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楚彻低头和秦朗说了几句什么,秦朗迟疑了片刻,才走到皇帝身旁,恭恭敬敬的说:“皇上,请跟臣来。”
秦朗的话让秦王蓦然止住了笑,他冷冷的说:“谁都别想活着出去,我可不会那么仁慈,留下活口,让我往后几十年都睡不好觉。”
楚彻挑了挑眉,笑道:“王爷,你真的就以为我对你没有防范吗?”
“哼,纵然你再能干,如今你的大军在城外,等他们杀进来,你早已经尸骨无存了。”
“是吗?不知道王爷知不知道这群黑衣人都是听谁的话?”楚彻好整以暇的问到。
秦王冷哼,似乎很不屑楚彻的提问,他瞥了一眼楚彻,说:“他们都是云锦一手训练出来的。”
“那王爷又知不知道,云锦是谁的人?”楚彻眯着眼睛,笑道。
包括我都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秦王冷不丁的看向云锦,云锦还是面无表情,秦王冷笑,道:“楚彻,你别以为天下人都站在你那边,他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不可能帮你的。”
“是吗?”楚彻反问,“他是不是和你说我杀了他全家,还刨了他祖坟,他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
“你······”秦王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怎么会知道?因为这个理由是我编的,我还狠着心将他打得遍体鳞伤,这样你才会相信他是真的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这个人从小都是这样,心机不纯,我势必是要防着你的,当年我为什么可以一击便击败你,你以为是你运气差,其实你错了,运气这个东西不会一直都偏向谁,是你自己不够聪明。”
“你胡说······云锦,你究竟是谁的人?”秦王一把拽住云锦,狠狠的问到。
云锦还是面无表情,他拿开秦王的手,平静的说:“王爷,我自幼跟随庄王,不会背叛他的。”
“所以你背叛我?”秦王怒吼。
“不,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人,更没有背叛这一说。”
“枉我那么相信你,你竟然是楚彻的走狗,呸!”秦王狠狠的吐一口唾沫,云锦理整齐自己的衣襟,又静静的站着。
目前的形势,让我仍然像是沉浸在梦里,楚彻他何时算准了这一切?勾心斗角果然不是我擅长的,阴谋算计是楚彻的本事,我后背一个激灵,那么楚彻说的话,究竟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我不敢去看楚彻的脸,我怕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东西,楚彻他的心机太过深沉了,他连我也骗,我还担心他如何全身而退,可他竟然如此从容应对,楚彻,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秦王这时几近崩溃,楚彻走到他跟前,微笑着说:“我再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时辰逃跑,如果你跑的掉,我就再放你一条生路。”
秦王不屑的冷哼:“谁稀罕你的施舍了?楚彻,你就是个魔鬼,我赢不了你,我认栽,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铁做的,我听说你很爱向芸晚,那么向芸晚,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楚昭不是你的儿子吗?因为你这辈子根本就不可能怀孕,楚彻早就让你······”
匕首快速的划过秦王颈部的大动脉,他瞪大着眼睛,连哀嚎都还没来得及就咽了气,他软软的倒下,我却已经泪流满面,我绝望的看着楚彻,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我?
怎么可以······
楚彻站在秦王身后,秦王倒下我就能看清楚他那张阴森的脸,我捂着嘴巴蹲在地上,顿时觉得天昏地暗,我错了,我彻彻底底的错了。
楚彻冷哼一声,丢掉手里的匕首,冷冷的说:“本来还想和你再玩一玩,但你已经没有活着的价值了。”
楚彻厌恶的神情,冷冷的话语,让我觉得这样的他好陌生,我从前爱的那个楚彻呢?他怎么转眼就变了呢?变得这么陌生,变得这么可怕。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楚彻,我爱的那个楚彻,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彻蹲下来,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他玩味的说:“害怕吗?害怕这样的我吗?向芸晚,你现在是在害怕吗?”
他叫我向芸晚,眼神冰冷刺骨,森寒之气让我浑身瑟瑟发抖,泪水止不住的从我眼睛流出来,我发现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楚彻却继续说:“怎么样,我伟大的计划,你还喜欢吗?向芸晚,你做我的皇后如何?”
我不可置信的盯着他,这是楚彻说的话吗?他竟然想做皇帝,可当年不是他让位给皇帝的吗?
皇帝几乎是发狂一样冲下来,他拽着楚彻的衣襟,怒吼:“你不是说过皇位是你让给朕的吗?现在你又为什么想要回来?”
楚彻冷笑,不屑的拍开皇帝的手,冷冷的说:“我不过让云锦编个谎话给他罢了,你还真以为父皇传位给我吗?楚萧,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是这么笨,我等今天等了多少年,你知道吗?我在等着所有人都认为我必输无疑的时候再反攻,我这一招用得很漂亮是不是?”
“你······你······”皇帝气得颤抖着手指着楚彻,却只得一个你字,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楚彻继续得意洋洋的说:“楚萧,如今你已经是孤家寡人了,你跪下来求我,或许我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秦朗走过来一把将皇帝护在自己身后,他大声说:“想不到我秦朗也会看错人,楚彻,你犯上欺君,现在悔悟,还来得及。”
楚彻大笑,“犯上欺君?秦朗,欺君的是你,是谁在京城门口递给我纸条,是谁给我密函告知我京城的情况,秦朗,我走到今天这步,你有很大的功劳,我打算等我登基后,封你为王呢。”
秦朗冷哼一声,不卑不亢的说:“窃国者岂能君临天下?楚彻,你始终是臣子。”
“哼,天下应有能者居之,你看看楚萧,他哪一点配做一个好的君王了?秦朗,别这么迂腐了,跟着我,一起开创新的帝国,我会让大楚的版图,达到前所未有的辽阔,我要让大玄,也向我称臣,秦朗,你会是我帝国最大的功臣。”楚彻说得绘声绘色,他的眉宇间是我从未见过的霸气,这样的人,注定不会安分的,我看错了,我信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的蹲着,我全身没有丝毫的力气,我像尊雕塑一样呆呆的望着楚彻,我努力的思索,究竟是哪里错了,从城楼上下坠时,如果楚彻不来救我,我已经死了,如果一切只是做戏,他未免做得太真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秦朗仍旧沉着脸,秦朗从来都是这样的,他只效忠皇帝,只效忠先皇钦立的皇帝,别人妄想做皇帝就是谋朝篡位,就是造反。
秦朗护犊一样将皇帝护在身后,他义正言辞的说:“我说了臣子永远只能是臣子,即使你将版图扩大得再大,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是乱臣贼子。”
“哈哈哈哈,谁知道呢?这里全是我的人,现在朝臣谁不知道我是楚萧的瓮中之鳖,只要他死了,楚鼎死了,这天底下谁还敢说一个不字?”楚彻狂妄的大笑,那笑声落在我耳朵里,像是要把我耳朵炸聋一样,我宁愿我现在聋了,我宁愿我什么也听不见。
秦朗仍旧不死心,他刚张了嘴,但他再也说不出话了,他一心保护的皇帝,此刻在他身后插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秦朗瞪圆着眼睛慢慢别过头去看皇帝,皇帝吓得发抖,他狂乱的挥舞着双手,大叫:“你别怪我······你别怪我······”
秦朗一脸的悲戚,他也许做梦也没想过,他的忠心,成了他死亡的利剑,楚彻也没想到这个结果,他一把将楚萧推开,楚萧被推到在地,他害怕的大叫,楚彻探了探秦朗的呼吸,然后他走过去揪起楚萧的龙袍衣襟,冷冷的一字一字的道:“楚萧,你以为杀了他我就会饶了你吗?做梦,我要你给他陪葬。”
我几乎快不能呼吸了,我心惊胆寒的看着楚彻脸上已经扭曲的肌肉,他这个样子,简直就是魔鬼。
不······这不是楚彻,楚彻不会这么残忍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