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南宫雪儿刚刚沐浴完,穿着洁白的睡袍,只在腰间浅浅的系了一条腰带,将她那高挑的身材忖的更加曼妙。露出优雅如白天鹅般的颈脖。一头张扬的卷发湿漉漉的,隐约沾着些许的水珠。性感而又透着几分水润的迷离,诱惑而又不乏高贵。
她的确是个漂亮的让人怦然心动的女人,尤其是彼时轻轻的托着红酒杯微微的晃动出一圈浅浅的涟漪,那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美丽。她的手中拿着一份报纸,却看的津津有味。报纸上面醒目的标题让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夏缠被绑架了?这是个多么让她兴奋的消息啊?她真恨不得举国同庆!
听到楼下有汽车喇叭声响起的时候,她那双美丽的眼眸里跳跃出明亮的光束。拉开落地窗,果然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下。
一瞬间,她开心的心跳竟有些乱了节奏。
月光拉长了他的身影,更显的倨傲和魅惑。
这距离上一次见他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天知道她有多想他!可她没有冒冒失失的去找他。她不想被他凄凄惨惨的冷忽视。她运筹帷幄,她想要暗自把他抢过来,然而优雅的出现在他面前吸引他。这也是她能忍这么久不去打扰他,不去找他的原因。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狠心克制自己的想念。
下楼的时候,竟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站在楼下大厅里,看着那人大步向自己走来的时候。她的心跳是慌乱没节奏的,眸光是期待热忱的,面颊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惊喜。其实。她早在看见报纸的时候,就预料到阮景遇会来找他。这会他终于是来了,看见他,她便会很开心。
阮景遇的脚步踩的很重,在这个原本宁静的夜晚踩出急促的声响,一如他此刻濒临崩溃的心情。
他的身影在南宫雪儿的眼底高大的宛如巍峨大山,她的眸底倒映着一片迷恋。却将那人眸底的冷森之气忽略的彻底,她白皙的面孔上面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嗓音惊喜而清脆,“景遇,你来之前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你瞧我这刚洗完澡,都没来得及收拾一下。晚餐吃了吗?”
阮景遇那双犀利如刀的眸子盯着她,一步一步逼近。
南宫雪儿露出一丝惊恐的样子。后退着,“景遇?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阮景遇终于将她堵在大厅的罗马柱上,双眸泛着猩红色的他,眸光森森如刀。近乎血脉贲张的从喉咙口挤出一句话,“你心里没数?”
南宫雪儿摇头,慌乱无比,“我……我不知道啊……”
突然,她美眸转了一下,她恍然大悟的叫道,“景遇,我今天看了报纸夏缠被被绑架了是吗?你是为了这事来的?你怀疑是我做的?”她何其的聪明,她若是一直装傻。反倒会让景遇怀疑,毕竟他是一个睿智的男人,尽管此刻慌乱的有些失控,但她不得不谨慎。
阮景遇薄唇勾起一个冷冽的弧度,直接将南宫雪儿掐着脖子抵到罗马柱上,一字一句的冷道,“南宫雪儿,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
南宫雪儿被掐的面色通红,睡袍在她的挣扎下乱了,露出肩头雪白的肌肤,与她的脸色现成鲜明的对比,她急急的摇头,被掐的说不出话来。
管家吓的不轻,“阮先生,你放开我们家小姐!你不能这样!有话好说!”
南宫雪儿只能摇头,不停的摇头,好不容易从喉咙口挤出三个字,“不是……我。”
正在楼下刚躺下的米熙听到这番动静后,连忙冲了下楼。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她怒了,“怎么回事?阮景遇,你这大晚上闹的哪一出?你怎么能这么对雪儿?”
终于,在米熙和管家的阻挠下,阮景遇慢慢的松开手。
南宫雪儿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呛的她连连咳嗽,身子顺着罗马柱滑坐在地上。
米熙愤怒的上前推了阮景遇一把,“姓阮的,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凭什么这么横?你凭什么大晚上冲到我们家来发疯?我们家雪儿招你惹你了?”
说完,蹲下身子扶起南宫雪儿,担忧的问,“雪儿,怎么样了?没事吧?”
南宫雪儿被米熙扶起来后,伸手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脖颈,转而安慰母亲,“妈,你别激动。景遇心情不好,他一时失控。你先上楼去,我有话跟他说。”
米熙生气的瞪眼,“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帮他说话,你看他把你掐成什么样子了。”
南宫雪儿平稳了一下呼吸,笑着哄道,“你先上楼,上楼乖乖等爸爸下班,快去。”
就这样,米熙被推上了楼,管家也自觉的退下。
阮景遇一直用一种犀利的堪比刀刃的眼神看着南宫雪儿,想要从她的眼眸中看出一丝的不寻常,例如慌乱又例如不自然,可惜没有。南宫雪儿还是一贯那个南宫雪儿,她优雅而冷静,就连被他掐的无法喘息,她还是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庄布沟扛。
心底的那点希望再次落空,难道真的不是南宫雪儿?
南宫雪儿整理了一下睡袍,轻声问,“要喝点水吗?”
迎上男人那冰寒透彻的眸光时,又自找台阶的笑了笑,“我猜你不会有心情喝水,唉,夏缠出了这样的事,我看了之后也很担心。毕竟她那么年轻,那么可爱。我也知道你心里有她,所以我能理解你今晚上的冲动,并且不会计较的。只是,我需要向你说明的是,你真的误会我了。夏缠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觉得我会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吗?”
阮景遇眉宇沉着,眸光犀利的剖解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南宫雪儿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双手环胸,又道,“没错,我是欣赏你,很欣赏的那种。但是我也是个有自尊的骄傲女人,绑架夏缠那么愚蠢的事情我做不出来。这些日子我从来对你纠缠过,我只想看你幸福。你跟夏缠在一起,如果真的能幸福,我会祝福你们的。我好端端的一个南宫小姐怎么会去绑架犯法?如果绑架夏缠能够换回你的心,我倒真能这么做。可我一直都知道,绑架夏缠只会让你更加鄙视我,更加瞧不起我。我又凭什么去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阮景遇终于死心了,他知道南宫雪儿聪明,她不应该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也从她那淡雅自若的表情上面看不出一丝心虚的破绽,他嘴角的弧度更冷冽,“最好如你所说!”
扔下这句警告,他挺背离去。
南宫雪儿一直追到别墅门口,看着他的车消失在眼前。她轻轻的伸手挥了挥,优雅的笑道,“景遇,再见!”
慢慢的,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得意弧度。她仿佛,看见胜利在向她招手,阮景遇在对她微笑。
阮景遇一路飙车,却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毫无目标。他很想到处去找她,却不知道去哪找。这种感觉糟糕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脑子里炸开一道又一道的裂缝。大家都猜测是绑架,可是都已经两天一夜了,绑匪却并没有要钱的迹象。他简直不敢往深处想,脑袋抽痛的厉害。
这个时候,阮定天的电话打了进来,他的嗓音低沉却苍劲有力,尽管他也焦躁,却用自己的威严努力维持着镇定,“先回酒店等消息!”
阮景遇眉头蹙的很紧,没说话,烦躁的很,这时候他哪能坐的住?哪能等的了?
阮定天又中气十足的道,“冷静点,很快就会有消息,先回来!”
阮景遇似乎在老爷子的话中听到了一丝希望的讯息,连忙调转车头回酒店。
酒店内,警察局一干人等围着一部监听仪器等消息。阮定天面色凝重,眸光深沉,眉宇间充斥着痛色。他已经确定这事跟沈耀祖有关了,只是他最后对自己的小女儿抱有希望。他不相信阮沐羽,真的能纵容沈耀祖伤害夏缠。
说到底,阮沐羽还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到底是舍不得对她绝望的。
旋即,他走到另外一间房中,拨打阮沐羽的电话。
阮沐羽接电话的速度很慢,慢到他差不多已经打算放弃了。那边才接通,她叫了一声,“老爸,吃饭了吗?”
阮定天沉声道,“吃了。”
“爸,有事吗?”阮沐羽犹豫了几秒,然后又问。
阮定天眸底划过一抹失望,幽沉的道,“夏缠还是没一点消息,我打电话就是提醒你,不管你喜不喜欢夏缠,夏缠都是我认定的孙女,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所以绑匪一旦联系你,你务必要通知我。”
阮沐羽原本声音有些低闷,在接收到沈耀祖的眸光暗示后,她微微的吸了一口气,故作正常的道,“爸,这事你就不用提醒我了,我心里清楚在阮家你最偏心的就是夏缠。再给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耽误你救夏缠!”
阮定天眸底的痛色更浓了,只是嗓音还是一贯的威严深沉,“你记着你是阮家人就好,不管怎样,夏缠都是阮家人!对待家人要宽容!”
“行了,我知道了。我电话二十四小时开着,只要有她的消息我一定会通知你的。”阮沐羽有些不耐烦了。
阮定天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挂断电话。那张被岁月镌刻上痕迹的面容上,满是隐藏不住的痛心疾首。
他不想对女儿失望,可女儿终究是让他失望到底了。她竟决定包庇沈耀祖到底了……
凌晨两点,阮沐羽家里。
书房内亮着灯,橙黄色的灯光倾泻下来,忖的沈耀祖那张斯文的面孔多了几分朦胧,他的一直盯着书桌上的那份报纸看。看的久了,越发的坐不住了。他明明特意叮嘱不要搞出人命来,却一下子搞出了三条人命出来。他不得不慌……
凌晨三点,他把自己的手机卡换下来,重新换上一张手机卡,然后用变声软件将自己的声音变成了女声,给那边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边的男人气喘吁吁,“喂,徐小姐?”
这是沈耀祖用了变声软件以后的化名,他沉声问,“你们怎么办事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搞定?还给我弄出三条人命?”
那边的男人明显的气恼不已,“对不起,徐小姐,出了一点意外。”
沈耀祖有些愤怒,却压抑着,“到底怎么回事?”
而这一边,待在酒店内一直等到凌晨的民警监听到这段内容后,立刻联系到蹲守在阮沐羽家楼下的那帮干警们,“行动!”
阮景遇和阮定天听到沈耀祖这段话后,两张面孔上顿时凝聚了一层危险的气息。
那是近乎一样的危险气息,他们几乎是同样程度的担心夏缠,关心夏缠,紧张夏缠。
阮景遇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沈耀祖?”他知道阮沐羽有个男朋友叫沈耀祖,却也调查到沈耀祖好高骛远,所以从未把他放在眼里过。他跟沈耀祖不熟,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一次。这会,听见这通电话,他眸中惊现嗜血的杀气。
当他回到酒店,知道绑架夏缠的人竟跟阮沐羽有关时,他懊恼不已。他怪自己没有早点怀疑到她头上,而阮定天却给了他一记安慰的眼神,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自责,“是阮沐羽那个丫头太不知天高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