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神起身,刘文旭在旁边说道:“陆弟你刚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发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我们在在外面举目远眺这个屋子时,觉得这里这不过是豆大的一间房子,可是进来之时,却发现屋内别有洞天,非常的宽敞,藏下一百来人,也绝非难事啊。 ”
陆神也道:“这个问题我也早有想到,我们在路上走的时候,看到的是屋子的正面,却还没有屋子的后面还有几个的包厢,这绝非一人一力一朝一夕之功。”
“难道说他还有别的同伙,我们在屋子里面正当留心谨慎,必要之时可以翻窗逃走。”刘文旭起身夺步向前打开了身旁的一扇竹窗。
外面清爽怡人的风之扑窗户而来,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画也翼然翻飞,引起了陆神的主意,他走过去,看着这副画,画中乃是一个女子,画艺高超,丹青传神,透过烛火,陆神见到画中人物乃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女,只见她乌云巧挽斜,鲜花映红鬃,蛾眉若春山,桃腮似芙蓉,樱口一点唇,香唇含编贝,十指赛笋尖,细腰胜杨柳。
目光流转,顾盼有神,好像痴痴的眷恋着心中的红颜知己,石台之上放有一个斟满美酒的杯盏,两只偷香窃美的蝴蝶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中飞过,显然她是醉了,斜斜地借着晶莹如雪的月光倚靠在有如虬龙回盘的广玉兰树上面。
画中美女让陆神心神留醉,欣赏不已,但在画面中间的一行诗句也引起了他的注意,诗中写道:
对月南枝风痴凰,向阙思切字春风。
我生本是蓬莱老,因愁而成紫衰衣。
天大洋阔飞鹭鸶,茫茫日际知去从。
若问窘心何处理,无怜清水晚来舟。
陆神对着刘文旭说道:“能在自己的房间之中高挂起这样一副高贵典雅,悠然生韵的美人图画诗句有饱含深情,语句隽妙,这山间之人必定是一方高人,绝不会对我们有何伤害的,是我们多想啦,凳子上的香茗但喝无妨。”
听着陆神喝茶“咕咕,咕咚”的声音,防人之心甚重的刘文旭眼见来不及劝阻陆神饮用杯中之茶,自己却绝不碰凳子上面的杯子。
依然竖起耳朵来细听屋子之中有什么可疑的声音,渐渐地耳畔之际传来了一阵子清脆的风铃声,声音悦耳动听,在屋梁之间袅袅回旋,刘文旭正捻着陆神的衣袖让他回过神来,这时汉子却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屋子。
两人觉得奇怪,趁着汉子走后,便赶紧的倚窗细听屋外的一举一动,月光这时却收住万丈光华,被天上层层薄云所罩笼,两人只见汉子的身影走在屋外。
他打开了篱笆竹围的柴扉,便又听到了一人的声音,那人手中握有一柄晶光重叠,光华闪烁的钢钗,在朦胧月色中钢钗亮光如翅,在篱笆丛围上延展开来刘文旭眼瞧不见那人的相貌,但见那柄锋利发芒,勾人魂魄的钢钗已经是心魂惊颤了,接下里的屋外两人的对话,更让他腹中生疑,汗毛直竖。
只听着汉子对那人说道:“张弟,你有在山间路旁杀了一个,背在肩上会不会太重啊,我见这死货血溅皮毛,血华映月,我好像是刚死了没多久,你背在肩上也累了,还是我把放在地上吧,山林的野猪,大蛇看到了这个也得退避三舍,不敢近来啊。”
那人却拍打着肩上动物的臀部,铿铿有声,他说:“没事,没事此等猎物我又不是一次猎到,怎么好意思让您劳心啊,我等一下子便将它抬到屋内中去,不用你染指血光。”
刘文旭看着陆神正在擦亮眼睛,心中暗暗嘀咕:莫非这次陆弟真的失算了,听着屋外两人的对话,正是猎杀了东西,但有不知是人还是动物,如若是人,现在正困屋中,岂不是步步惊心,随时有性命之忧了。”
眼见得四五丈之外的汉子又开口说:“屋中还有两个,等一下就可以下大鼎煮熟了捞起来吃啦。”
竹窗边上的陆神忙道:“不好,听这个汉子所说的话,这里原是一间杀害人命的黑店,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那还再说什么啊,赶快逃走啊,慢点便会成为他的口中之食啦。”刘文旭哆嗦着双脚,拽上陆神的手臂,朝屋中的前门翻窗而过。
这时的门让汉子推开来,撞在墙壁之上,“砰砰”作响,扣人心弦,那人先欠了欠,肩上的猎物闪门而过,原来是一只口吐白沫的花豹,陆神在窗外多长了一个心眼,看的分明。
汉子进了屋子之中,见到两位客人不见了踪影,便举目四瞄,发现了站在窗口之外的陆神和刘文旭,便说道:“你俩好端端的在这里喝茶,干吗要走到窗子外面去,你来那个难道不知道山间毒蛇猛兽甚多吗。”
陆神绝顶聪明,但又糊涂一时,这时才想到刚才凳子之上的两盏茶水,心想若是主人家又想加害于我,我刚刚喝下的茶水必有麻痹之药,怎么到此时我还能直挺挺的站在这里。”
此时的刘文旭正挟住陆神的手臂,大喊快走,而陆神看到汉子旁边的人背着血淋淋,软趴趴的花豹,马上就明白了什么事情啦,又让刘文旭回过身来,说:“是我们疑心太重了,误会了人家,还不赶紧地上前赔礼道歉。”
刘文旭见陆神这么说,头仰星空,发现脚下正是一片空旷之地,便大起胆子来,站在窗口说道:“你俩刚刚说在屋中还有两个,等一下就可以下大鼎煮熟了捞起来吃,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却笑着把手中的钢钗扔出了门外,说:“呵呵,乃道你俩是在屋子听我们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是想着我们要捉住你们两,在把你们大卸八块,然后吃掉吧。”
“不好意思,我们两人深入深山,不可不防啊,才有此等疑心。”刘文旭说着,又向说话之人的背上望去。
汉子心如淡菊,随便说道:“没事没事,我们在山林之中以打猎为生,吃的当然是山间的野火,内屋的大鼎之中是煮烂的一副鹿茸和一个猴脑,你来那个若是心便进屋吃上一顿美餐,若是不信就请离去吧。”
显然陆神是信啦,这回到时他用力的拉着刘文旭的手,让他不要走,刘文旭一想到山间尽是黑乎乎,声喳喳的一片,无处可以安身,点了点头,跟着陆神进了屋子里面啦。
两人进屋之后,汉子马上便跟他们进了里屋,解开大鼎,果然是一副香喷喷又煮烂的鹿茸和猴脑,这回眼见为实啦,陆神和刘文旭为刚才的误会上前道歉。
三人把鼎中气味俱香,难得一见的美味端上桌子之后,打豹汉子上前来帮刘文旭斟酒的,陆神连忙挡住举杯欲饮的刘文旭,刘文旭会意,也跟着站了起来,陆神说道:“刚才是我们两人小人之心作祟,误会了两位好人好汉啦,在这里以杯盏之久敬两位英雄,希望你们不要见怪。”
打豹汉子举杯道:“出门在外,多长个心窍,人之常情也,你们没有过错,我叫张坤丹,在座的这位叫华胥,是我的大哥,请问两位是——”
刘文旭报了姓名之后,各自便手掌刀钗吃起了山间名副其实的野味大餐,酒过三巡,肉填半腹之后,华胥放下手中的杯盏说道:“你们两个小伙子知道为什么我会让你俩进我的屋子吗。”
刘文旭却道:“大概是你俩有上古高义之士,才对我们热情相待吧,我们感激万分。”
华胥大手一挥,说:“你不用跟我戴上高帽子啦,要不刚才你俩不在我爱妻的坟墓上点香献礼,我是不会让你们进我的屋子的,因为我的小蓉就在我的屋子之中,我怕你们打扰了她的亡灵。”
如此一说,刘文旭心中暗暗庆幸在路上走时听从了陆神的话,想坟墓主人行礼,否则不可设想,这才想起了陆神跟他说过的一句话“敬重其人,百利于己而绝无害处。”
此时的陆神在和座上的张坤丹话谈的很来,看着他长得相貌堂堂出奇语,身躯凛凛生威风。脸生美髯色通红,臂可托雷力奇强。头上玉钿明月光,腰间袖带舞清风。头冠璎珞凤眼明,身上镔铁胆气真。相信他又猎豹的本领,心中敬佩他。向他问道:“我们适才在路上走之时,所遇上的坟墓之主,想必和画中是同一个人吧。”
张坤丹道:“正是,难为你有这一双观察如微之眼,画中人物正是我的小妹,也是我大哥的妻子,只可惜她——”
陆神见他心中悲伤,举杯道:“伤心之事便放给往事,天意如此,人悲伤何益。”
张坤丹抬头饮酒数杯,问道:“你俩到这山中来,相必也不是迷失了这样简单吧,必定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吧,不然山路曲折,危峰逶迤,走上来很是不易啊。”
陆神想着明人不说暗话,便实话实说了,听罢便把来到白豚山的真正用意告诉了他们,没想到张坤丹听后,竟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双手作揖道:“你俩竟能为了朋友长途跋涉到了大山也林来寻找这很难找寻得到的锦蜂之蜜,真可谓称得上义薄云天,高风亮节啊,在下实在是佩服之至。”
华胥也向陆神和刘文旭投来了佩服的眼神,在他的建议下,座上四人一杯到底,刚把杯盏放下,张坤丹也不无担心的说:“山林之中大潭深渊,密沟险涯,低谷高地甚多,其间又有豺狼觅食,虎豹巡山,恶犬挡道,想到山间找得到所要的锦蜂之蜜,实属不易,望你们明天启程能够得胜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