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
不是吧,我一时呆住,这个时空也会有司马相如的《凤求凰》吗?不是,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坠云她为我唱《凤求凰》是······是在追求我吗?
我彻底的傻眼了,原峥这时已经恢复了他平日的样子,他脸上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嘲讽,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正看着那舞台出神,门外突然有人敲门,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浑身抖了抖,原峥已经走过去开门,我正要叫他别开,门却已经应声而开,门口站着的正是坠云。
坠云已经褪去面纱,她脸上仍旧是淡淡想笑容,似乎那笑容是她的一部分,无论如何都不会消失似的。
我一下子脸红,坠云却十分从容的走了进来,她朝原峥笑了笑,原峥对她爱理不理的,自己坐在了雅间的桌子前捧着茶一个人喝了起来,坠云见原峥的反应也不计较,她朝我走过来,我一时尴尬,坠云走到我跟前,笑着说:“适才坠云冒昧了。”
我只好讪笑,说:“承蒙姑娘错爱,卫玠愧不敢当。”
坠云脸色并无什么变化,她望着我,黑眸深邃而幽静,仿佛那眼睛里有一个无底的深渊,让人不敢望进去。
坠云轻笑,说:“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坠云原因。”
原因?这叫我如何说起,我若是个男人,绝对不会拒绝坠云的,但我现在是个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间,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即使我并不反感同性恋,但要我自己变成同性恋,我还是不能接受,当初在楚彻这个事上我纠结了那么久,因为身体原因,我最终选择了去承认我喜欢楚彻的事实,但现在即使我心里仍然还有着男人的思想,但我身体已经不再是男人,况且也许坠云知道我是个女人之后,只怕也会觉得自己所做荒唐吧,但眼下我又不能告诉她实话。
我憋了半天,才浑身不自在的说:“那个······卫玠已有婚约,姑娘好意,卫玠心领了。”
坠云却道:“卫公子既然只是有婚约,便是并未成婚,坠云仍然有追求公子的权力。”
我一时语结,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一个劲的朝原峥递眼色,想他帮我解决眼前的困局,原峥却像是没看见似的,自己吃自己的茶,我眼珠都快掉下来了,原峥却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我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个杀千刀的,关键时刻总是不讲义气,回头我不揍他两拳我就对不起我自己。
我咳了两声,强装出一副镇定的表情,说:“卫玠曾起誓,今生只同他一个人一生一世,换了别的任何人,卫玠都不会答应。天下好男儿那么多,以姑娘的容貌才情,定能找得一个比卫玠好上十倍百倍的。”
我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坠云脸色黯了黯,转瞬她又微笑,道:“坠云知道了。”
我见坠云这神情,心里未免有几分不忍,以她的容貌才情,她这一生,只怕追求者无数,从未被人拒绝过吧,但如今她却被我拒绝了,不知道她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坠云仍旧站在那里,我见桌子上有酒,便做了个请的姿势:“姑娘既然来了,卫玠就借花献佛,请姑娘吃顿酒再走,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我本意是想大家相逢一场,这顿酒吃了,既当我们认识一场,又当我自己心里对她的赔罪,坠云抬头望着我,淡淡的说:“好,公子请。”
原峥忽然在桌子上咳嗽起来,我望过去,他咳得脸红脖子粗,大概是被茶水呛着了,我立即笑了,这货就是活该。
我和坠云坐下来,桌子上本来有几样下酒菜,坠云扫了一眼,说:“我那里藏着两坛好酒,二十年陈酿的女儿红,我去取来。”
我对酒倒是没什么研究,在现代的时候,陪酒都是茅台五粮液这些,对古代的竹叶青女儿红什么的,没什么概念,但我见原峥脸色明显的变化,想必这应该是什么好酒,坠云说完就起身出去了,我这才怒气冲冲的和原峥说:“你刚才是瞎子吗?看不到我给你递眼色啊。”
原峥又拿出他的招牌痞子笑,说:“人家自动送上门来,我做兄弟的,怎么好打扰卫爷你谈情说爱呢。”
我气得要吐血,伸手就给他一拳,原峥很轻松的就躲开了我的袭击,我打也打不着,心里就更气了,我正要再挥拳,却又听到有人敲门,原峥顺势就起身去开门,我以为是坠云拿酒回来了,抬头望去,却见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帅哥。
见到帅哥我立即就好好坐好,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了,这帅哥一身白衣,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我见了帅哥立刻就没了自己的立场,于是我很热情的走过去,说:“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原峥站在我旁边,脸子特绿,他心里的潜台词肯定是:晚晚,你面前这么大个帅哥你是看不见吗?非得去采野花来刺激我。我反正是见着帅哥什么都自动忽视的,那帅哥温和的笑着,剑眉星目,举手投足是自成的优雅高贵,他手里拿着折扇,见我这么问,很是礼貌的说:“适才见坠云在此,我是来寻她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脑子里立刻就想起那些古时候的风流才子和青楼歌女不得不说的故事,这陌生帅哥和坠云,可不就是现实版的风流佳话,于是我说:“坠云姑娘去取酒了,公子既然到了,如不嫌弃,一同吃个酒如何?”
我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拒绝我啊,难得遇到个帅哥,我的人生,有时候总该出出轨什么的吧。
那帅哥微笑,说:“只怕会打扰几位吧。”
我连忙摇头晃手:“不打扰不打扰,相识就是缘嘛。”
那帅哥微踌躇了一会儿,这时正好坠云过来了,坠云隔着几步路就叫那陌生帅哥,“顾公子怎的寻到这里来了?”
陌生帅哥闻声,扭头去看坠云,脸上还是温和的笑着,话说得十分的温吞:“五郎说过,坠云去哪里,五郎就追到哪里。”
我一下子石化,我操,不都是说古代的人很矜持吗?矜持你个鬼啊,他妈的比我这个现代人开放多了。
原峥听了这话,开始热情起来,十分潇洒的说:“既然都认识,顾公子就不要推迟了,里面请吧。”
顾五郎看了看坠云,坠云晃了晃手里的酒,顾五郎便也点了点头,于是在场四个人,他们三个人很是客气的进了雅间,我还愣在原地,原峥十分“体贴”的说:“卫爷怎么还站在门口吃风呢,这酒可都倒好了。”
我向天发誓,我真的想一巴掌扇死原峥这个死祸害。
我硬着头皮扯出个笑走过去,席间我和原峥自动升华为隐形人,全是那帅哥和坠云两人在表演脱口秀啊,天啊,你不要给我一颗糖,再狠狠扇我一巴掌啊,我最后实在受不住了,便装醉趴在桌子上,原峥这次挺上道的,忙和顾五郎他们说:“她醉了,我送她回去,二位自便。”
我趴在桌子上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只听得坠云说:“原公子一人方便吗?我叫人帮忙送吧。”
原峥说:“坠云姑娘放心,我们就住在古园,离这里不远,原峥一个人足够。”
坠云听得这句,有些惊讶的说:“我说从未见过二位,却原来是城主的朋友,失敬了。”
原峥将我扶起,缓声道:“姑娘客气,酒水算在我头上,告辞。”
原峥扶着我,一直到进了古园,原峥立即松开我,朝我嚷嚷:“晚晚你都吃了些什么,怎么这么沉啊。”
我好不容易站稳,原峥捏着自己的手腕,像我真的很重,他扶着我受了多大的累似的,我觉得最近我和原峥在一起,我总会起火。我白他几眼,不想和他吵架,径直朝古园里走去,身后原峥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