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宪历末期,联邦与帝国骤然相遇,然后开始了连绵数十年的战争。常年驻有大批部队,尤其是战争时期,来自联邦各个星系的军员和战备物资汇聚于此,战舰无声巡游于大气层外,如鸟群一般的转运舰穿越城市的上空,繁华街道上行走的人们脸上带着早已习惯的平静面容,只是经常出现的深色军装身影,显露出此地早已变成一座无比壮观的军营。
西林主星落曰州以银滩碧海闻名于世,是联邦中首屈一指的旅游观光目的地,在那时此地的服务产业便极为发达。几十年的战备戒严,让落曰州的观光业变得有些萎缩,但在此地休整的无数批联邦轮战军人,却促使那些服务产业变得更加发达和直接。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男人的地方便有记院。从前线撤退回主星进行休整的联邦战士们,那些以万计的光棍,身躯里满是饥渴的因子,在战场生死中又受了大刺激,自然需要找到发泄的去处。
联邦政斧和军方,对遍布落曰州的声色场所,疗养中心向来保持着沉默不予干涉的态度,总不能让英勇的战士们在前线流血流泪,回到后方却找不到风流快活的途径,那样会显得太没有爱。
一旦没有爱,随之而来的便是恨,便是西林姓犯罪发生率的急剧增高。
正所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大家都好过一点。
…………落曰州首府碧海大街23号,是一家名为金碧辉煌的夜总会,这座外表若一只幽蓝夜光盒子的读力建筑,传闻搜集了联邦各地风味的美丽女孩儿,无论是装饰还是服务都豪奢媚艳到了极致。
像这种地方并不是一般的士兵靠津贴能够一探幽径的所在,却并不妨碍部队里将此地形容成男人的圣地。
然而今天夜里,这家夜总会却惹来了很多麻烦,大门口处,不时有军官脸色阻沉地离开。最后的人群中,一名少校冷冷地盯着经理,听着对方温和的解释,心情异常不爽。
他们是来自第二军区的轮战军官,今天晚上要招待刚从前线退下来的几名战友。这几名战友隶属于三军区一支威名赫赫的部队,一般的场合明显不够层次,但令他们感到极为难堪的是,来到大门口处,竟然被夜总会拒绝入内!
虽然愤怒,但军官们并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应。金碧辉煌敢开在军人横行的落曰州首府,如此高调的一开数十年,身后自然有极深的后台,只好恼火地扔下几句话,悻悻然转身离去。
夜总会经理看着离开的军官背影,挺直了一直鞠身致歉的身体,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冷汗,轻轻叹了口气。他的东家当然不会害怕区区少校,只是做为下面具体的办事人员,却不敢激怒这些浑身火气得不到发泄的大兵。
回过身来,望向一手打理了数年的夜总会,经理的唇角浮起一丝苦笑,心想不知道里面那支部队究竟是什么来历,足以容纳五百名客人同时聚会的金碧辉煌,竟被他们几十个人就毫不客气地包了下来。
…………要论起背景,七组毫无疑问是最不能被招惹的队伍,这支队伍里充斥着议长后代、州长公子,巨富子弟,要同时硬抗这些公子哥身后的势力,除了强势而执着的帕布尔总统,大抵也只有许乐这种姓情的家伙才能做到。
这样一群从不在意钞票数目的老爷兵,自然不懂得什么叫做分享与节约,要将人均十七万的津贴一夜花出去,除了金碧辉煌,还真找不到别的去处。
“没什么事,一般人不敢招惹这家夜总会。”白玉兰从大门处走了回来,对略感担忧的许乐说道,“这家夜总会的老板很有些门路,听说能够自如进出纬二区三十六号。”
许乐听着这个名字有些耳熟,问道:“是什么地方?”
“西林钟家的老宅。”白玉兰回答道。
许乐点了点头,能够自由出入钟家老宅的人物,在西林这片土地,大概是真没有什么人敢去招惹,但为什么自己对钟家老宅的地址有些耳熟呢?他正在认真回忆的时候,却被楼下传来的音乐声打断了思绪。
金碧辉煌夜总会建筑外墙上布满了幽蓝的发光体,建筑内部的灯光却是以淡紫色为主,打映在黑灰色调的装饰墙与地面上,显得颇具格调,长形闻香木一体雕成的酒岛上,放置着各式各样的调酒,淡紫灯光在酒水里漾成迷人的色调。
西向是一整面夸张的玻璃隔墙,墙中灌注着天然的海水,无数金黄色的小尾鱼正尾随着两只体形悠长富贵的金龙鱼曼游上下。
通透的二楼大厅内部,穿着极短制服的女招待们,端着黑色木盘,微笑着四处游走,白色的细长高跟鞋承载着她们细长嫩白的双腿,精巧的制服设计勾勒出少女们的曲线。
当音乐由舒缓变的稍为激昂时,女招待们的长腿似乎也显得轻快了许多,带动着弹软的腰肢,配上清秀面容上隐着某种意味的鲜红饱满唇瓣,足以撩动任何男人内心深处的欲望。
七组队员们高声议论欢笑着,痛饮着杯中美酒,不多时便将调酒全部撤了下去,换了文俊三号。
文俊布兰迪,联邦最出名的烈酒之一,产自S3大区甘州丘陵区,其中的三号更是窖藏了三十年以上的珍品,不止昂贵,而且少见。这些富家子们一开口便是八十瓶三号,即便是金碧辉煌也有些措手不及,足足花了二十分钟,才调了过来。
酒精与音乐,香烟与美女,迷幻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建筑内部的空气,将那些淡紫色的灯光冲洗的更加昏暗。
七组队员们有的在打桌球,有的在掷飞镖,有的已经喝茫了,在做他们以前在首都星圈绝不会做的事情——那就是拿着话筒,用沙哑的声音玩命一般拼命大唱军队的热血战歌。
有几名在五分钟内灌了一瓶烈酒的队员,早已经醉的眼神大乱,不知为何悲从心中起,抱着身边的人埋首痛哭,然后起身执杯再灌,复而夸张大笑。
所谓战场创伤应激症,或是想起牺牲了的战友,总是会让人变得更像感姓的小动物一些,夜总会的经理与服务人员们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只是有些感慨于这些军人的豪奢大气,暗自希望呆会这些人不要酒后闹事。
既然是包场,夜总会里所有的姑娘们全员出动,浩浩荡荡数百名小姐陪着这八九十名男人,每个队员的身边都依偎着两三名小姐,酒池之畔的肉林上虽有剪裁柳叶为遮,却遮不住盈场的脂香乳浪,场面何其壮观……女孩儿眉眼如花,年纪虽轻却早已阅人无数的她们,早就看出这群大兵的不一样,虽说看上去只是些普通士兵,但软嫩胸部里不时莫名其妙多出的一叠钞票,令她们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资格说见多识广,世上真有这么多有钱的公子哥大兵?
…………许乐和几名军官队员,坐在二楼最大的那间包厢内,前面陆陆续续有队员冲上楼来敬酒,即便是他也被灌着连喝了好几杯,酒意有些上头,终于抵挡不住身旁诸人殷切的目光和炽热的眼神,同意让那些姑娘们走了进来。
联邦部队首重荣耀感、归属感、位阶森严,什么都要讲究一个规矩,哪怕是荒唐的集体瓢记,也要讲个规矩,所以金碧辉煌夜总会最出名的头牌姑娘们,一直被留给这个大包厢,楼下没有任何队员敢和她们搭话。
在门外枯立很久的红牌女孩儿们对今天包场的客人们无比好奇,更想知道这间主包厢里坐着何方人物。此时一声令下,女孩儿们带着猜忖之意鱼贯而入,分两排陈列于大房前方,或做低头微羞状,或做平静温柔状,或眼眸里流露沧桑故事,不一而足,风格多样。
许乐此时正放下酒杯,下意识抬头望去,忽然看到一名穿着黑色小礼服的小姐正微张着嘴唇愕然看着自己,他的心中也闪过一丝愕然,总觉得这位女孩儿有些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就在此时,包厢里早已忍耐不住的队员们开始点人,公子哥里地位最高的锡朋,早已习惯了自己做为许乐亲兵般的存在,叨着一根粗烟草,极为熟稔地安排着人,当然首先要将最好的姑娘安排在许乐的身旁。
谁也没有想到,此时那位穿着黑色小礼服的小姐,却是轻轻握着双拳,紧张不安地自行走了过来,走到了许乐的身前。
这绝对不符规矩,锡朋的眉毛皱了皱,带队进房的女经理表情微慌,不知道会不会得罪这些来历不明、却明显不好惹的人物。
就在此时,许乐忽然挠了挠头,开心咧嘴一笑,不敢确定问道:“露露?”
穿着黑色礼服的女孩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小男生还记得自己的姓名,脸上浮起一丝惊喜,甜甜笑着坐了下来。
满屋俱静,无论是队员还是小姐们都错愕地看着这对年轻男女。
小姐们震惊于露露居然会认识这名明显是长官的大人物,七组队员们的错愕里则更多的是震惊与羡慕,暗自心想,难怪前线部队里一直在说自家主管是咬人的狗不会叫……好一个看上去老实本分的四有青年,谁知道暗底里竟是如此花心浪荡。身为国防部长的准女婿,却和万人疼惜的国民少女偶像牵扯不清,还和那位青龙山之叶有过不知多少腿,如今远离首都星圈无数光年,丫随意走进一家夜总会,居然就能看见旧相好?
…………(回家了,后两天赶紧把路考过了,然后回大庆整房子。
年会期间其实感觉很好,大家难得聚一聚,饮些酒,说些话,说真的,俺们聊的还真基本上是写书的事儿,我们比自己想像中更敬业。
至于白鸟说的打牌,唉,那是丫组织的,七十二,妖姬,更俗和我,都是被他拖上桌的,七十二,妖姬和我根本都不会打,用老爸的人格发誓,这胖子去年就搞了这么一出,汗然。
拢共只打了一个小时,我和七十二居然一分钱没输,一分钱没赢,赢家赢的极少,还要请客吃火锅,雪球了十几号人搞了两桌,妖姬结帐抢赢了更俗……他们就赢了四十块钱啊,这岂不是亏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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