段子时兴无比,所以宋珩才会去查了个究竟,在看到这个说书人的时候,宋珩就已经觉察出了有些不对劲了,本是想在茶馆里头呆到这个说书人离开的时候,但是永宁的突然出现,改变了她的计划,永宁如此为她,她总不能再让永宁留在那种是非之地被人所诟病。
永宁再看向那个人的时候才发现还真的的确如宋珩所说的那样,白玉为簪,血玉为环的,的确是好不古怪,她却从未认真地发现这些个事情,她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地记下了,往后他要是再遇上这种事情,她也一定会好好地分辨出那些个嫌疑人。
那说书人便一直这么走着,也未察觉自己的身后有着两个人跟踪着,他一直往着那些个花坊而去。
花坊这种寻花问柳的地儿,一般都是白日休息,夜晚的时候开始那些个糜烂的生活,这日头未落,那红灯笼就已经是高高地挂着,穿着与时节不同的轻纱拨缕站在外头,手上的花绢一甩,娇滴滴地喊着“爷里头请”,那一个一个是声如黄鹂美若王嫱,身段更是玲珑的宛若汉宫飞燕。
那说书人似乎已经对这个地儿再熟悉不过了,他上了前去,揽住了两个美艳的女子,再自然不过地往者里头走。
“这般的浪荡男子!”永宁哼了一声,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那三哥虽然一贯是轻佻无比,那不过是外形的,骨子里头却是个专情的种子,若是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子,必定眼中只有一人的。
“郡主这个地方,你还是别去了吧!”
宋珩看了一眼永宁,这个地方本就是不适合女子过来的,虽然眼下她们两人是做了男子的打扮,可骨子里头却还是女子之身,要是让人瞧见并且认出了身份,肯定是要被大事渲染一番的。
永宁原本进花坊本是有些抵触,在她的眼中那些个女子都是媚骨之态,皆是靡靡之音,行得就是奢靡堕落之事,想到这些,永宁就十足不想进去,但是转念一想,若是她不去,要是宋珩以人进去遇上了什么危险……这样一想之后永宁心里头就淡定了。
“不就是那些个烟花女子罢了,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又不是猛虎,还能吃了我不成了!”永宁这样说着,挺起了胸膛,大步地走了进去,即刻就有女子迎上了前来,想要挽着她的手,却是被永宁狠狠地瞪了一眼。
许是她一贯都骄横的缘故,那一眼倒也真的是有着十足的震慑力,让原本还想窜上前来的女子一下子是愣在了原地,再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宋珩在心底轻笑了一声,也跟在永宁的身后走进了花坊里头,其实也不怨永宁,那些个女子身上擦了太多的香粉,香得实在太过腻人了,光是这么闻着就已经是让人受不住,且她们擦的也不是同一种香粉,过多的香粉腻在了一起,只觉得叫人头晕。
宋珩同永宁进了花坊,大厅里头摆着好几张桌子,二楼上则是雅间和客房,这个时辰,花坊里头已经有不少的客人在里头了,身旁都是坐着那些个娇俏可人的姑娘,姑娘手上拿着酒,亲亲热热地喂着那些个男人,而那些个寻欢客的脸上都带着高兴的笑容,顺着姑娘们递上来的酒杯,饮下了酒之后,又是在女子脸上亲上了一口惹得女子在那边娇羞地笑着,却又是好不抗拒那些客人触碰上自己娇躯的手,轻轻地推了一下之后惹得那些个客人越发激烈的动作。
宋珩一进门就已经瞧见了那说书先生揽着两个女子坐在角落一脚的,那说书先生脸上带着那满足的笑容,和旁的那些个寻访客没有半点的不同。
宋珩捡了一桌离那说书人颇近的地儿,同永宁在那边坐了下来,在她们落座的那一刻,便有龟奴走上了前来搭话:“两位少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这便叫人还给少爷们叫来,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是美若天仙!”
“一个一个涂脂抹粉的,全是庸俗之色,本少爷还瞧不中眼的,先上几个小菜,在上一壶小酒,要是有什么事情本少爷等会再知会你便是!”
永宁蹙着眉头对着那龟奴道,一想到那些个香得让人腻味的姑娘如水蛇一般缠腻了过来,想到自己一个姑娘要被同为姑娘的人在那边残腻着,光是想着她都觉得自己身上的寒毛都已经冒了起来,又怎么堪忍受。
那龟奴皱了皱眉,暗想着这来了花坊光点菜又不叫姑娘的,也就只有这眼前两个公子哥了,原本心中还有些微词,但是在瞧见永宁放在桌上的一锭金子,那龟奴的眼睛也已经是全部都发亮了,也顾不得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些,应着声就直接地走了张罗着给宋珩和永宁去弄一些吃食,也不管这两个人是来这里寻花姑娘的还是来吃食的。
从她们这一桌,倒是直接能够听清楚那个说书人说的每一字每一句,无一不是什么淫词浪语。
永宁本就不是喜欢这些场景,那眉头皱得像是要拧成一个川字一样,等那龟奴将吃食摆上了桌之后,永宁便是鼓着一张脸吃着那些个食物,好像是从那刚从监牢里头被放了出来似的。
宋珩举着一杯酒,浅浅地尝了一口,这花坊里头的酒不烈,微微带了一点点的甜,倒有些像是甜酿一般入口不错,那说书人倒也是个挥金如土的主,给了伺候着自己的两个花娘一些赏银,那些个花娘见他如此出手阔绰,越发的殷勤了起来。
“江相公,你出手如此的阔绰,怎么也不见你日日来寻了奴家,叫奴家一番好等……”一个花娘偎了过去,娇声道。
“岂是我不想来,我也是日日想着你们,但是奈何你们这些个没良心的人只是惦记着银子,又什么时候真的惦记过我这人!”那江姓书生道,“人人都道你们这些个女人啊,最是无情,只要有了银子,这前一头还在我这边寻欢着,下一刻可就进了旁人的怀里头,你这叫我如何是好!若是不赚足一些银子,又怎么好日日来寻了你们!”
“江相公,那你眼下这银子可是赚的称心了?”另外一个花娘娇声地问着,“你可是要日日来我们这处啊,奴家可是想你想得紧呢!”
“这银子嘛,总是不嫌弃太多的,不过眼下,我倒是的确有一个赚钱的好法子,只是不知道我那出手大方的客人也不知会关顾到我什么时候。”江姓书生长叹了一声,这银子嘛永远都是不嫌多的,这花坊里头玩上几回,那白花花的银子就已经溜出去了大半。若是每次都有那般的出手大方的客人,想来,他的日子也就好过许多了,在茶馆里头说书,又能值上几个钱!
宋珩灌了自己两杯水酒,又趁着人不注意,沾了酒水抹了自己的脖子和手腕子,整个人嗅起来的似乎带了一些酒味,她方才觉得妥当了。她端着酒壶站起了身,永宁见宋珩站了起来,原本以为宋珩要走,本是想要拉住她,却不想宋珩对着她摇了摇手指。
永宁看着宋珩像是喝醉了酒,这脚步踉跄了两下之后一不小心撞到了那说书人的桌子,手中的酒壶微微一倾倒,泼上了那人的青色长衫,这青色原本倒也不算是一个特别亮丽的颜色,这酒水一沾之后,暗下去了一大块,那说书人当场是脸色一暗,脸色便是难看上了许多。
“抱歉呐,兄台!”宋珩急忙开口道歉,“小弟不胜酒力,这腿虚腿虚的狠哪!”
那说书人恶狠狠地瞪了宋珩一眼,原本想要骂上两句,但是看到递到自己眼前的那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他当场是说不出话来了。
“兄台,这边当做是小弟给你的赔礼道歉吧,你这身上的衣服都给小弟手上的酒壶打湿了,也应该赔你一条新的才是!”宋珩看着那个说书人,瞧着他那一张原本是怒容的脸在瞧见那一张银票之后变得瞪大了双眼再也不敢说上一句的时候,这心底里头忍不住是冷哼了一声,想着这个说书人也算是念过几年书的,却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是不懂的,见钱眼开至此,居然为了钱财坏了她的名声,她心中就忍不住一遍一遍的厌恶,想着便是要狠狠地教训这个男人一会,不过这人贪财也是一件好事,只要有了钱,还有什么是他不会说的!
“哪里哪里!”江书生的脸色转了几转,和蔼可亲地朝着宋珩笑了起来,“不过是沾湿了一些罢了,不打紧不打紧!”
“那怎么行!”宋珩在一旁坐了下来,看了看江书生之后又道,“我瞧兄台有些面善,似乎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眼熟得很呐!”
被宋珩这么一说,江书生也觉得宋珩也有些面熟,想了几想之后,他也想到了,原来眼前这个清瘦的少年就是今天在茶馆里头为了永宁郡主出头的,最有将永宁郡主带走的那个人,当是大家都在揣测着这个少年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最后也没有个结论,不过他瞧他出手如此的阔绰,想来非富则贵,攀交上之后,许还能够有什么好处等着自己!但是心中却多少还有着几丝隐忧,怕眼前这少年不简单,有些怕……
这样一想之后,那江书生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上了几分:“兄台今日是否去过鑫源茶馆,在下便是里头的说书先生!”
宋珩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还道是在哪里瞧见过兄台呢,我今日有幸听兄台说书,只觉得兄台才华洋溢,那些个故事实在是引人入胜。来来来,我且同你一同说说话!
宋珩二话不说地拉开了一条凳子,坐了下来。”我是出入金陵城不久,平常里头我家老爷子管得厉害,眼下好不容易从老爷子眼皮子底下出来了,肯定是要好好吃喝玩乐一番的,我和兄台到也是有几分缘分,今日兄台的账便挂在我这吧,就当是大家萍水相逢交个朋友也好!“宋珩说着将手上刚刚原本要塞给江书生的银票往者两位花娘面前一摆。”两位娘子还不好好照顾我这大哥,若是让我大哥开心,这银票便是给你们了!“
江书生原本对这少年心里头的芥蒂一下子被他这举动给一举灭了,这般不把钱当钱使的男子必定是从哪里的跑出来的公子哥,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好骗得很。
江书生同宋珩聊了一会,那姿态一个叫相见恨晚。江书生又是被两个花娘灌了不少的酒水,脸色酡红一片,带上了好几分的醉意,心中的防线也就越发的低了一些。”我说江大哥,我今日听你那说辞,似乎那小姐私奔还真的是确有其事的?人人都道是宋家三小姐,我这人平日里头也没个正形,便是好奇这些个事情,你便同我说上一说吧!“
宋珩见江书生已经是半醉,便压低了声问着。
江书生是听得这个少年家境不俗,朝堂之中也有些个老家的亲眷为官,早就已经是心驰神往恨不得巴住这个不把钱当钱使用的少年儿郎,眼下佳人在怀,人生美事也算是乐无双了他也就同宋珩说了起来。”那宋家小姐同人私奔与否,我是真当不知,奈何那宋三小姐宿敌太多,有人存了心要坏了她的名节,我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那江书生打了个酒嗝道。”那人是谁?怎么的这般的心肠歹毒?“宋珩又问道。
那江书生嘿嘿嘿一笑,摇了摇头,”兄弟,凡事不能太过好奇,这好奇的多了,可是会要了你的命!“
他这般笑着,享受着美人的服侍,却是再也不肯说出那宿敌是谁,宋珩也不再逼问,因为她晓得,就算是自己再逼问下去,也不会是有什么结果。
江书生饮酒太多,他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来:”兄弟,我先去方便一下,一会便回来同你接着聊,你可莫要走开,同我再畅聊一番再走,别叫我回来之后寻不到你!“”一定一定,我还等着兄台回来一同饮酒作乐呢!“宋珩举了举自己手上的酒壶,送着那江书生的离开。
这江书生一走,那两个花娘便齐刷刷地朝着眼前这个出手极致阔绰的少年靠了过去,想要同江书生一般地喂着他酒,却不想便是迎上了那一道冷冽至极的眼神。”谁要敢碰我,别怪我一把把人丢了出去!“宋珩喊着一张脸看着眼前这两个花娘,她的眼神很是肃杀,惹得那花娘当场愣在了一旁,手上的酒杯一抖摔在了桌面上,那里头的酒水往者外头溢了开来,
宋珩冷冷地起了身,朝着永宁做了一个手势,永宁也瞧见了,跟着宋珩一同走了出去。
宋珩和永宁的面相倒也是极好的,女装的时候虽不能算是倾国倾城,却也是清丽可人,这化作男子的时候,倒多了一分柔美的气息,看起来也很是赏心悦目,叫一些个喜爱嫩苗子的花娘爱不释手,恨不得直接扑了上去将他们给生吞入腹了,这宋珩同永宁走在一起的时候,两个男子原本走在一处倒是有些怪异的,可这两个人却是分外的好看,就好想合该就是应该在一起一般。”如何?可问出点什么来了?“永宁一和宋珩走近,她便急巴巴地问着,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老实说她也真是有些着急了,这花坊里头的花娘有好些个都借机靠近她,若不是她怕打草惊蛇早就一巴掌抽上去,那会容忍到了现在!”的确是有人在陷害我,至于是谁,那书生不肯说!“
宋珩猜想着,那个人应该也是颇有钱有势又和她有过一些过节的,想来想去,除了宋家那几个女人,宋珩猜想着也不过就是那阮碧兰罢了,也算是应征了她原本的猜想。”那便抓他起来,直接给他一顿严刑拷打,不怕他不招!“永宁比划着,撩起了自己的袖子便是想要冲上前去。”别,这里人多眼杂,你同我来!“
宋珩拉住了跃跃欲试的永宁,拉着她就是往着刚刚江书生去的茅厕方向而去。
花坊的茅厕倒是在一处清净地,那江书生很快便是出来了,趁着四下无人,宋珩窜了一步上前,伸手点了那书生的哑穴,二话不说地同永宁一起把人扣到了一处暗角处。”我问你话,你且认真地回答,如果有一句错处,我便杀了你!“永宁恶声恶气道,她想着说这么一句话已经许久了,在说完这一句之后,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开怀和得意,总算是有机会说出这么一句了。
那江书生点了点头,身上的冷汗出了不少,哪里还敢有半点的隐瞒,想他不过是来这里寻个开心的,想不到居然会遇上这个祸事,他瞧着站在奇迹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是他所没见过的少年郎,还有一个分明就是刚刚同他相谈甚欢的富家公子。
这宋珩哑穴一解,江书生便是一声惊讶地问:”兄台你——“”别说话,我问你话!“永宁狠狠一巴掌抽了上去,”你白日里头的闲话说的还不够多么,是不是要我割掉了你的舌头才会不说话!“
那江书生被抽的眼冒金星,却是再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好点了点头,不敢再说一句半句的。”到底是谁让你造谣说那宋三小姐坏话!“永宁问。
那书生摇了摇头,原本不想承认,但是一想到刚刚永宁的狠戾,他缩了缩脑袋,”是阮小姐!“”那一日,阮小姐来茶楼听说书,到了休息时候,她叫人请了我上去,让我编了一些个段子传唱。我本不知晓那说的是宋三小姐,直到后来整个金陵城之中的人都在说了我才知晓,这事与小人无关啊,真的无关!“
江书生跪地求饶,那言辞诚恳,不敢再有半句的假话。
永宁看向宋珩,询问她怎么办。
宋珩想了想,她伸手触上了江书生的耳朵,江书生只觉得自己耳畔一疼。”等到睿王回金陵那日,你到城外三里地寻我。“
宋珩转身便走,永宁觉得宋珩实在是太过心软了,竟然这样就放过了这个为非作歹的家伙,心中暗暗有些不爽,但是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是跟着宋珩一起走了。
那书生原本还在想着,他是绝对不会再去寻那个人的,可他才不过走了两步之后,自己这左手左脚一麻,整个人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半边身子再也动弹不得。
这暗角处有一座小楼,那小楼上开着一小扇窗,缓缓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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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依旧断网断电……我了个去,我回家到底是为了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