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孺那雅间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多少人围观看热闹,那龟公不可能过了半个时辰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定是素缕同方铁衣还有俞彤三人离开时,让龟公措手不及了,来不及去索要赔偿。待发现霍明珠仍旧在勾栏苑内,他不堵住她的去路才怪。
“公子,您看,都是出来玩的,不能伤了和气啊……您瞧瞧这勾栏苑里的样子,我这生意怎么做啊,那可都是……”
“这些银子拿去,够吗?”
那娘娘腔的龟公还要再开口诉苦抱怨,霍明珠却从怀中掏出来一张银票来,递了过去。
“这……”那龟公扫了一眼银票,顿时双目放光,拖着霍明珠胳膊的手立刻松开,翘起兰花指伸手去拿那张银票,见上面的银子数目不小,才想起霍明珠问的那最后一句,顿时又卖起乖来,忙道:“够的,够的,公子随意意思意思便罢了,哪能真的让客人不悦呢?咱们家开门做生意的,总要挣些……唉,公子!”
那老鸨话未说完,霍明珠已是抬脚跨出了门槛,不管不顾地自去了,再没心思去听老鸨的废话和恭维。
勾栏苑前车辙的印子还是新的,与相府那架马车的车辙一般大小,方向是朝着将军府去的。
“公子,上马吧?”
勾栏苑这地方虽然吸引了不少风流纨绔,却着实不是什么热闹的地界,霍明珠还在四下寻找方铁衣,方铁衣却已站在了她的身侧,手里牵了两匹马。
方铁衣很聪明,无论这勾栏苑内如何混乱,他却没有乱中出错,忘了她仍在这里。
“走吧,快些回去!”霍明珠看到他和马,心里稍稍一安,翻身利落地爬上了马背,一扯缰绳,马儿奔出去很远,方铁衣是沙场出身,骑术自然也不会太弱,上马追了上去,并不远离霍明珠左右。
在勾栏苑的二楼雅间内,临窗的位置,靳无欢摸着下巴,对身旁的烈风道:“烈风,你说这死丫头想干嘛啊?让她的婢女带人来捉奸,这是把戏做给谁看呢?上一回让你去查查她的身世,查得怎么样了?有什么特别?”
烈风道:“这霍明珠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娘死得早,体弱多病,从小被送去了边城休养,最近才回来的。回京的时候不是引起了一阵骚动吗,这个三爷您也知道,好像她是被九王爷瞧上了,不出意料,应当是会嫁入九王府的吧?爷您还想问什么?”
“这些屁事,爷当然都知道!”靳无欢恨极,回头指着烈风道:“爷让你查的是,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她凭什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跟爷讨价还价?瞧瞧她今儿个的满嘴谎话,定不是为了那九王爷而来,反而说的跟真的似的!”
烈风听罢他的牢骚,很为难道:“这……三爷,她的胆子倒是不大,是您自个儿偏要信她,偏要放了她,哪能怪得了她呢?”
“大胆!你到底是谁的人!居然帮着她说话!”靳无欢死死瞪着烈风,大约是记起来的确是他亲手放的她,听了她的谎话还当真,他哪儿能怪得了别人?
“行啦,行啦!隔壁什么情况?”靳无欢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强制地命令烈风岔开话题。
烈风素来知晓他家三爷的脾气,忍着笑道:“方才霍小姐同百里宗律见了面,百里宗律拽着霍小姐去了屋内,两个人在房内不知说了什么,爷也瞧见了的。然后,百里宗律身边的那两个男人便回了雅间,这会儿应当是在等着百里宗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