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陌生的房间,恍然想起这是在二狗山庄。沙发上空空的,不见邓飞的身影,心里一紧,难道让那女鬼抓走了?
直起身子飞快的下床,却意外发现沙发下有一团不明物体,慢慢走进看清楚时忍不住笑到肚子疼,平时在外人面前装得优雅严谨的男人此时却嘟着嘴巴抱着被子孩童般的睡着,睫毛还一颤一颤的。偷偷拿了根头发坏心眼的在他脸上蹭来蹭去,一边捂着嘴笑一边看地上的人毫无防备的皱着眉头晃晃脑袋。放轻脚步从床头拿了手机,我趴在地上把此时的情景拍下来,阴险的笑着,很期待邓飞气炸的样子,如果没意外,还可以敲诈一顿石锅烤肉……
古人云害人之心不可有,只是没想到我的现时报来的这么快。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高姨的大嗓门带着笑音说,“小丫头,快起来吃……”
我转过头,看着目瞪口呆的高姨僵直着站在门口,嘴巴哆嗦了半天,硬是把那个“饭”字憋了回去,然后伸出手指指我又指指旁边的邓飞,我就维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看着高姨满脸通红的跺脚跑了出去,然后脑袋被一记暴栗咋得生疼,邓飞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坏坏的笑着问我,“小莫啊,难道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我没吭声,只是一脚把他踢出房门,发誓一定要找到最贵的石锅烤肉,然后吃到邓飞扑在地上吐血……
吃早饭的时候高姨头也不抬,我想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变质,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干脆不解释。
吃完饭去唱歌,音响效果不错,邓飞建议我去录一张CD,我正在奇怪他为什么会赞扬我的唱功时,他接了一句,“真怀疑你怎么能把Linkin Park的<<In the end>>和周杰伦的《双截棍》唱成儿歌?功力斐浅啊……”
我瞪着邓飞,有种冲动想把他卖到泰国做人妖,但念在石锅烤肉的份上还是作罢。
中午山庄有表演,趁着还有时间又去南边的风景区转转,快走到前门时忽然发现哪里不对劲,停住脚步想了半天,然后看着满目的绿色植物问邓飞,“你见到花了吗?”
邓飞说,“昆明那边的花应该开了。”
我说,“昨天进门的时候明明到处都是花的啊,我还闻到了很特别的花香啊。”
邓飞说,“昨天那么黑,你确定你看到了吗?”
我想了想那班驳的树影竟回答不出来,我明明是闻到了花香,还以为是什么能在三月开的花呢,只是匆忙间忘记问高姨了,没想到一晚过去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我用力敲敲脑袋,却被邓飞握住拳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般盯着我看,然后喃喃的说,“花香?小莫,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你和我说过浓郁的花香?”
“你……你是说昨天晚上……”我张大了嘴巴,然后想起窗户前看到女鬼时那花香特别浓郁,就好象,就好象那香味儿是从她身上散发的一样。
那女鬼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那样特别的味道呢?我只记得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和她眼角的一丝惊讶。
“你昨天见到的那个是什么样子?”邓飞问道。
“普通的样子啊,没流血,没伸舌头,如果不是飘忽着飞到窗子前,我会以为那是个人。”
“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特别的?脸色很白了。”
“废话,鬼的脸不是都很白。”
“才不是,顾铭说有些鬼很丑的,黑脸、红脸、什么样的都有。”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骗你?”
“他为什么要骗我?”
“他为什么不能骗你?”
“反正没骗我,没有。”
“……”
“……”
“我们好象把话题跑远了。”
中午一边吃饭一边看表演,满脑子都是女鬼和花香,看到高姨在旁边的桌子吃饭,走过去挨着她坐下,然后笑着说,“高姨,这里真不错。”
高姨抬头看看我,勉强笑了笑说谢谢,然后继续低头吃饭,表情很不自然,我又问她这山庄里是否种了能散发香味的植物,她想了想说,“没有,春天才有花开。”
我想了想又凑进她耳朵小声说着,“高姨,我听说那些饭店、旅馆什么的地方开业前都会请人来清清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冒昧的问一句,你这里曾经有什么怪事发生吗?”
高姨的身体一震,然后低头说着,“我们这里很干净啊,垃圾都处理得很及时的。”
我笑笑点头,不再多问,刚才她身体不自然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看来那女鬼的确是在这里出现过。
吃完饭拉了邓飞说要回去,邓飞问我是不是在害怕,我摇头说那女鬼与我无怨无仇,我也不想弄明白那香味是不是从她身上发出的,走出这个大门口我还是我,这里的事既然有人刻意不说,我们也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付钱走人就好。
邓飞点头,也没兴趣继续玩了,和高姨打了招呼就去开车,走时高姨看着我想说什么,但终究没吭声,只是给了我一大包红枣,说是山里的特产。
我接过来,很沉,想了想又回过头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告诉她如果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解决不了就打这个电话,高姨点点头送我们走了。
晚上去月色打工,发现顾铭把头发烫染得很帅,走在街上肯定迷倒一票小女生。我问他什么时候做的头发,他说昨天晚上,我又问昨天晚上谁在月色看门,他说昨天关门。
“你不是因为我请假就关门了吧?”我问道。
“当然不是,我几天前就预定了做头发的时间。”
“那就是说如果我不请假昨天也会休息了?”心里渐渐升起一股气流。
“对啊。”顾铭很无辜的看着我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我请假?”我觉得自己的牙很痒痒。
“我本打算告诉你的,没想到你先打了电话。”
“那你为什么要扣我一天的工资?”拳头咯咯做响。
“因为……因为那正好够我做头发的费用了,我何乐而不为呢?”顾铭笑着看我。
我攥紧拳头又松开,再攥紧,再松开……
瞪着他恨恨的想,再打扮也是个神棍,黄毛神棍,阴险的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