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坤丹连忙扶住了他俩的手臂,不让他俩下跪,说道:“你我有幸在山林之中遇上,早在茅屋之时,我便将你们两人视为我的小友,你们两人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不畏路途遥远,不怕山路伏险,替朋友找这锦蜂之蜜,如此义气,难道我就不可以吗,况且山林之间,有人在手猛兽的攻击,我路见凶险,挺身而出是我作为一名猎人的职责啊。 ”
陆神说道:“张大叔之恩让我没齿难忘,张大叔之义让我毕生受教,但我有一个问题,我们正遇上凶险之时,张大叔怎么能够及时的挺身而出啊。”
张坤丹拉住他们的手说:“你们两自从去到我大哥的茅屋之中,跟我大哥所讲的那些话,他思虑在三,无论如何也要我先行下山,我走在山间的蹊是,听到你俩呼救和猛虎的咆哮声便匆匆急赶而来,将你俩人救下啦。”
陆神说道:“张大叔的之恩,容我手蘸猛虎的鲜血记在袍底,日后若能再度相遇,我当涌泉相报。”
陆神的话倒是提醒了刘文旭,他指着地上躺着的老虎,说道:“在客栈之时,准备了几天的干粮均已用尽,今晚上用餐,这山间恶贯满盈的老虎便是我们的盘中之餐。”
三人合力将猛虎抬到岸边,张坤丹在皮靴之处摸出一把剔骨尖刀,三头两下就把老虎身上的虎皮给扒了下来,将其沾在毛坯之上的血肉清理干净之后,横披在树下一片干净的地上,说道:“今晚我们三人,就暂且在绿杨树下睡上一晚吧,山间的豺狼虎豹甚多,但是看着我们食其肉,枕起皮,料它们也不敢伤害我们。”
三人的笑声连成了一片,当夜晚的天空皓月东升之时,三人便在溪边燃气了篝火,初时火焰如蚊如豆,张坤丹取下挂在腰间紧贴着肚腩的酒葫芦,往火堆上一拨,那火焰顷刻之间便上升了起来,活像夜晚在四处游荡的母夜叉的头发。
陆神将张坤丹身旁的大钢钗去来,让铁柄上供着土泥,在火上放置稳定之后,三个人便各自拿着渐渐地刀子割下老虎的鲜肉贴到生华放光的叉子上烤着。
刘文旭在自己的包袱之中取下一包蒜泥和五香粉,三个人吃肉为乐,饮酒而歌,吃的半饱之时,却看见张坤丹喜悦的脸庞出现了一些痛苦不安的神色,手上不停地挠着腿上的膝盖之处,而刘文旭也常常叉开五指打着歇落在脸部的蚊子,陆神一位山间痒虫花蚊甚多,他俩二人正是不堪其扰。
很快,他便从自己的布兜中去除一小捆草药,在火堆旁点燃了起来,绿烟如线,芳香如荷,袅袅升起之时,周围的蚊子飞虫不复存在。
刘文旭感到非常的好奇,便问道:“陆弟,这种草药能有如此的神效,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啊。
陆神说:”这一捆草药,名叫舞鹤草,顾名思义,只要一点燃这种草药周围的蚊子小飞虫便会在烟气缭绕之中,变得迷迷糊糊,不知东西,在空中想鹤群一样飞旋盘绕,顷刻之间便落地而死。”
但是陆神看见了刘文旭不在抓痒,而张坤丹还在大腿之处,尽全力地抓挠,血迹斑驳也在所不惜,陆神内心焦急,便问了他为何要这样子。
张坤丹十分担心地说道:“我常年在山间渊谷捕猎,腿脚之处便沾染上野草杂花的毒汁,日积月累便染上了一身奇痒之症。
陆神惊奇地说道:“我在山间所采到的这种舞鹤草,对止痒草毒有非常好的功效,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张坤丹一听说有这样一会是,很快的便将陆神手上的舞鹤草拿了过来,什么也不用多说,便向老牛吃草一样,放在嘴里咀嚼了起来,看到两人吃惊的表情,张坤丹无奈的笑道:“两个弟弟,不用吃惊,你俩是不知道这些年里,我皮肤患有痒毒之处,每天好像有万千蚂蚁在撕咬,蜂纫蚁咬,实在是不堪其扰啊。”
在期盼着有奇迹发生的眼神中,还真的,张坤丹的叫渐渐地不觉得有任何不适和痛苦啦,他知道多年以来的顽疾,可能有望恢复,喜悦的心情难以言表,竟高兴在月光之下的山路中任意走动,简直像个半大的孩子一样。
陆神紧紧抓住手中的一捆舞鹤草,能够让张坤丹痛痒之症,他觉得这是一种再好不过的报恩行为。
张坤丹坐在了火堆旁,此时的陆神吃着香气四溢的虎腿,不小心碰到了土壤之中的灰尘,正要到溪边去清洗一下时,溪中的香气了一阵子美妙的音乐声“哆来咪发唆嘞是哆”其中不同凡响的声音,陆神开始不明白水面怎么会发出这样子的声音,心中有点害怕,连连后退。
张坤丹在他的身后,说道:“这种乃大自然中的福音,你们两个年小子并不多见,但也不用害怕。”
刘文旭早就退守其次,说:“正中声音,如昆仑山上采玉翁敲石声,稷山之上凤凰的鸣叫声,荆衡山红爪绿嘴鹦鹉的咬咬好音和天台山上仙女下凡之时所佩带的玉佩和玉决相互撞击这四种声音的混合,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溪水之中。”
张坤丹笑道:“你们两人初来乍到,当然不知道其中的奥秘啦,我在山中住下这么多年才从一位老樵夫的口中得知这种现象,在几十年前这里曾经是一片山地,山下村庄之人常常受到野兽的困扰,两位年轻人便在山中挖了七个又深又宽的陷阱,想以此来捕捉野兽,但过后着山间的陷阱便被弃置不用,后来这里山崩地裂,成为了一条蜿蜒盘绕的溪流,每次溪水冲击着这几个形状,深浅,长宽不一的陷阱是,便会形成这样的音调。”
陆神点头表示理解,感叹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百般奇巧。陆神有把手中的草药交给了张坤丹,叮嘱了他要怎么用,这时张坤丹心中感谢陆神,放下手中的虎肉,说:“长夜寂寥,无以为欢,趁着心情高兴,我便跳起一段多年前我镇守边疆之时,在军营当中回到的一段天竺舞蹈来为大家助兴吧。”
张坤丹便条便念着伴有舞蹈的节拍的诗句:天竺少女美如水,天竺少男力如山。月出四域通天籁,也歌亦舞明月前,陆神和刘文旭并没有想到的是,张坤丹虽是一个魁梧健壮的大汉,却能够将充满异国他乡情调的舞蹈跳的如此得心应手。
这要得益于他长期在山中活跃,练救了一身刚劲铁骨,迅猛如虎豹,矫捷像猿猴的身姿,如若不然决不能跳出如此恍如旋转如风,手脚如花的舞蹈的。
站在火堆旁手里拿着虎腿的陆神被张坤丹虎虎生威的舞蹈所吸引了,也吃不下手中的美食,随便在地上拣了一根树枝,指枝为剑,借着团团生辉的月光,陆神说道:“张大叔所跳的乃是军营之物,应该有保家卫国的好男儿形象,和对敌人的必胜的信心。”
陆神自铸伟词,口中念着:
豪情不败在今朝,志气直可上云霄。
横刀本是男儿志,跃马尚能辽海东。
凌顶一览天地高,满眼浪花起江楼。
遍看齐洲溯烟起,回首征鸿点九苍。
手中有舞着剑,荡起两袖,在风中徐徐吹动,跳起了舞来,身子俊美灵动,手脚协调有序,和这溪面之中发出的“哆来咪发唆嘞是哆”的声音,可谓声乐动人,舞蹈悦心“可谓两全齐美,天衣无缝,整个画面和水光月色相映成趣,和虫声飞霜相得益彰。
跳着舞蹈的陆神此时犹如云霄之中随意飞舞翱翔的仙鹤,更像是九天承露台上举秀飘飘而舞的神女,在没有指导的情形下,他居然能原地旋转七圈,犹如一阵旋风,梨花翩翩而绕,在将身一纵,在空中劈腿成一字形,更像回阳琳琅之三春之雪,更兼有白鹿过隙之优美轻盈。
两人看呆了,齐声高喊,都为陆神喝彩,而陆神收住手脚之时,肌肤泛汗,身体已经疲惫了。
舞毕,当刘文旭感叹陆神是旷世奇才,不禁对坐在横木上的陆神问道:“两年半前,那是我和张开河到三清山找你,见你脚踢溪涧的猛蛇,这次前来白豚山上又见你降服失态的猿猴,和一段精妙绝伦的剑舞,身手矫捷,筋骨奇强,实属罕见,为何不在山中跟随师尊修炼武功呢。”
陆神说道:“古今圣贤名士未闻有武功绝技的,况且圣人有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四海之内皆兄弟,遇上什么事情当用齐谋妙计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是何必用武力解决啊。况且身怀利刃,必增死生,如此看来,武功不学也罢。”
两人听到陆神的话,没有不叹息惋惜的,刘文旭听到陆神的话,知道他心性高洁,认定的事情旁人很难改变,也没有怎么劝说他,之时做到他的身旁又问:“陆弟,愚兄生性驽钝不堪,有一件事情我到今天还是想不明白,希望陆弟能够该我个好的解释。”
看着陆神在旁点头,刘文旭问道:“两天之前,你为何要让开河兄到张府的后花园独自一个人去挖斑蝉的幼子啊,还叮嘱他不能铁楸铲子呢,我觉得此事另有隐情,不是平常人想的那样的简单,我苦思了两天,也得不到答案。”
陆神笑道:“刘兄果然比别人多长了一个心窍,能够观察如微,我要问问你,我们要为张母根治病情,所要的主药和辅药,罕见草药都有啦,还缺什么啊。”
刘文旭想想,看着张坤丹,茫然不解,陆神却道:“实不相瞒,缺的正是一剂药引,我苦思多日,觉得张兄和张母,骨肉至亲,血同一窍,病因关联,脉路相连,这则药引子正是要张兄的沾到斑蝉幼子上的几滴鲜血,我让他在府中深挖斑蝉之子,人力甚巨,手指碰触到坚土等挖到斑蝉幼子沾上它背上的碱土,必能如我所愿。”
刘文旭大笑起来:“这么说来,开河可有苦要受啦,在自家的后花园中手无寸铁的挖土,还不如直接拿上一把刀子将他的手指上割破,取下几滴鲜血呢。”
陆神忽然觉得他的法子有点欠妥,说:“这样子,也可以试试张兄的一片孝子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