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强正不知所措时,自己署长办公室大门被撞开,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一个人。
旬强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正是他第一个派出去打探消息的警员。
旬强骂道:“妈的,不会敲门吗?”
那名警员大口喘着粗气,说道:“署……署长,不好了。”
旬强一瞪眼,骂道:“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你是****的?快说,什么不好了?”
那名警员大口喘着气说道:“码头……码头仓库,除了定军帮之外的七个帮派全部被剿灭了,据说姜亿康先是挑拨他们内斗,再叫来了部队收拾残局。现在姜亿康已经被任命为新的署长了。而且苏部长已经带人赶往警署,说是你渎职,要来抓你。”
旬强怔怔说道:“什么?”呆愣了几秒后,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那名警员又说道:“署长,整个流罗湾已经被部队戒严了,而且手机信号全部屏蔽了,我想给你打电话也打不出去,只有拼命跑了回来。他们马上就要来了,你快逃吧。”
此时,已经能够看到了苏安邦的车辆和数辆军车开进了警署停车场。
旬强像是一下子清醒过了,他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拍那个警员的肩膀说道:“小李,还是你对我忠心,等我东山再起绝对忘不了你,你现在快去门口帮我挡一挡。”
说话间,旬强眼中透出一股拼死一搏的狠劲。
叫小李的警员立即回答道:“我明白了,署长。”说完,小李立即跑向门外。
小李刚刚跑到警署大门,正好遇到苏安邦等人进门,小李一下子将苏安邦拦住:“报告苏部长,署长不在警署内。”
苏安邦冷冷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旬强的?”
“这……”小李一下子哑口无言。
苏安邦一抬胳膊,把小李推了一个趔趄,推到了一旁,苏安邦率人走进了警署。
署长办公室内,旬强已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立即跑到门口关上办公室大门,关闭门锁。同时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快速拨了一个号码:“老婆,我摊上大事了。你别急,听好了,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还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你立即把咱家的存折拿出来,取出里面所有的钱,把钱打到宋次的帐户上,帐户号码你用笔写下来,账号是00544-44944。另外,咱家的保险箱里有历年我给宋次汇款的全部银行回执,你拿着这些回执去找宋次。让他保我。要是他不保,你就说我死也要拉上垫背的……”
这时,门外响起了踹门声,“嗵”的一声,办公室大门就被踢开,一队士兵涌了进来。
随后进入办公室的苏安邦冷冷看了一眼旬强说道:“把他电话下了,人扣起来。”
旬强把电话狠狠向地上一扔,摔了个粉碎,他绝望地看着冲进办公室的众人,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一语不发,任由士兵将他倒拖双臂,拉出了办公室。临走时,他抬眼看到了一直站在苏安邦身后的姜亿康,眼神中露出复杂的神色。
苏安邦看了看身边的姜亿康,笑了笑说道:“以后流罗湾就交给你了,不过是个乱摊子。”
姜亿康说道:“我认为流罗湾已经不乱了。”姜亿康话里有话,不过其中真正的意思苏安邦并不明白。
苏安邦却误以为姜亿康是在向自己表决心,赞赏地说道:“年轻人不服输那是相当的好,不过,流罗湾的署长不是好干的,不过,我看好你,我等你的好消息。”
流罗湾码头仓库。
经过了一天的清理,码头仓库解除了封锁,士兵也分批撤走,事发现场也被清理干净。只有地面上残留着些许血迹,告诉着人们一天前这里发生的惨烈景象。
一天后,整个流罗湾又恢复了正常。
虽说是正常,但是较平时冷清了许多,特别是已经习惯了帮派管理,如今大半流罗湾几乎变成了真空,特别让人不适应。
但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组织,正悄然地进入到流罗湾,将原来七大门派的地盘收罗到了旗下。
虽然在收罗过程中有一些小小的阻力,但是这支号称三义堂的神秘组织,在稍稍露出了一点实力后,所有的阻力立即迎刃而解。
仅仅半天的时间,大半流罗湾已是属于三义堂的治下。
一直还陷入震惊中的定军帮,等发觉时已经晚了。
定军帮总部。
定军帮众混混头目又急匆匆地来到了孔明的屋外,焦急地叫道:“老大。”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孔明摇着鹅毛扇子,悠然地走了出来。
孔明用鹅毛扇一指,说道:“都坐吧。”众头目这才怏怏地坐了下来。
孔明端然坐在正位上,摇了羽扇,淡然地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众头目互相看了一眼后,由坐在最前面的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中年男子说道:“老大,今天流罗湾又发生大变化了。”
“说。”孔明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
众人也知道孔明一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刀疤脸继续说道:“昨天,果然如你所说,码头变成了大凶之地。如果不是老大你有先见之明,阻止我们去码头,这次恐怕我们也要玩完了。砍刀帮等七大帮派的全部精英昨晚都聚集在了码头仓库,七方激战了一夜,结果七败俱伤,听说还动用了重型武器。后来,军部出面了,将没死的人全部抓了起来。七大门派一夜之间全部被灭了。然而军部刚刚撤走,我们还在观望之时,有一个号称三义堂的帮派迅速地将七大门派的地盘接收了,等我们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接收完毕。现在这个三义堂占了流罗湾大半的地盘,倒强压我们一头了。”
说到这儿,从头目纷纷议论起来。
“就是,这个三义堂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白捡了这么大的便宜。”
“这也太不懂规矩了,孔老大,你发句话,我就带人杀光这群小子。”
孔明一抬鹅毛扇,众头目立即停止了叫嚷,静静地看着孔明。
孔明说道:“看事情绝对不要只看表面,而且这件事也绝不是你们想像的那么简单。这个三义堂,为什么能在军部刚刚撤走甚至是在军部的眼皮子底下接收了地盘?换句话说,作为地头蛇的你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三义堂怎么就有这个胆量?我认为,这个三义堂也绝非捡了一个大便宜,而是里面另有内幕。”
孔明这么一说,众头目面面相觑,均若有所思起来。
刀疤脸问道:“孔老大,你的意思是这三义堂与这军部有些联系?”
孔明说道:“不能简单地判定,但就算是和军部没有联系,这个三义堂,也跟整个事件脱不了关系,而且我认为,七大门派的覆灭说不定就是三义堂的手笔。”
孔明一副运筹帷幄,绝胜千里的样子,竟然一下子将事实猜得八九不离十。
刀疤脸说道:“照老大你的意思,这个三义堂实在是太可怕了,能凭一个帮派的实力就能灭了七大门派?这样的话,我们怎么跟他们斗?”
孔明说道:“你们也不必怕,据我估计,一定是七大门派受了三义堂的挑唆,自相残杀,才让那三义堂渔翁得利,单纯论实力,我并不认为三义堂有那么强,只是谋略稍稍强一点而已。”
虽然孔明将事情猜得都差不多,但是却有一点猜错了,七大门派自相残杀不假,但是真正剿灭七大门派的,正是三义堂的力量,而且还只有二十几人而已。要是孔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坐得这么稳了。
一听孔明这么说,刀疤脸顿时轻松起来,笑着说道:“这么说来,三义堂也什么了不起,若论谋略,谁能比得上老大你啊,别忘了,你可是孔明转世啊。”
孔明道:“既然如此,众位也不必担忧了,不过,既然三义义堂来了流罗湾,我们就应当让他们知道知道,这流罗湾真正的老大是我们定军帮。”
刀疤脸立即说道:“老大,就让我带人去砸他的场子吧。”
孔明摇了摇头,说道:“刀疤,你要记住,不要轻易出手,一出手就要斩尽杀绝。所以,在我们出手前,要探一探三义堂的底细,做到知己知彼”
刀疤脸道:“明白了,老大,这样的话我就带一些人去,探探他的实力。”
孔明一摆鹅毛扇,说道:“你自然要去,但是还要带着一个人。”
刀疤脸问道:“带谁?”
孔明说道:“武疯子。”
刀疤脸惊呼道:“什么?!带上武疯子,老大,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孔明郑重地说道:“就算是一只蚊子,也要用大炮去打。刀疤,你去带上一支千年人参,请武疯子前来帮忙。”
刀疤脸回答道:“是!”
流罗湾警署内。
经过一日的缓冲,警署内众警员才刚刚从旬强突然被撤职的震惊中稍稍恢复过来。不过,被新任命的姜亿康却一直没有露面。虽然说这姜亿康原本就是警署的警员,也算是平级的同事,但是警署内的所有警员也仅只见过这位同事一面而已。
想到他本与李十在一辆警车上共过事,众人都想找李十打听,却发现李十不知为何也不见了踪影。
再加上辖区出了这么大的事,众警员们也怕自己会担些责任,说不定新任署长一直没露面,正是在考虑如此惩治他们呢。
众警员在议论中、不安中、徘徊中,好不容易挨过了这一天。
第二天一早,终于有了消息,新任署长要给大家训话。
这一下,众警员更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原本旬强在时,每当他挨了上面的训,总是会要把火气发到众警员头上,美其名曰叫作训话,训完话后,不是加班加点,就是倒扣薪水。
众警员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在了会议室,小声议论着,等待着新任署长的到来。虽然心情忐忑,但是有些人却从心底深处却对原来同是警员却后来居上的姜亿康,透着些许不服气。
更有一些旬强的死党,已作好了与姜亿康顶着干的准备。
此时新任署长,姜亿康,正坐在署长办公室内,悠闲地半躺在豪华转椅上,无所事事地看着办公室内的摆设。
一边看着,姜亿康一边自言自语道:“这个旬强还真能搜刮啊,这办公室的摆设就这么豪华,哟呵,桌子后面竟然藏着一个小保险柜,里面竟有好几百张卡,一张卡就够一个警员一年的薪水了吧。”
姜亿康四处看着,耳中散出几只尸虫,在办公室中来回飞翔,即使旬强藏在隐蔽之处的保险柜,也逃不过这些尸虫的眼睛。
“小子,你好轻闲,难道把对我的誓言忘了吗?”突然一个声音在姜亿康耳边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姜亿康没有丝毫意外,随口说道:“你再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这个声音正是从埃及跟随姜亿康回来的陆吾,一直未曾发声的他,一说话就是急不可耐。
就听陆吾说道:“哼,为了保你从狮身人面像里出来,我差不多算是死了,经过这几天的静养才稍稍恢复过来,没想到你竟然不是想办法到上昆仑山,反而在这儿当个什么狗屁署长。你一个僵尸混在凡人间有意思吗?为什么不赶快送我到昆仑山上去?”
姜亿康无所谓地说道:“好啊,要是你想去,我现在就能把你送上去。反正上昆仑我不怕。可是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上了昆仑却不被发现?你要是不怕被道宗老杂毛们抓住当宠物,我现在就送你去。”
陆吾听到这儿后,立即怔住了,半晌才缓缓说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姜亿康说道:“我现在也没有万全之策,不过我听说在****这个地方,官当到了一定级别,自然会有道宗的人自动找上门来,到时候随机应便,说不定会有办法的。”
陆吾道:“这样的话要等到什么时候?”
姜亿康说道:“你几千年都等了,还差这几年吗?”
陆吾说道:“也罢,就听你的,不过……”
陆吾话未说完,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接着传来一个警员的报告声。
陆吾立即停止了说话。
“进来。”姜亿康说道。
办公室门一开,走进一个警员,正是旬强临危托付的那个警员小李。
“报告署长,警员们已经全部到会议室等候了,请前去训话。”小李一直是旬强的办公室秘书,姜亿康任命后,也懒得更换,但这小李却对姜亿康不冷不热、甚至有些敌视。
“好吧,带路。”姜亿康站起来,跟着小李来到会议室。
一进会议室大门。
所有警员一下子都站了起来,同时抬手敬礼,异口同声说道:“署长好。”
会议室中一共有五十几名警员,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在这么狭小的会议室异口同声一喊,也算极有气势,姜亿康连忙摆手说道:“啊,好好好,大家坐吧。”
可是,众警员却站立在那儿,双手垂立,一动不动。
“大家坐啊。”姜亿康又说了一遍,众警员还是站立不动。
“怎么回事?”姜亿康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小李。
小李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一见姜亿康回头,幸灾乐祸的表情急忙一收,换成一副诚恳的表情,只是这诚恳的表情显露出隐藏着的轻慢,说道:“回署长,旬强署长在的时候一直是这样要求的,他训话的时候所有人必须都要站立。”
姜亿康活了千年,心智如妖,立即明白了众警员的意思。旬强虽然对这些警员不好,但是积年的余威,让警员们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自己初来乍到,又是突然提拔,警员们嫉妒心作怪,自然打心底里不服气自己。再加上现在警员中必然有旬强的死党从中挑拨,所以众人更有了敌视与轻视。
站着不坐,自然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啊。
姜亿康心中冷笑,自己活了千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收拾不了你们这一帮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