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莫言盯着司马忆敏,有一会没有讲话,过了一会,突然阴阴的一笑,慢条斯理的说:“也好,我正愁着没办法带你去我的府上,既然你送上门了,我就不客气了。这样吧,我们一起回去,我和我爹讲讲,明媒正娶好像不太可能,但是,收在房内做个小妾,还是有可能的,放心,我会疼你的,如何?”
司马忆敏似笑非笑的说:“申莫言,现在是白天,你别做白日梦好不好?你想得美!”
“大将军,船已经找到,现在要走吗?”一个黑衣人远远的跪下,然后微微扬声,说,“雷侍卫说,人和东西已经上了船。”
“我知道了。”申莫言漠然应了一声,然后看向司马忆敏,犹豫一下,说,“你考虑好了?一上船,就别想回头,我们走水路,走商船,没有人会阻拦我们。”
司马忆敏心里不是没有犹豫,但面上仍然是不肯退缩,慢慢的说:“我说过,你们不放苏姨妈,我就不会回去。另外,在你们那个什么雷侍卫眼里,我就是冷悦儿,我不希望你拆穿我,免得他再一时心血来潮,非要回去再把悦儿妹妹弄来。”
申莫言叹了口气,点点头,说:“好吧,也好,拿到解药就可以直接给你服下,也省得我再跑一趟大兴王朝,这地方,我实在是住得不太习惯,饭菜也不合我胃口。”
司马忆敏没有说话,跟在申莫言后面上了船。
柳炎君静静的站在远处一棵树后,他可以读出司马忆敏的唇形,知道她说了些什么,也可以读出申莫言的唇形,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对于司马忆敏执意上船有些意外,但是,并未出面阻拦。
看着船在视线中慢慢的消失,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吹了一声口哨,等自己的马和司马忆敏的白马到了跟前,取出马背上背囊内的纸笔,写了一封书信,放在白马身上,“你立刻回去,把信送回去,我现在要赶去乌蒙国,带你的主人回来。”
那白马似乎是明白柳炎君的意思,长嘶一声,急奔离开。
放弃在这里救回司马忆敏,只是突然间一个念头。也许,司马忆敏跟去乌蒙国,和申莫言朝夕相处,会产生一些感情。
这念头让他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却没有放弃,他想,自己跟去乌蒙国,如果他们产生了感情,他就只带回冷夫人,如果他们处不来,他就同时带冷夫人和司马忆敏一起回来。
他的心情却在此时莫名的烦躁起来,自己也说不清楚因为什么。
上了船,申莫言吩咐人挑了身白色的男装给司马忆敏换下身上已经湿掉的衣服,怕路上不方便,仍是让她以男装为主。
船在河上平稳的行驶,司马忆敏站在船头,看着流动的河水,船仓里的货物是些珍贵的兰花,还有些昂贵的衣料之类。
“我爹最喜欢兰花。”申莫言走到司马忆敏身旁站好,不论前面会发生什么,能够这样和司马忆敏在一起,在他,也是幸福的,也是不敢想的,他喜欢她,想着用尽一切可能的办法,甚至是血腥的,强迫的,带走司马忆敏,她却这样轻易的和他一起到乌蒙国,他之前可是没有想过的。
司马忆敏微微一笑,说:“只怕还喜欢着美丽的女子吧?”
“你如何知道?”申莫言好心情的问,他依然是一身黑衣,头发散着,被河面的风吹起,有着一份慵懒,眼神却是凌厉的,透着与世不容的桀骜不驯。
“那些昂贵的衣料和珠宝,只怕不是为了他自己来用。”司马忆敏微微一笑,突然说,“你们把苏姨妈藏在哪里?”
“她依然昏迷着,你就是见了她,她也不会知道,雷侍卫派人看着她,在船的最隐秘处,要瞒过关卡的官员,是不是?”申莫言淡淡一笑,笃定的态度说,“你就不要想了,我们已经给她下了毒,就算是你那个什么柳大哥,也不能救了她苏醒,因为,这些所有的用在这些人身上的毒药,都必须以我爹的血做引。”
“可是,我皇爷爷就没事,他不也中了毒,可一样上朝,一样处理朝政,只是有些疲惫,柳大哥已经帮他清了毒,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就会没事。”司马忆敏故意的说。
其实,她知道,皇爷爷是昏迷的,真正出现在大家面前的皇上其实是自己的冷姨父,这是父亲私下里和她说过的,很多事情,父亲并不隐瞒于他们兄妹二人,为得就是不让自己的母亲面对这些需要动用心机的政治。
申莫言有些不太情愿的说:“好吧,我承认,你那个什么柳大哥确实有一套,我也没想到他可以那么快的解掉司马明朗身上的毒,不过,也是我疏忽,所下之毒有些轻,毕竟通过书信没那么容易把比较厉害的毒下到他身上。”
“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司马忆敏有些好奇的问,“这样麻烦。”
申莫言哈哈一笑,说:“司马忆敏,你想套我话是不是?这是男人的事,你们女人少管,只要有吃有住有人疼就成,管这些子无趣的事做什么?好了,想吃什么,我让船上的人帮你弄?”
“不吃。”司马忆敏一偏头,不再理会申莫言,心中突然想,不知道柳大哥有没有返回冷家,有没有救醒悦儿妹妹,他们有没有在一起?许多的问题涌上来,有些叹息,也没和爹娘说一声,他们肯定急坏了,这样一想,有些委屈,想要落泪。
突然,一声悠扬的笛声突然响起,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吹起,这笛曲听着甚是耳熟,司马忆敏一愣,这曲子她记得,是那日她想引回自己马的时候自己所吹的曲子,当时柳炎君就在附近,还劝阻她不要再吹,免得把申莫言引过来。
难道是他?他在附近吗?
四处看,什么人也没有,河岸两旁有山,有树,有行人,就是没有她所熟悉的身影。
申莫言也是一愣,这曲子他也有印象,似乎是司马忆敏吹过的,他看了看司马忆敏,有些怀疑的说:“你不是一个人跟我们在一起?”
司马忆敏有意的一笑,不说,其实,她也不知道是谁在吹这笛曲,这笛曲是娘教她的,除了她和自己哥哥,好像没听别的人吹过,她平时经常吹给自己的马儿听,所以,那日才会想到用这首曲子引回自己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