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欢言也瞧清了眼前的人,正是那个让她左右为难却又不知该如何割舍的人儿,那人一言不发,只是痴痴地望着她,眉间紧蹙,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可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这一刻两人的目光就这么交错,然后便是无尽的缠绵和胶着。
外人似乎谁也插不进去,随后赶来的元宝一看这架势便生生止住了脚步,站在不远处望着,这心里突然就觉得酸酸的,眼泪似乎就要被逼上来了。
而欢玥瞧了瞧发愣的蒋恒琨,又回身看了看同样出神的姐姐,默默叹了一口气,然后便和元宝一道在不远处就这么望着。
四个人谁也没说话,此刻欢言和蒋恒琨就如同那画中的人,美好而静谧,而欢玥和元宝便是那正在欣赏画中人的人,皎洁澈亮的月光就这么洒在院中,落在了院内两个痴情的人身上,这画便有了一股说不清的仙气。
画外的俩个小子如何也不忍心惊扰这样的美好,不过倒是凉风不解风情,一阵风过,卷起了欢言鬓间的发梢,也卷起了蒋恒琨的心。
似乎是被冷风惊扰,欢言都是先回过神来,眼神便有些回避道:“你来了?”
蒋恒琨痴痴地望着欢言喃喃道:“嗯,我来了,你也来了?”
“嗯。”一句轻叹后,欢言没有再说话,而是低下头,不安地搅动着手指,而蒋恒琨就这么傻傻瞧着。似乎怎么也瞧不够。
本以为就这样了,谁知道 在一旁冻得够呛的元宝却忍不住打了一声阿嚏,倒是惊扰了这对鸳鸯,也顺势打破了这层尴尬。
元宝一声阿嚏引得欢言侧目,蒋恒琨便有些不悦地皱眉,欢玥也是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倒是元宝本人,吸吸鼻子,拢着双手,有些不好意道:“那个,你们继xù 。我那个。不是故意 的,真不是,就是外头有些冷,我没忍住。我。那个你们当我不在哈。我就回去,这就回去…哎哎哎!”
元宝正打算在众目睽睽中溜走,却被欢玥一把扯住道:“你回去做什么。过来。”
元宝有些窘迫道:“不回去做什么呢,陪着二哥和公主在这吹冷风啊?”
“要进屋去也是你二哥和我姐姐,好不容易见了,该是要好好聊聊的,我们在外头等着,让姐姐和你二哥进去,你说呢,蒋二哥?”欢玥提示道。
蒋恒琨瞬间就反应过来道:“对对对,欢言,快进屋去,这外头太冷了,快些吧。”说着不由分说便霸道地牵过欢言的小手就往里去了。
瞧见蒋恒琨终于有了动作,欢玥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欢言一时不备便任由蒋恒琨牵着手进了屋去,而元宝紧跟其后想去瞧瞧,却被“砰”的一声关在了门外,真是气得他嘴角直抽抽,转头就嚷嚷道:“四皇子,这算不算卸磨杀驴?”
欢玥却笑道:“算不算的我不清楚,反正我不是驴。”
“哎,就是嘛,等等!您这是什么意思?”元宝反应了半天才道。
“我什么也没说啊,都是你自个嘟囔的。”欢玥倒是放松了,甩甩大氅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看着庭院内的月光。
而元宝却气呼呼地嚷嚷道:“四皇子,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
“嘘!”
“啊?”元宝还没嚷嚷完便被欢玥一个眼神制止了。
“不想听听里头的动静,你就继xù 嚷嚷吧。”欢玥撇撇嘴道。
元宝反应了过来,立刻 捂了嘴巴,点点头就凑到了欢玥身旁,两个半大的小子就倚在一旁的窗户沿下不说话了。
而屋内还是一片静谧,蒋恒琨还是那样痴痴地瞧着欢言,似乎是要把之前落下的,和之后即将错过的一次性给看回来。
而欢言被这么直勾勾火热的目光一寸不离地瞧着,而且是长时间的瞧着,这脸色早就慢慢红了起来,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埋怨:混蛋,别看了,说话啊,总不好再叫我先开口了吧。
奈何蒋恒琨这傻小子就是如此不开窍,就这么几乎贪婪地盯着欢言瞧,尤其是见欢言小脸慢慢变得粉红,这更是稀罕得挪不动眼睛了,外头的俩人都等急了,元宝疑惑道:“怎么回事啊,咋都没说话呢。”
“嘘!先等等,你二哥那副傻乎乎的模样,估计还是得等我姐姐先开口喽。”欢玥无奈地悄声道。
“呃,我二哥也只有见到你姐姐的时候才会如此不正常的傻乎乎呢。”元宝维护尊严似地辩解道。
欢玥无奈地瞟了他一眼便又将耳朵贴在了墙壁上。
屋内,实在被看得坐不住的欢言便“咳”出一声,蒋恒琨倒是反应了过来,立刻 到了一杯热茶道:“公主一路辛劳,渴了吧,这水温刚刚好,你请用。”
“一路辛劳你个鬼啊,这点路不到两刻钟的,辛劳什么,蒋二哥你就不能挑点重点的说嘛,这时间可是不早了。”外头听见声响的欢玥正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嘟囔着。
而元宝也被自家二哥如此着急的智商给羞得抬不起头,心里直嘀咕:二哥啊,二哥,你又不是和欢言公主初次见面,怎么搞得如此腼腆,真是丢死人了,哎呀呀。
外头的人着急,而屋里的人却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 真是多日未见生疏了,还是因为彼此心念繁杂不知该如何开口,反正俩人就这么一人一杯热茶地坐着,就是坐着不说话。
到后来,欢言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就要立刻 了,蒋恒琨这才惊觉道:“你,你走什么去?”
欢言有些委屈道:“回宫去啊。”
“啊?”蒋恒琨傻了。
“啊什么啊,反正面也见了。你像是没话可说,我不回去又能如何,我走了,你日后…呜呜呜呜,蒋恒琨你混蛋,你干什么…呜呜!”欢言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蒋恒琨突如其来的的拥bào 给吓到了。
蒋恒琨一听欢言要走,根本来不及思考,直接条件反射地上前一把就把欢言给搂在了怀里,而且还是死紧死紧的,桎梏着欢言的倩腰。恨不得就这么揉进自个身子里才好。
欢言被蒋恒琨这么孟浪却带有霸道的行为给吓到了。心仿佛就要跳出来了,腰似乎也要被折断了,跟蒋恒琨相处如此时间,二人虽然情投意合。可到底是大家闺秀。世家之子。这逾越的行为倒是从未出现,二人连手都不曾牵过,又何谈如此亲密的拥bào 呢。
欢言真是又羞又急。双手被限制在蒋恒琨怀里,她也只能娇气地嚷嚷道:“蒋恒琨你放开,放开,放开我。”
而此刻的蒋恒琨正享受 着怀里的********,心里美得不得了,这会欢言如何的言语在他耳里都是娇嗔魅惑的不得了,这身子难免就起了反应,这手下便搂得更劲了。
欢言被搂得喘不上气,只能狠狠挣扎道:“蒋恒琨!放开啊,放开!”
蒋恒琨就笑眯眯地搂着死不撒手,欢言无可奈何只能放软了身段娇滴滴地道:“恒琨,你弄疼我了,你松开些,我呼吸不了了。”
果真蒋恒琨是个心疼欢言的主,这欢言如此一撒娇,蒋恒琨就跟着了魔一般乖乖松开了些手臂,松松地环抱欢言还是不说话。
蒋恒琨将下巴搁在了欢言的肩膀,松快地抱着欢言,不知为何,欢言却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眷恋和依赖,不知不觉中紧绷着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任由蒋恒琨这么无赖地抱着。
时间似乎又静谧了,而窗沿下本还一脸激动的俩人听着里头欢言的嚷嚷声后的寂静又一次无奈地摇了摇头,得了,真是俩个闷葫芦啊。
过了不知多久,蒋恒琨才喟叹一声开口道:“欢言,我好想你啊,你呢?”
“什么?”欢言有些出神道。
“你不想我吗?都两个月多未曾见面了。”蒋恒琨在欢言的肩膀头上蹭着下巴道。
“所以你才如此无赖?”欢言倒是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什么?”蒋恒琨不解了。
“若是换了别人敢如此孟浪大不敬的,我早就动手了,还能让你如此美滋滋地抱着我?”欢言又说道。
蒋恒琨听到“别人”两个字来不及理解喜宝此番话语的含义,而是保护性地将欢言抱了起来,让她双脚离地,视线与蒋恒琨自个齐平。
然后蒋恒琨严肃道:“没有别人,你也无需动手,要是真有,我先宰了他!”
“你!你个笨蛋!”欢言被蒋恒琨气道了,也只能嗔了他一眼。
蒋恒琨被欢言娇嗔灵动的眼神给震慑到了,有些傻笑道:“能抱着你,就是笨蛋也值了。”
“你,傻瓜,先放我下来!”欢言决定先不跟他绕了,这会子这混蛋该是满脑子都是她,压根没有动过,看来讲道理是不可能的了。
“那你还走吗?”蒋恒琨机敏地问道。
“自然要走,我还能也不归宫?”欢言没好气地嗔道:“快些放我下来,你手臂不酸吗?”
“嘿嘿,不酸,不酸,你轻飘飘的一点也不酸。”蒋恒琨笑道。
“你不酸可我的腿酸,先放我下来,这么吊着不是个事啊。”欢言诱哄道。
“那你还走吗?”蒋恒琨又问了一句。
欢言却叹了一口气道:“傻瓜,我不回去能去哪,这次也只是在你出发前来看看你,跟你说说话,可你就这么傻乎乎地不是盯着我瞧,就是如此无赖地抱着我,这时辰可真不早了。”
欢言的话一出,蒋恒琨还真是听话,立刻 就把欢言解放在了地上,长时间站立,欢言的小腿都麻木了,又被蒋恒琨如此凭空抱起,这小腿更是酸麻的厉害,刚一落回地上,便软得厉害,歪着身子就要向后倒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