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卷:少年承汉_第157章:姊妹结盟

早春的天气咋暖还寒,前段时间还是阳光普照暖意洋洋的,不想这一日阴雨过后竟又飘起了零碎的雪花,梅儿因惦记着栽种在竹香馆小花坛里的花种,因此特意过来看看。

梅儿来竹香馆和在自己家几乎没什么两样,见她走进庭院,也未先去知会此间主人一声,便径直去了她们一起栽种小花圃,因见那里不知何时上已多了个小暖棚,这才放下心来,后过去蹲下小心掀开一角来看,见里面虽已有破土发芽的,却没有当初预期的那么好,想来是近日天气反复无常之故,正自遗憾,无意间见远处假山太湖石的缝隙中,几大丛野兰草长势郁郁葱葱的,有几株还含苞待放,煞是喜人,遂过去凑近俯身观赏。

正在这时,听背后有人踏雪而来,并笑呵呵地打招呼道:“隔窗看有人影直奔这儿来,就知道是梅大人来看花了!您从贤妃那儿拿来的花种都太过娇贵,加上诸多因素,这才长得不好,可非是奴婢侍弄得不周呀!”梅儿听声就知是鬼丫头莹露,也不急着回头搭理她。

跟着又听凝香“啐”了一口道:“行啦!又没人埋怨你,自己到前来撇清干系了,也不怕人笑话。”

莹露又再急着辨道:“小主,这事儿咱得事先声明呀!不然御卫大人还以为,我这贩花女是个冒牌货呢!”

听她们主婢的拌嘴,梅儿终忍不住回身直起腰来,笑道:“好啦!知道和你这丫头无关,不过这暖棚真心不错,来之前,我还担心花都冻死了呢。令人惊喜的是,这无人照料的野兰花长的到是不错。”

凝香笑道:“知道宫里来了兰花之主,所有的兰花自然欢喜得紧,可不都争相绽放以示相迎了。”

梅儿一时没想到凝香所指的是谁,正待发问,忽见垂花门外探头探脑地走进来一位肩背挎包的青衫女子,身边并无侍女,也不知是哪个宫里的小主,或是做错门儿的宫女,见她身材娇小,目光纯净,定睛分辨才认出,正是居于如意馆里的蕙芷姑娘。

凝香瞧见指着嬉笑道:“这可真是不禁唠叨,咱们正说你呢,人就应景而至了。”说着立刻快步迎上去拉她进来,莹露也笑着去接过她的包袱。

梅儿远远朝蕙芷抱拳浅施一礼,心里暗道:“难怪梅花去后,单见兰花吐蕊,原来是为了恭迎兰花仙子呢。”她这话正合天意,其实这蕙芷姑娘真就是兰花仙子转世来的。

凝香拉蕙芷走近,边道:“自那日一别,我便日日期盼着,不想这会儿妹妹就真的来了!”

蕙芷红着脸,道:“我也是日日思念着姐姐呢!”她初入后宫,甚少出门儿,因不熟悉路径,如意馆距四景园虽不算远,却也还是走了不少岔路才打听来的,此时总算见到了凝香,才如释重负。

凝香小声关切地问:“那事儿可有求过皇上没?”

蕙芷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道:“那日姊姊走后,我便一心盼着圣驾早点莅临,可直到昨日才得以相见,我见皇上心情

不错,便趁聊天之际,婉转吐露了想搬去竹香馆和香香姐一起同住的心思,原还以为没那么容易,不想皇上听后想也没想便满口应允了,还说如此甚好,让我趁早点搬去呢,这不,今日我也没事先跟姊姊只会一声,就冒昧地来了,姊姊不会怪我吧?”

凝香听了喜道:“哪儿能,高兴还来不及呢。瞧我说的对吧!皇上这会儿正宠着你,你要是开口央求,定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况且我竹香馆位置冷僻,既不像东西六宫惹人注目,又不像如意馆人多眼杂的,你搬来后,皇上想来瞧看你,岂不是更方便了!”

蕙芷点头赞道:“姊姊的这个主意甚妙,只怕皇上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正是不谋而合了。”

凝香说着话,已携蕙芷来到梅儿面前,抬手介绍道:“我来让妹妹认识一位我最好的闺中姊姊!这位是御卫梅姊姊,是我这儿的常客,胜过嫡亲姊妹。”

其实,昨日皇上去如意馆见蕙芷,正是梅儿伴驾的,因此梅儿这会儿见蕙芷来竹香馆,并未感到有多意外,凝香话音才落,梅儿便道:“我与这位妹妹可是一早就见过了!对吧,色空同修?!”

梅儿和蕙芷虽见过几次,但碍于皇上在场,从未说过话,此时听梅儿与自己玩笑,面色又是一红,续而婉婉地朝梅儿施了一礼道:“早听说御卫梅大人此前曾是一位带发修行的女居士,我那色空的法号不过是台上角色的称呼,实不敢与大人妄称同修呀?”

梅儿摆手道:“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妹妹不必当真。”

也赶巧,蕙芷才到竹香馆,便见雪住风停,阳光透过云层照耀下来,院子里顿时暖和了不少。凝香招呼梅儿、蕙芷移步到小竹亭里去坐,并吩咐莹露去取茶点侯客。

少顷宾主三人围坐亭中,蕙芷客气道:“其实,婢女久仰梅儿御卫英名已久,今日才得以亲近,实在是不胜欢喜!想那日,妹妹并不知道戏外之事,估计是让姊姊入戏神伤了,实在是过意不去!”别看蕙芷当日在戏台上技压全场、风光无限,但此时见了生人却显得极是胆怯不自然。

梅儿摆手道:“无妨,妹妹不要在意,娘娘们成心要拿婢女玩笑,这和妹妹又有什么干系了,话说那日你唱的折子戏《思凡》真心不错,叫梅儿好生惊叹呀!后来还得知你会丹青,真是多才多艺,叫人钦佩!”

得到梅儿的称赞,蕙芷心中一喜,道:“能得到梅儿大人的抬举,蕙芷真是无地自容了,我那点儿微末的才艺和姊姊的武功盖世相比起来,才真是小巫见大巫呢!”

听她们聊到才艺,凝香含笑不语,内心慨叹道:“幸好自己善于制香、刺绣,否则真不知如何同两位姊妹比肩呀!”

两人聊得正欢,莹露捧来茶盘,边一一斟上茶水,偶见自己小主的神色,便已猜出她的心事,于是凑趣儿道:“若论起才艺,咱们珑小主也不弱呀!博览群书不说,女工也样样精通,尤其是制香之术,放眼整个后宫

更是无人能及!”

凝香听了“嘿嘿”一笑,忙一把将她扯到一边,面带些许愠色道:“你这丫头越发放肆了,早告诉你不要在人前多嘴总是不听,是不是想听我夸赞你养花的本事呀!可惜眼前这片花圃,却不给你面子,还不快去想想办法,别在这儿跟咱们插科打诨地惹人厌烦了。”

莹露见小主脸色不对,缩头吐了吐舌头,干笑一声,一阵风似地走开了,梅儿和蕙芷见状,不尽掩嘴哑然失笑。

凝香转面靠近梅儿身边,对蕙芷道:“别管那丫头胡说八道,我那点小技艺哪儿能姊妹们相提并论呢!”

蕙芷站在她们对面,好像发现了一件趣事,见她稍稍退后了半步,仔细打量了一下,忍不住说道:“两位姊姊长得好相像啊!那日,初次见香香姐时,我还差点误认成是梅姊姊了呢,莫非你们有亲戚不成?”

凝香挽住梅儿胳膊笑道:“此事若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儿关系,我们母家上辈是表亲,不过我更相信与梅儿姊姊前世就已经是好姊妹了!”

莹露离开回屋后,取了件披风回来要给凝香,远远看着她们三人有说有笑地好不融洽,暗想这三人虽还都是后宫的小角色,可也都是皇上偏爱的女子,若互相借力争宠必定事半功倍,遂一面给凝香披上披风,一面有感而发道:“古有桃园三结义,奴婢瞧三位姊姊意气相投,不如来个竹园拜把子如何?”

凝香笑着“啐”了莹露一口笑道:“真是没记性,又来多嘴,就差点没说成是梅香拜把子了!不过这次的确是个好提议,我第一个赞成,二位妹妹意下如何?”

蕙芷羞怯且又兴奋着说道:“和两位姊姊义结金兰,妹妹才真是求之不得的呢,就看梅儿姊姊愿不愿意了!”

梅儿见她们两个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佯装干咳了一声,后故作深沉道:“嗯!既然两位姊妹都喜欢,我自然也不会扫了大家的兴致,那——咱们是要歃血为盟呢?还是插草为香呢?”

凝香先道:“太好了,既然梅儿妹妹也不反对,那我们也别搞那么多繁琐的老规矩了,不如就地跪下,让满天的诸神作证,以茶代酒互敬一杯,以后便算是生死与共的异姓姊妹了,你们看怎样?”

梅儿和蕙芷都是齐声说好,于是,凝香吩咐莹露快去取她精心特制的雪梅花茶来,并唤芸鹃、芸鹊两个搬来一个长条桌案。这当下,三人各自报上了生辰年纪。凝香是天夏十三年二月生的,当为长姐,梅儿是同年腊月生的是二妹,蕙芷最小,是次年二月才生的,比凝香正好小一岁,认做小妹。

少时,桌案、茶水备好摆在当院,凝香做为此间主人,让大家举杯共饮,蕙芷激动道:“有福同享!”梅儿应和道:“有难同当!”言罢,三姊妹怀着无比欣喜的心情,将六只手紧紧握到了一起,随即都是开怀大笑。

此情形看似儿戏,但三人心里都十分当真,此后便不分彼此,以性命回护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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