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林第一次体会到了在劫难逃的感觉。
纵然有风雷羽这样的神器驾驭飞行,可面对魔族修士,显然有些不够用。
不是风雷羽不行,而是洪林剑神境的修为与魔族察觉太大。
面带苦涩的洪林一边拼命逃窜,一边嘟囔说道:“本来以为有了剑阵,有了剑神境界的修为,昌元大陆可以横着走,救回成怜儿也不过是手到擒来的时期,却没想到这他娘的才几年,世间就出现了如此厉害的角色,还是洪荒时期的狠角色,呸。”
一口唾沫没有飞出去,反而全糊在了自己脸上,惹得洪林又是一阵恶心。
“啪!”
洪林不用回头看就知道,保护自己的剑阵又被那该死的魔族攻击了。
幸好体内那金色神剑发出一道道威能将稍微紊乱气息立刻平息了下来,否则这一耽搁,项上人头肯定不保。
本来还有七分把握的时期,现在看来能有三分就不错。
至于体内那金色神剑的来历,除了有一部分是雷鸣圣君的真元所化,还有一部分则是南疆山的时候那件残缺的神器剑柄,一个残缺的剑柄就有这样的能力,洪林相信,绝对不是神器那么简单,自己之前完完全全小瞧了残缺的神剑。
洪林也想过,自己是不是该将神剑残缺的其他部分也一起找回来,可惜这么些年过去,就从未发现过,洪林很怀疑,残缺的神剑是不是就只剩下那么一个被自己得到的剑柄,若是一件完整的神器,洪林自认对付一个魔族应该不难。
祝九阴看着飞快逃走的洪林和紧追不舍时不时还能攻击一次洪林的魔族,双手紧握,只希望洪林如那些被箭矢射中的飞鸟一样赶紧给我掉进海里,好让她抓住。
此时城墙上的众人没了之前那种放松,纷纷为洪林捏着一把冷汗,尤其是李莫天早知道洪林凭借背后那对羽翅神器也无法取得优势,就不该将他推出去的。
这里却有一人对洪林很看好,那便是水晶宫的白从云,此刻见众人一副紧张的模样,便笑道:“诸位不要小看那臭小子,老夫吃过他的亏,相信他能安然完成计划。”
待白从云说完,妖族先辈无南也开口说道:“一位魔族我自然相信她会按计划行事,可若其他二人追上来就不太可能了。”
说着,还指了指那些不断被杀,身体从高空落下的妖族修士。
以剩下两位魔族的本事,妖族修士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这才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偌大的战场,剩下的妖族修士在战斗的已经不到两百余人,可以说此番前来的妖族修士已经死伤殆尽。
“这些族人好样的,不枉我这些年培养!”
白王说话掷地有声,声音浑厚,可双手却不断的轻微抖动。
为了妖族的安全,白王花了很大功夫,培养了差不多三千人的妖族死士,这些人唯一的作用就是保护其他妖族的安全,尤其是在危难时刻,他们的作用只有一个就是--死。
妖族修士多半都是半妖,他们才是妖宗的基础,可以说妖宗城池内的一个普通人都比一位死士值钱,因为他们将来的孩子也许就是半妖,是妖族的支柱,所以妖宗城池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死,都得逃走。
无南伸出手搭在白王的肩膀上,淡淡说道:“我妖宗有你这样的宗主,有那样的死士,日后定会兴盛,如今还请宗主不必自责。”
要是洪林在这里,这时候肯定会知道为何无南会尊重白王,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白王是妖宗的宗主。
不管是洪荒时期还是现在,妖宗的宗主就是律令,任何人都得遵循。
白王哼了一声,将自己的情绪平复,死士战死,那是他们的归宿也是他们存在的价值,只要能阻挡妖族今日的灾祸,一切都值得,顿了顿之后白王朝无南问答:“无南前辈,宗内记载,洪荒时期妖族无数,如今妖族当真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了吗?”
无南摇摇头:“战败之后,绝大部分族人都跟着魔族退回了魔域,至于生死我也无从得知。”
“而且当初只有少部分人留了下来,包括我在内,如今你们的状况多半是因为我们当初的选择而引起,如今看来,我们这些先辈对不住你们这些后裔啊。”
白王摆摆手说道:“这些话从你们这些家伙的嘴里说出来我很不适应,反正我妖族已经没落至此,不管是谁的过错,以后都不要提了,此事过后,无南前辈如今只需要将妖宗一些缺失的修炼法门补齐就好。”
无南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
他之所以自愿将自己封印,无非就是想有朝一日能有妖族后辈将其释放出来,从而来帮助妖族重新兴盛。
其中他们承担的风险也是巨大,首先是后辈无能破开不了封印,再次就是妖族泯灭,他们永远无法被释放,最后自然就是破开封印的时候因为需要准备的东西缺少,导致的死亡。
二人之间的谈话,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兴趣偷听,都只是希望洪林赶紧按计划行事,别死了。
因为这时候已经又有一位魔族得空,朝着洪林追赶而来。
虽然洪林无法得知身后的情况,但是听闻李莫天一声怒吼可以肯定,自己现在背后绝对不止一个魔族。
洪林只感觉自己身体似乎快要燃烧起来。
这时候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他身体移动的极限。
其实若不为了麻痹对方,洪林以这样的速度返身城墙,绝对只需要几个瞬间,可惜啊,如今却不得不东奔西跑,上蹿下跳。
要是祝九阴多想一下,就会察觉到洪林不轨的企图,奈何魔族给她的信心实在太强,完全忽视了洪林那狼狈逃窜背后的目的。
当然这其中也有些聪明的异族人察觉到了不妥,奈何他们没有向城主进言的权利,而且就现在是情况来看,那个长翅膀的小子未必逃得脱魔族的手掌。
所以这时候不知道的不知道,知道的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