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畅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布包,打开后拿出了三支银针,分别扎在了丽丝娜的腹部和腿部,看到丽丝娜的出血虽然少了一些,可仍然超出了她的预期,眉头就是一皱。
“现在你只能选择一个,是要她还是要孩子。”齐畅自认医术不俗,可眼下这个情况她也束手无策,充其量只能保住一条生命。
wωw ◆ttκa n ◆¢O
赵括冷眼看着齐畅,道:“我两个都想要……”赵括说着用指甲划开手腕处的血管,将出血处放到丽丝娜的嘴里,而后对齐畅道:“做你的吧!”
齐畅见眼前的年轻人竟然以自己的血来挽救女人和孩子的性命,心中有些触动,可她很想告诉他,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拖下去女人和孩子都会完蛋。
“我让你继续。”赵括见齐畅竟然在那里发愣,心中很是光火,吼道:“你听到没有。”
齐畅咬了咬嘴唇,道:“大人和孩子都没有了,你可不要怪我。”齐畅说完马上再次投入了接生的工作中。
丽丝娜此时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是濒临昏迷的状态,看到赵括把流血的手腕贴上自己的嘴巴,轻轻摇头道:“不要管我了……我已经不行了……呃……咕咕……”
赵括见丽丝娜喝了几口自己的血,心中悬着的时候才放下一些,他现在只能祈祷自己的血还有神奇的效果,他在赌,如果输了,不但要失去丽丝娜,还要失去他的第一个孩子。
“哇……哇……”齐畅剪下婴儿的脐带后,小家伙的嗓门非常响亮,齐畅把孩子放到热水盆里,道:“恭喜你,是个男孩。”
赵括见丽丝娜虽然陷入了昏迷,可气色还不算太差,呼吸也很平稳,绷紧的心弦才松弛下来,见齐畅不但双手血污,脸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道:“多谢了。”
齐畅微微一笑道:“没出什么事就好,刚才真的很凶险,如果孩子再等一会才出来,只怕就危险了,大人要是一个时辰内不再出血了,才算渡过了难关,我会等一个时辰再走的。”齐畅也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此刻放松下来感觉非常的疲累,也顾不得屋子里的味道,在一旁假寐起来。
两个仆婢把孩子洗干净,脐带也包扎好了,抱到赵括面前,道:“孩子已经睁开眼睛了,还真是少见呢!”
赵括抱过孩子看了看,此时还看不出孩子长的像谁,睁开的眼睛倒是和丽丝娜有些相似,是淡淡的蓝色,哭闹的声音让赵括不知道该如何抱着他了。
一个仆婢道:“孩子可能是饿了,前些天找好的奶妈还没有接到这里来,我马上去把她接来。”
赵括点点头,把孩子交给另一个仆婢,道:“把孩子放到他母亲身边,你去熬些稀饭来,先让他填填嘴巴,免得嗓子哭的嘶哑了。”
赵括吩咐完之后,就站在那里看着丽丝娜母子,无论前世今生,这还是他第一次初为人父,那种滋味很温馨,但也复杂,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齐畅睁开眼睛的时候,见赵括正在对着床榻上的母子微笑,这个画面很难震撼人的心灵,齐畅想起赵括手上的伤,问道:“你的手腕还流血吗?我这里有外敷的药。”
赵括翻过手腕看了看,伤口处已经结痂了,他剥掉结痂道:“已经好了,这次真的要谢谢你。”赵括知道齐畅那三支银针下去,对丽丝娜的帮助很大,起码减轻了丽丝娜生产的痛苦,这也许是最早的针灸无痛分娩法吧!
齐畅瞪大眼睛看着赵括的手腕,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刚才清清楚楚的看到赵括把手腕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这会怎么不见了?
齐畅满腹狐疑,来到丽丝娜身边查看丽丝娜的情况,把了一会脉,道:“大人也没什么大碍了,多注意饮食很快就会康复,我们出去吧!她需要安静。”
赵括走出房间,深吸了一口气,看到田单就站在外面,道:“叔叔一直在这里吗?”
田单笑道:“恭喜贤侄喜得贵子啊!一切应用之物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贤侄尽可安心,只是这个孩子早早出生,曹秋道那里怕是拖不到年后了。”
赵括哈哈笑道:“我现在心情很好,就让他多活几天好了,如果他真的急着送死,我也不介意早早了结了他。”
齐畅见赵括自信满满的样子,道:“我要是秋道的话,很高兴看到你是这个样子,好好的珍惜和她们母子在一起的时间吧!你的时间不会很多的。”齐畅深知曹秋道的厉害,有些不忍心看到这一家子散碎了,可她又不能做什么,微微一叹,告辞离去。
“大哥,宝剑拿来了。”田宇看着齐畅的背影,狠狠的盯了几眼,将一个剑匣呈给田单。
田单将剑匣打开,拿出了一把无鞘的剑来,递给赵括道:“贤侄只怕没有趁手的兵器,这把剑虽然不是名家所造,可我知道贤侄一定会喜欢的。”
赵括接过宝剑看了看,这把剑虽然没有丝毫的华丽装饰,可绝对是一把好剑,道:“多谢叔叔赠剑,用这把剑,也算是看得起曹秋道了。”
曹秋道在临淄绝对是个人物,他和人斗剑肯定也会成为临淄人甚至是齐人的焦点,在有心人的散布下,这个消息广泛的在齐国范围内传扬开了,很多人都在朝临淄赶,希望能见识到曹秋道的风采,同时对曹秋道主动挑战的那个人非常好奇,不知道那个人凭什么能得到曹秋道如此的重视。
两匹马齐头并进来到临淄城外,它嚣勒住马匹,道:“怎么没人呢?你确定让人在这里接我们吗?”
魏牟笑道:“我们又不是不认得路,你是怕错过了曹秋道和人斗剑吧!还有两天呢!来得及,听说曹秋道的对手叫马奢,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能值得曹秋道如此重视。”
它嚣嘿了一声道:“肯定是个毛头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把曹秋道惹火了,放眼天下,也只有赵括能和曹秋道打到一起去,其他人,我是不看好的。”
魏牟叹了口气道:“赵括自从出使燕国后就没了踪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一场比试如果是赵括和曹秋道对战,倒是值得我们远道而来,也不知道你起了哪门子的心思,非要过来看看。”
它嚣道:“我已经有四年没有见过曹秋道的剑了,很想看看他的剑术到了什么程度,是不是我这一生都不是他的对手。”
魏牟知道它嚣一直把曹秋道当作一个可也攀登的山峰,只是这座山峰它嚣一直没有攀越过去,如果它嚣能胜了曹秋道,下一个超越的目标可能就是赵括吧!
它嚣和魏牟正说着,两个人从城内走了出来,道:“二位怎么现在才来啊!”
它嚣一扬眉毛,道:“难道来晚了?不是还有两天吗!如果曹秋道提前跟人动手,可真对不起我们俩大老远的跑来。”
“那倒不是,斗剑的日期没有变,曹秋道最近一直把自己关在稷下学宫的房间里,昨天才出来,我想二人肯定非常想看到曹秋道此时的风采,像我们这样的人,只怕是连看都不敢看呢!”
魏牟听完一笑道:“看来曹秋道的对手很不一般啊!我记得四年前你和曹秋道比试的时候,曹秋道也是面壁了几天,这场比试有看头。”
它嚣也很兴奋,道:“这么说那个马奢还是有两下子的,不知道长的什么模样,多大年纪,你们见过吗?”
“大概二十岁左右,模样倒是很俊俏……”那个人比划了一下马奢的长相,发现它嚣和魏牟脸上的神情都很古怪。
魏牟看了看它嚣,它嚣也看了看魏牟,都点了点头,显然两个人都想到了一起,异口同声道:“曹秋道有麻烦了。”
曹秋道显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麻烦,他这些天已经把身体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自信可以应付任何挑战,他虽然很重视那个马奢,可不认为对方能胜过自己。
“它嚣求见?”曹秋道没想到那个野人也会来,看来自己这次和马奢斗剑,前来看热闹的人不少啊!“请他们进来吧!”曹秋道知道它嚣现身,魏牟肯定也是形影不离。
它嚣看到曹秋道,觉得曹秋道和四年前果然有了很大的不同,外貌虽然没变,可整个人更加让人不敢逼视了,说明曹秋道的功夫又有了进步,他和曹秋道还存在着一定的差距。
曹秋道笑道:“二位远道而来,看来曹某人在二位眼中还是有分量啊!它嚣兄果然勤奋,让曹某人很是吃惊呢!”
魏牟道:“它嚣最近经常在山中和野兽为伍,功夫虽然见长了,可也越来越像是一个野人了,我都不好意思和他一起出门了。”
它嚣嘿嘿一笑道:“曹老大,你应该感谢我们来的比较是时候,否则你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曹秋道哦了一声道:“它嚣兄此言何意?难道我曹某人还胜不了那个马奢不成?”
它嚣语出惊人道:“曹老大当然不会打不过马什么奢,可是那个人并不是马奢,如果我和魏牟没有猜错的话,马奢应该是化名,他真正的身份是赵国庐陵君赵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