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说她可以随意离开!
她考虑了一晚上,发现自己都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相反,心底一直装着他。
对他的状况实在担心。
好几次,她都来到他的棺材外面,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和他说话才好,于是徘徊了一圈之后,又只能离开。
反复了几日之后,她实在是无法忍耐,干脆般了棉被枕头什么的,睡在了傅斯年的棺材外面。
夜里,密室格外的冷,她给自己垫了两床棉被,可是却又没有办法抵御寒冷的侵袭。
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这样可以尽量减少温度的流逝。
寒冷很打扰睡眠,她睡睡醒醒的。
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人影晃动,她又困又觉得冷,眼睛睁不开,不管怎么样用尽力气都睁不开。
比空气更冷的触感,在她的唇上停留,流连忘返。
一声感叹,似乎是在赞叹着什么,唇瓣上的力道更大了几分,刮得她都有些疼。
“还不醒来吗?”
是傅斯年。
许倾心的确是醒不来,可是脑子里又很清楚的知道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对此,许倾心的心底开始紧张起来。
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的心跳很快。”
都这样了,心跳能不快的吗!
她好想开口告诉对方,不是我不想醒来,而是我醒不来。她也很无辜好不好。
空气中的冷意越来越明显,她的眼前,突然多了一个画面,看到傅斯年俯身在她的面前。
慢慢的开始凑近她。
两人的唇,近在咫尺。
这,这是在做什么?
“我们是夫妻!”傅斯年开始解释自己的行为,在看到她的眉头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之后,他又爱不摄手的去摸她的眉毛。
他的手指一直都是冰冷的。在她滚烫的脸上划过,竟然有种极度舒服的触感。
她突然察觉到,自己是不是疯了。
面对被人这样对待,她的反应竟然不是厌恶,反而是羞涩,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个人哦,严格的说,这是一具尸体。
她面对一具尸体的调戏,心底是欣然接受的,这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感受吗?
内心里是明白,这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感受的。
“我是你丈夫。”
他又在偷窥她的想法了?
“所以我很能够理解,你想要亲近我的想法,其实你可以直接和我说,也不至于,吸入这么多尸毒,让你有轻微的中毒现象。”傅斯年没有看穿她的想法。
反而是让许倾心明白了事情的原因。
原来她现在动弹不得的情况,是这样的!
唇瓣上密密麻麻的触感,像是有一只蚂蚁在上头爬来爬去,令人难受到了极点,想要将人给赶走,又没有办法动弹。
心底那个着急呀,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你要哭了吗?”他的语气听起来是在笑,让她一下子就生气了,这个家伙凭什么笑成那样?
还不是他害的,要是他早点告诉她,长时间靠近他的话,会中毒,她当然不会傻乎乎的搬到这里来住了。
空气不流通,到处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她当时是什么样的想法,竟然巴巴的跑到这里来打地铺。
“你看起来很不高兴。”傅斯年突然做出评论。
岂止是不高兴!
她都觉得,自己在被人耍的团团转的同时,还被人嘲笑。
额头上突然传来凉意,让她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寒战,她一个激灵,人就坐了起来。
下一刻,她发现,自己的唇,好像碰触到什么不应该碰触的东西。
零距离的脸,就这么放大在自己的眼前,她瞪大眼睛,身子不敢动弹半分。
她和他……
他的舌尖描绘她的唇的轮廓!
许倾心急忙将人给推开,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你,我……”
“对,你我是夫妻,按照正常的流程, 我们现在不应该只是进展成这样。”
许倾心脸一红,心底嘀咕,可是你我不是正常的夫妻呀。
到底还是没有敢说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总是觉得说出那样的话太伤人,伤他,也伤到自己,就不敢说了。
而她自己潜意识中还不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将这样的发生当做不应该的。
相反,他觉得很应该。
“在回味吗?”傅斯年问。
许倾心脸更红了几分,忍不住的反驳:“我哪有。”
紧张的反驳之后,抬起头对上他眼底的笑意,她忍不住的低下头,不敢再看。
见她的样子如此羞涩,他忍不住的再去逗她:“你是觉得我这个丈夫太不尽责了是不是,每天让你独守空房?干脆自己找来这里?”
“当然不是啦。”
她是好心要守着他好不好!
管家的话,她琢磨了很久,总是觉得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干脆守在他的身边。
真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她好帮忙。
傅斯年见她如此认真,于是不打算逗她:“害怕了?”
许倾心摇头。
要害怕的话,早就害怕了,而且,还不至于敢睡在棺材旁边,虽然这个棺材看起来很华丽,一点都不阴森。
到底是棺材啊。
现在都不知道是她不正常,还是他不正常了。
“在我睡眠的时候,这里整个密室都会弥漫着尸毒,这是我为了保护自己,自动分泌出来的。”傅斯年开始解释,她为什么会中了尸毒这件事情。
许倾心认真听着。
“这种尸毒,是我的身体自动分泌,我不能解除,当然,除非是我醒来。”
所以,刚才她可以恢复,是因为他醒来了?
“要是你一直都不醒来呢?”
“要是吸入尸毒的人,会陷入昏迷状态,没有我清理尸毒,将会一直昏迷,一直到死亡。”傅斯年解释。
也就是说,不是他醒来了,尸毒就会自动解除了。
许倾心突然想到,若是傅斯年独自一个人睡在外头,那么多人来人往的地方,岂不是会迷倒一大片。
“想什么?”盯着她好一会,确定她不是因为害怕而陷入沉默,他这才开口询问。
许倾心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傅斯年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