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刘萍画出来的雷火大阵缩略图,王长贵和徐云德皆是心头大惊,此阵的列局分布着实有着诸多怪异之处。且不说它卦中套卦,内外各门生死相克。单是从离震两门相互逆置这点看来,就已然觉得凶险万分,雷、火两门本就充斥着杀伐,倘若此阵果真布成,其威力会有多强,便也可想而知。
画完之后,刘萍丢掉了手中的木棍,拍了拍手道:“虽说越是在靠山靠水的地界,布起阵来就越容易,但是此阵却非同寻常,各方五行皆需有两相放置才可。所以说要想完成这个杀阵,难度还是挺大的。”
王长贵凝眸看着地上的阵法图,一边摸着胡须说道:“此阵确实不一般,但眼下这也是我们唯一可行的办法了,再难也得一试。”
徐云德点头道:“老道说的不错,先且不管能不能成功,咱都得试一试,妹子,你先别想其他,赶紧说说如何布阵吧。”
刘萍点头道:“这白桦村地界倒是不大,周边的地形刚才我也留意过了。布那雷火大阵,须当由内而外,像蜘蛛结网一样的布置,所以我们首先要解决的便是位于里头这道卦的布置方案。”
王长贵和徐云德同时点头,葛家兄弟虽说不懂这些,但也是饶有兴致的听着。
刘萍接着说道:“村子的东、北两面皆有山、水,所以坎门和艮门便可分置于此,村南面,也就是我们身处的方向,这里是个风口,便是巽门所在。这三点一旦确定,那么整个阵法的布局也就算是定下来了。我们只需按照次序,一门一门的解决便可。”
王长贵闻言,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等太阳一落山,我们便开始着手布阵。”
葛五听了王长贵的话后,抬眼看了看天色,随之疑惑的问道:“大仙,这才刚过正午,咱为何非得等到晚上呢?现在就动手不行吗?”
徐云德答道:“这布阵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些特定的因素必须等到晚上才能具备……跟你们说这些都是对牛弹琴,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只不过你俩得事先做好心理准备啊,别到时看到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吓得尿裤子!”
说到这里,刘萍三人也不禁想起当年丁二和孙季头一次看到恖形鬼时候的那副摸样来,不由相视大笑。
葛六嘀咕道:“僵尸都见了,俺就不信还能有啥玩意儿比那还慎人……”
徐云德笑着说道:“僵尸算啥,比起今晚将要出现的那些东西而言,简直是小儿科。好了,你俩也别多想了,万事有我们顶着呢。”说罢,他转身走到马前,拿出些干粮和水,分给大家充饥解渴。
葛五葛六摆手说没有食欲,徐云德见状,也没再说多,与刘萍还有王长贵各自拿了些,边吃边聊。
吃过饭后,徐云德说有事要办,便独自离去了,不知去了哪,王长贵喂了驴子和马匹一些草料之后,便找了块光洁的山石,盘膝打坐起来,而刘萍则拿着根树枝,一直在地上演算着些什么。大伙似乎都没有丝毫的焦急之色,唯有葛家两兄弟却是坐卧难安。
终于,太阳快要落山之时,徐云德满脸沉闷的走了回来,葛五一见,急忙上前问道:“徐大哥,刚才你去了哪?怎么走这么久?”
徐云德道:“刚才我去了村北的土山。”
王长贵一听,也似乎来了兴趣,起身说道:“怎样,有没有发现些什么?”
徐云德点头道:“我们先前的猜测并没有错,我在土山之上寻得了他们打的那个洞!钻进去之后,也果真看见了花岗石层,还有石壁上的那些浮雕。只不过那洞打的很巧,那带有浮雕的巨石,似乎便是一道石门!”
王长贵闻言,脸上也不禁泛起了疑惑,“这墓上造门,着实奇怪,难不成修墓之人知道日后定会有人要进去?”
徐云德摇头道:“老道,我觉得那怪墓似乎并非单单只是一座墓穴,反倒像是一处镇压着什么邪物的封印呐。而那下头所镇压之物,多半便是僵尸们朝拜的尸王!”
王长贵深思片刻,随之说道:“先且不管那墓里头究竟有些什么东西,想来与你我两家那空白的历史定有关联,咱先且解决了村里的僵尸,再去一探。”
徐云德点头道:“我也正是此意。”
说话间,太阳也恰好落山,一弯新月自山头那边悄无声息的升了上来。王长贵转脸看向刘萍,似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刘萍冲他一点头,随之说道:“咱们开始吧!”
于是一行五人,再次徒步往村子的方向走去,大约往前去了不足两里,刘萍停了下来,转脸对王长贵说道:“大仙,这里布下食风。”
王长贵闻言,稍稍点头,随之从布包中掏出一张傀符,只见他一抖手,众人便觉一阵阴冷的寒气自四周升起,葛家兄弟被这阴风一吹,更是禁不住的打了几个喷嚏,葛五缩着脖子道:“好冷的风啊……”
然而这话还没落下,便见一模糊的怪异身影,在王大仙身旁缓缓显现,葛五葛六张着嘴瞪着眼,盯着眼前怪异的情形,惊讶的吐不出话来。片刻的功夫过后,伴着一声极为尖细的嘶吼,那嘴大如瓢,耳大如扇的食风鬼清晰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
“娘……娘嘞……这是啥玩意儿……快……快跑……”葛五葛六哪见过这等怪异的恶鬼,顿时便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就要逃命而去。
徐云德无奈的一手抓着一人的衣领,将他们提了回来,说道:“你俩还自称跑了好几年的江湖,怎么就这点胆量!早先不就跟你们说了吗,不论发生什么,一切都有我们给顶着!”
刘萍见他俩竟比当年的丁二胆子还小,也由不住笑道:“这是大仙召唤出来的,是来帮咱们的,你们怕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