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夜之前还一直暗自嘀咕,难不成这里的防卫就真的如此轻易被突破?虽然因为香叶子的原因,小石头得到了信息更做了手脚,但是如此轻易就进入北胡囚牢重地,还是让薛破夜有些感到不安,有些事情太顺利了反而并不是什么好事。
等到此时看到这个猴子一样的人物,薛破夜才明白,真正的防卫却是在这囚室里面,他一眼就能断定,这个&ldqo;猴子&rdqo;的武道修为绝对不低。
猴子如同芝麻般大小的眼睛盯在薛破夜的身上,这让薛破夜感觉浑身不自在,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存亡时刻的他,此时全身上下竟然冒出冷汗来。
他并不是觉得自己不是对方的敌手,相反,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战胜对方,这是武者战斗之前必须要有的信念,他的冷汗,只是因为&ldqo;猴子&rdqo;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邪恶气息。
&ldqo;你好!&rdqo;许久之后,一阵近乎窒息的对峙之后,薛破夜终于打破了气氛。
&ldqo;猴子&rdqo;缓缓站起身,他的双腿是一种畸形的弯曲,似乎站不直,向前走了两步,声音极为沙哑:&ldqo;你是中原人?&rdqo;
薛破夜点头。
&ldqo;你来救他们?&rdqo;
薛破夜还是点头。
&ldqo;中原的武者,我见过很多,也杀过很多。&rdqo;猴子用沙哑的声音道:&ldqo;你并不他们强。&rdqo;
薛破夜点头承认:&ldqo;中原武道,深奥玄妙,我只是初窥门径。&rdqo;说话间,他已是运起劲气,只待猴子稍有异动,便先下手为强。
猴子点头:&ldqo;以你劲气修行来看,似乎不到一年。&rdqo;
薛破夜皱起眉头,并没有将吃惊表现在脸上,但是内心深处却是极其吃惊,他实在料不到,这个猴子一样的胡人,竟然对中原武道如此清楚,甚至能够一眼就看出自己的武道修为,这真是颇有些骇人听闻了。
&ldqo;你有今日成就,仰仗的是你的运气心法以及导气法门。&rdqo;猴子打量着薛破夜,沙哑声音道:&ldqo;恩,是了,你是秦无恨的徒弟?&rdqo;
&ldqo;秦无恨?&rdqo;薛破夜一愣:&ldqo;他是谁?&rdqo;
&ldqo;不认识。&rdqo;薛破夜摇头,猛地想起,难不成猴子口中的&ldqo;秦无恨&rdqo;,竟是长公主身边那个苍老的秦公公?秦公公只是宫里的一个太监,猴子怎么认识?
&ldqo;想起来了?&rdqo;猴子发出怪异的笑声,从薛破夜的眼神中,他知道薛破夜或许是想起了什么。
薛破夜淡淡地道:&ldqo;是不是只要杀了你,就能带他们走。&rdqo;
&ldqo;杀我并不容易。&rdqo;猴子缓缓道:&ldqo;你还有一条路,拿东西来换,也可以换走他们。&rdqo;
&ldqo;你修炼心法的秘诀。&rdqo;猴子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ldqo;那个老怪物的东西,一定是极好的,你给我,我放了他们。&rdqo;
薛破夜叹了口气,摇头道:&ldqo;你看起来不像胡人。&rdqo;
&ldqo;我本就不是胡人,很多年前,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了,那个时候,我还在你们大楚的皇宫里伺候着阳武帝圣君哩。&rdqo;猴子缓缓道:&ldqo;我记得那个时候,很多人都叫我白公公。&rdqo;
我.日,这猴子竟然是个太监!
薛破夜冒出一身冷汗。
阳武帝,这个名字很熟悉,薛破夜似乎听明虚说过,但是对这个皇帝却知之甚少,据说是一位极圣明的君主。
薛破夜此时此刻,忍不住问了一句:&ldqo;阳武帝&hllp;&hllp;究竟是谁?&rdqo;
&ldqo;哈哈&hllp;&hllp;!&rdqo;猴子发出一阵尖利的笑声:&ldqo;原来德庆连宣扬阳武帝的胆子都没有,抢来的东西终是抢来的,即使德庆,也不踏实啊。&rdqo;
这话更是听得薛破夜一头雾水,不明白所谓的&ldqo;抢来的&rdqo;是什么意思。
&ldqo;我告诉你,阳武帝是德庆的伯父,至于其他的,你若能够或者离开这里,自己可以去追查。&rdqo;猴子声音开始冷淡:&ldqo;那个时候,在宫里我才发现了秦无恨竟是一个武者,他那时的修为还并不高,但也足以让人震惊。&rdqo;
这个时候,被铁镣锁住的囚犯们终于醒了过来,见到囚室内薛破夜与猴子对峙着,都大吃一惊,都不知道薛破夜究竟是何人。
薛破夜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摸出欧阳德秀赠送的那面令牌,轻轻晃了晃,便迅速收进了怀中。
他必须确定这群家伙就是雁门关的探子,若真的是雁门关的探子,只要见到令牌,自然就能一眼认出来,否则,这些人也就不是自己的目标了。
六名被锁住的汉子虽然只见道令牌惊鸿一瞥,但瞬间脸上都洋溢出惊喜之色,互相对视一眼,齐声恭敬道:&ldqo;大人!&rdqo;
薛破夜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如此看来,找的地方是对了。
此时也不能再次多做耽搁,必须迅速解决猴子,领着探子们离开这里,迟则生变,自己可没有太多时间耗下去,于是平抬手臂,寒刃闪着寒光,淡淡道:&ldqo;你既是大楚的一个小小太监,竟然叛国卖族,做胡人的奴才,本官总是要执行朝廷的法度。&rdqo;
猴子一听&ldqo;太监&rdqo;二字,说不出的刺耳,他的身体在一瞬间,真的如同敏锐的猴子一样,凭空跳了起来,两只手上,不知何时已各自握住一柄弯刀,刀锋雪亮,一左一右直向薛破夜劈了下来。
薛破夜的头顶顿时笼罩在刀光之中。
&ldqo;大人,这是北胡巴乌图的阴猴!&rdqo;有探子提醒道。
薛破夜脚下用力,腾后两步,听到提醒,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猴子便是北胡第一暗黑机构巴乌图的人,更是留了小心,寒刃毫不客气地斜而上挥。
猴子知道薛破夜手中的兵器非同一般,多少年的阅历让他明白这件兵器不是自己能够硬接的。
他的身体微顿,手腕一抖,并没有继续去攻薛破夜的身体,而是倒转刀锋,去敲薛破夜的手背。
这个狭小的石牢里,薛破夜根本腾不开手脚施展迷魂步,即使要施展,难度之大也是超乎想象的,而猴子的一招一式看似很慢,但是每一招却都极为犀利,切中要害。
很明显,猴子对于薛破夜手中的寒刃,还是颇为忌惮的,所以他主攻的目的,就是先将薛破夜的兵刃打落。
薛破夜虽不能说久经战阵,但是数次的生死交战,已让他在实战中极为的老练和冷静。
猴子的武道修为算不得强者,不过与自己旗鼓相当,或者说稍胜一筹,他的可怕,是在于他出手的准确性与果断。
探子们虽然对于薛破夜的具体身份并不了解,但既然能够拿出令牌,毫无疑问是自己人,所以都为薛破夜捏出一把汗。
北胡的巴乌图可不是好对付的,雁门关派出的探子,都是折在了巴乌图的手里。
只是他们很快就发现,虽然猴子出手辛辣犀利,但是就整体而言,对于薛破夜的实质威胁并不是很强,薛破夜手中那把闪亮的匕首,就像毒蛇的信,飘荡着丝丝的雾气,谁都知道,若是被这&ldqo;毒信&rdqo;刺中,也就活到头了。
薛破夜的寒刃上,那是带有销魂劲气的,在这样的时刻,速战速决绝对是迫于无奈的选择,但是却必须要这样做,积攒所有的实力,向猴子发动强势攻击。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在石洞响起,猴子左手的弯刀竟然被寒刃从中削成了两段。
没有惊慌,猴子沉默着,断刀依旧霍霍有生气地扎向薛破夜。
石洞内刀光如电,到了后来,几名探子只看到两条人影在是洞内纵横穿梭,搅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哪一片刀光是猴子的,哪一片刀光是薛破夜的。
又是一声闷响。
刀光人影终是分开。
薛破夜脸色苍白,禁不住地后退了几步,而猴子的小腹处,寒刃深入其中,鲜血顿时映红了他的皮毛衣裳。
猴子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摇晃着身子后退几步,缓缓坐在了石坎上。
&ldqo;你这是&hllp;&hllp;?&rdqo;猴子望着薛破夜。
薛破夜微一运气,将胸腔翻滚的血气顺了过来,才淡淡地道:&ldqo;销魂指,转指为刀!&rdqo;
猴子咧嘴笑了笑,迅即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忽然摇头道:&ldqo;你们&hllp;&hllp;你们都&hllp;&hllp;都错了&hllp;&hllp;!&rdqo;
&ldqo;错了?&rdqo;薛破夜淡淡地道:&ldqo;公公似乎错的更离谱,堂堂楚人,为北胡人做奴才,哼&hllp;&hllp;!&rdqo;身上的气血颇有些不顺,知道是猴子最后那转刀出掌击中所致。
&ldqo;大楚&hllp;&hllp;!&rdqo;猴子喃喃自语,摇了摇头:&ldqo;不,如今的大楚,是假的,是假的&hllp;&hllp;,德庆&hllp;&hllp;德庆那个伪帝也是假的,都是假的,哈哈&hllp;&hllp;你们都在为一个虚假&hllp;&hllp;虚假的帝国&hllp;&hllp;卖命&hllp;&hllp;!&rdqo;
薛破夜皱起眉头,冷声道:&ldqo;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rdqo;
猴子不再理会,只是猛地拔出小腹处的寒刃,放在眼前看了看,笑道:&ldqo;死在&hllp;&hllp;死在它手下&hllp;&hllp;够了&hllp;&hllp;!&rdqo;小腹鲜血喷出,猴子向后栽倒,就此死去。
石囚内一阵沉寂,探子们也是看着猴子的尸体直发呆,他们这阵子与猴子日夜相处一室,知道这个猴子是巴乌图的阴猴。
巴乌图三战将,烈虎,野狼,阴猴!
阴猴寡言少语,平日里对身为囚犯的探子们也并没有过多的折磨,只是行为诡异,让人有一种阴森之感,而探子们也都知道,作为巴乌图的战将之一,阴猴手底下自有一番本事,想不到今日却是丧生在薛破夜的手中。
虽然猴子临死前莫名其妙的话让薛破夜生起满腹疑云,但是此地不宜久留,当下上前从猴子的手里取下寒刃,擦拭干净,这才迅速上前,以寒刃打开了诸人的手镣脚镣。
&ldqo;你们可以走吗?&rdqo;薛破夜沉声问道。
诸人借恭敬行礼:&ldqo;谢过大人,大人,胡人留下我们,是想留着我们做出征祭礼,他们相信这个,所以到不曾对我们用酷刑,我们皆能行动自如。&rdqo;
薛破夜点了点头,收起寒刃,再不多言,沉声道:&ldqo;走!&rdqo;当先走出了石囚。
经过那一段漆黑的通道,薛破夜终于领着几名探子出了石洞,顺着那倒打开一条缝隙的铁门一一出来。
久未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探子们贪婪地吸.允着草原新鲜的空气,但是暗黑人员的天赋让他们没有失去警觉性,便有人低声问道:&ldqo;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rdqo;
薛破夜指着北边山脚道:&ldqo;那里有昏迷的北胡哨兵,你们赶快去换上他们的衣裳,那里应该有马,拿上他们的兵器,趁夜离开这里。&rdqo;
探子似乎听出薛破夜话中意思,惊道:&ldqo;大人,那你不随我们一起走?&rdqo;
薛破夜摆手道:&ldqo;我还有要事,必须留下。&rdqo;想到鬼先生的身份还没有确知,如何能就此离开,只是要留下来,恐怕会连性命也要陷入危险之中吧。
&ldqo;大人!&rdqo;六名探子齐齐跪倒:&ldqo;卑职恳请大人随同我们一起回去。&rdqo;
薛破夜冷下脸来:&ldqo;迟则生变,还不快走。&rdqo;挥了挥手,迅即道:&ldqo;去吧,万事小心。&rdqo;
探子们相视一眼,终是咬牙辞别,六道身影瞬间隐没在黑夜之中。
薛破夜望着探子们的背影消失,深深吸了口气,正要召唤小石头,却听一个带有一丝无奈的声音道:&ldqo;丑石大哥,原来你真是有目的而来。&rdqo;
薛破夜大吃一惊,循声望去,只见黑夜的星空下,苏玛优一脸的悲伤,正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她身边除了小石头,再无一人。
&ldqo;师傅,苏玛优姐姐&hllp;&hllp;哎&hllp;&hllp;!&rdqo;小石头摇了摇头,终于道:&ldqo;她在这里等你很久了。&rdqo;
薛破夜缓缓走到苏玛优的面前,脸上带着春风般的笑容,柔声道:&ldqo;谢谢你!&rdqo;他知道,苏玛优既然一早就在这里等着,当然知道自己在石洞里做什么,苏玛优没有喊人,那是担心自己被她的族人抓起来处死。
苏玛优美丽的眼睛里忽然滚出泪水,摇头道:&ldqo;丑石大哥,你&hllp;&hllp;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鹰突帅真诚待你,我也真心待你,你为什么&hllp;&hllp;为什么要这样?&rdqo;
薛破夜摇了摇头,平静地道:&ldqo;苏玛优,一个人,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我的职责,所以,你不要怪我。&rdqo;
苏玛优悲伤道:&ldqo;你这样做,鹰突帅会很伤心,我也很伤心,你知道吗?&rdqo;
&ldqo;我知道。&rdqo;薛破夜正色道:&ldqo;可是我并不觉得有愧,如果兀大哥和你遇到危难,我也会不顾性命却营救去帮助你们,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hllp;&hllp;终究是楚人!&rdqo;
北边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显然是几名探子已经得了马匹远去。
苏玛优后退了几步,呆呆地看着薛破夜,半晌,才平静地道:&ldqo;鹰突帅令我去你帐内,看看你与小石头是否休息,若是不在,便令我回去禀报。我瞧见你们来了这里,一路跟来,已经过了不少时间,鹰突帅恐怕会起疑心,你和小石头快走吧,他们恐怕很快就赶过来了。&rdqo;
苏玛优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薛破夜叹了口气,上前握住苏玛优的手,微笑道:&ldqo;我们若走了,你的族人岂不怪罪你?&rdqo;
&ldqo;我&hllp;&hllp;我是鹰突帅的姑姑,他们不会将我怎么样。&rdqo;苏玛优倔强地道。
薛破夜摇头道:&ldqo;你别骗我,我知道的,草原的规矩,一旦惩罚下来,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是想用自己的性命来换我们的性命,你的丑石大哥即使再傻,这个道理也是明白的。&rdqo;
薛破夜现在是打从骨子里喜欢这个姑娘了,在她倔强的外表下,却还是将女人最珍视的感情放在第一位,虽然没有行夫妻之事,但是在苏玛优的眼里,显然是将自己当做了她的男人,为了自己的男人,苏玛优甘愿代之受过。
&ldqo;你&hllp;&hllp;你们快走!&rdqo;苏玛优推开薛破夜:&ldqo;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rdqo;
她真的着急了。
薛破夜握着苏玛优的手儿,正色道:&ldqo;苏玛优,丑石大哥有一事求情你帮助,你务必要答应。&rdqo;
苏玛优睁大眼睛,看着薛破夜,只听薛破夜瞧了小石头一眼,才缓缓道:&ldqo;一旦有什么意外,你要答应丑石大哥,尽你一切能力,保证小石头安然无恙,你能做到吗?&rdqo;
&ldqo;师傅&hllp;&hllp;!&rdqo;小石头眼圈一红。
苏玛优没有任何犹豫,点头道:&ldqo;丑石大哥,小石头也是我的恩人,我一定会尽全力保证他的安全。&rdqo;
&ldqo;好!&rdqo;薛破夜微笑点头道:&ldqo;那我先谢谢你,走吧,带着我去见兀大哥。&rdqo;
小石头和苏玛优同时大吃一惊。
薛破夜抬头望着星辰依稀的夜空,声音淡若云烟:&ldqo;既然做了该做的,也就不怕面对任何挑战了。兀大哥与我兄弟情深,我总不能就此一走了之,这对他无疑是天大的侮辱。&rdqo;
&ldqo;可是&hllp;&hllp;!&rdqo;苏玛优正要再说,猛听一阵马蹄声传来,情知是巴尔虎特族人发现了不对劲,派了援兵过来。
薛破夜整理好衣裳,笑道:&ldqo;你瞧,现在我想走也走不了了。&rdqo;
阵阵马蹄声渐行渐近,很快就来到近处,十多骑在薛破夜身前不远处停了下来,当先一人不是兀拉赤,但也是薛破夜的熟人,乃是刚刚大婚的哲顿。
哲顿翻身下马,望向乱石山,见到那扇铁门已经打开,微微皱眉,但还是上前走到薛破夜身前,很恭敬地行了一礼:&ldqo;好久不见,尊贵的远方客人!&rdqo;
薛破夜见到哲顿,也有一种亲切感,微笑道:&ldqo;哲顿兄弟,你我可很久没有见到了,一向可好啊?&rdqo;
哲顿含笑点头道:&ldqo;有鹰突帅照顾,哲顿过得很好。尊贵的客人,鹰突帅命我前来邀请您前去相见。&rdqo;
&ldqo;好!&rdqo;薛破夜点头道:&ldqo;咱们走。&rdqo;
哲顿对苏玛优行了一礼,道:&ldqo;苏玛优姑姑,囚犯逃向何方?&rdqo;
苏玛优茫然地摇了摇头,哲顿皱了皱眉头,一挥手,吩咐道:&ldqo;往南追,通知各部,有楚人逃逸,令他们合力追拿。&rdqo;
身后骑兵纷纷催马,向南边追了去。
&ldqo;请!&rdqo;哲顿显得很客气。
薛破夜呵呵一笑,忽然道:&ldqo;小石头,你该明白一个道理了吧!&rdqo;
&ldqo;做男人&hllp;&hllp;!&rdqo;薛破夜吐了口口水:&ldqo;就得他妈的有担当!&rdq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