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夫妻相
一大早起来用完早膳,丰元溪就忙着先给阿挽抹上黑乎乎的自制美□□,结合着太医研磨的珍珠粉白日晚上配合使用。
阿挽望着认真地在她脸上涂涂抹抹的丰元溪,动作轻柔,眼神专注,仿佛是在做一项他最感兴趣的事情,脑海里突然就冒出“秀色可餐”四个字。阿挽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尖舔过唇瓣,接着不顾他手上的动作,嘟着嘴就凑上去在他脸上重重的吧唧了一口。
小嘴和脸颊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不可避免的,丰元溪白净的脸上也一同沾上了黑泥。映衬着丰元溪的皮肤,黑白分明,阿挽嘻嘻笑着。
丰元溪睨她一眼,滑稽的黑泥沾上俊容却丝毫不减他的优雅。
小丫头似有不甘,伸出手指揩过一点,再抹在丰元溪的下巴上。慢慢地,脸上的小黑块儿,都转移到了下巴上。黑泥被平铺开,泛着灰青色,倒像是下巴上长了一片胡渣,平添了几分成熟。
“老公公……嘻嘻……”
丰元溪稍稍撇开头,眼睛满是不赞同的神色,手上却依旧兀自的抹着。
“元溪……”
“好了,从现在开始不准说话,直到脸上的药可以擦掉为止。”
“元溪……”
“不然会变丑的。”
阿挽委屈的看着丰元溪不再理会她,径直拾起红木架上的帕子,对着铜镜把脸颊收拾干净坐在一旁看起书来。
好半晌,阿挽满目哀怨的瞪着悠闲吃着点心看书的男人。她只是想说即使元溪是老公公,也是最俊美的老公公,“云(元)溪……”
“嗯?”
丰元溪不为所动,屈着胳膊慵懒的斜靠在软塌上,嘴巴都未张开一下。
小丫头能屈能伸,快步走过去,爬上软塌把自己塞进他怀里。小小的身躯勾着背嵌在丰元溪胸前,他微微笑起,本就是故意和她闹,自然舍不得冷着她,手也顺势环上她的身子。
裴安叩门进来的时候,丰元溪正在给阿挽擦掉脸上半干的黑泥。
“进来。”
“王爷,皇上让人送了信过来。”裴安将手上的信封递过。阿挽见元溪手上还脏兮兮的,就帮忙接过。
裴安见主子没反对,就接着往下说,“信是永信侯的公子亲自送来的,现在人在前厅候着。”
丰元溪示意阿挽打开信封,阿挽将信纸摊开举在他眼前。
看完信,丰元溪也把阿挽收拾了个干净,开口道,“就说本王即刻就来。”
两人皆换过干净的衣服朝前厅走去,阿挽晃晃丰元溪的手,待他低头,为难的问道,“做了永信侯的女儿后,是不是就要去侯府住了?”
丰元溪把人抱起,和阿挽严肃的小脸蛋面对面对视着,“你觉得我会把你一个人扔尚县去?”
阿挽甜甜一笑,搂住元溪的脖颈,好生娇憨,“不会。”
丰元溪恍惚间又看见了那个白嫩嫩甜丝丝的小姑娘,大手温柔的顺着她的发尾。
“小妹多劳王爷照顾。”
阿挽被丰元溪抱在怀中,永信候的公子许萧逸倒是给丰元溪深深的鞠了一躬,这般倒是俯视着这位名义上的兄长。
永信候是先帝还在时封下的爵位,如今侯爷已是迟暮的老人。异性侯本不受世袭,倘若永信候不慎归去,侯府也就名存实亡了,许氏一族也就没了主心骨。然文朝帝昨夜一道圣旨并一封书信,送至都城邻县的尚县永信侯府。
皇上紧急下的圣旨,封永信候幼女为郡主,赐国姓丰。
永信候和府里的人都一头雾水,侯爷仅有一子,虽曾有一女也早早幼殇。但看了书信后一切都明了,虽不知这丰挽姑娘是何许人也,但能蒙皇上关照,且入住睦宣王府,之于他们永信候府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于是,许萧逸连夜回都城谢恩,同时也见一见这位神通广大的妹妹。
“这是你兄长。”
“兄长。”阿挽乖乖的下地,规矩地给许萧逸福了下身子。
许萧逸有丝诧异,本以为丰挽会是个绝色美人儿,到不想还是个黄毛丫头,相貌也只一般般,看着还有些消瘦。但信里说,睦宣王爷是从恶人手中救回被拐骗的郡主,想来这姑娘之前倒是吃了很多苦。
如今,这般看来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毕竟睦宣王爷一向冷清,倒是对小丫头万分亲近。
许萧逸伸手想去扶阿挽,丰元溪先一步把人拉起,带着人朝椅子走去。许萧逸直起身子,颇具兴味的瞅着丰元溪牵着阿挽的手。“见多识广”的人精——世子大人脑子里咯噔一跳,心里已有大半分明,想来是皇家内院多少都有点怪癖。不谙女色的睦宣王爷,口味有些独特啊。
若真是他猜测的,如此更好。天上掉下的妹妹假使能得侯府和睦宣王府结亲,那些乱七八糟的宗亲、还有母亲也省的整日烦着让他入仕,他也能早早放下包袱浪迹江湖。
阿挽好奇的看着所谓的兄长,一身琉璃蓝的长衫,腰带上坠着一个竹青菱形香囊,还有一块碧色玉石。可比元溪花哨许多,但没的元溪好看,阿挽暗暗在心里给兄长打了个及格分。
许萧逸任由小丫头打量着他,状似未发觉般自在端起茶盏,轻扣杯盖,微微吹气。杯子已到嘴边,眼睑却蓦地瞟向阿挽,还放肆的抛了个媚眼。见着小丫头睁大眼睛呆愣住,才浅酌了一口,感叹道,“睦宣王府果真是连茶叶也是戊辽国最上乘的。”
许萧逸的小动作哪儿能瞒得过坐在正上方的丰元溪,或者本来也无意隐瞒。
“世子既已看过郡主了,就早些回吧,省的府里担心。”丰元溪冷厉的看向许萧逸,开口赶人。
阿挽也使劲着点点头,这兄长可劲儿的轻佻。
许萧逸余光瞄到小丫头毫无兄妹爱的站在丰元溪那边,却笑的更欢了。他现在的兴趣都在这二人的关系上,他关心小妹的终身大事耽搁些时日想来父亲也不会责怪吧。
许萧逸的心思在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转了一圈,清清喉咙礼貌的和丰元溪致谢,却也委婉的拒绝的他的提议,“王爷,父亲甚是担心小妹。不若小妹随我回府休养也好,毕竟是自己家中,不便麻烦王爷了。”
话音刚落,阿挽猛地跳下椅子跑到丰元溪跟前,将自己的身子挤进两腿间,脑袋枕在他大腿上,两手紧紧的环抱住他腰身。眼睛还不忘防备的瞪着许萧逸。
丰元溪半眯着眼睛斜睨向许萧逸,大掌轻轻拍着阿挽的后背,“世子要知道,阿挽只会是睦宣王府的。”
几人心知肚明,阿挽不过是借着侯府有个身份罢了。那许萧逸这又是什么意思?他可不介意替阿挽换一个身份,何况就没身份又怎样,只不过皇兄太心急了。
许萧逸不由的抽了抽嘴角,这两人都真经不起逗。
许萧逸抬手借着袖子挡住丰元溪冷厉的眼神,偷偷的探出一只眼睛,看似受怕神色却是玩世不恭的模样,坦白的让丰元溪看穿自己的意图,“不然,还有第二个法子。王爷若不嫌弃,一道收留了我?也好让我这个做兄长的尽一下职责。”
丰元溪沉默未语,探究的凝视着许萧逸。都说永信候世子不过皮囊好,然纨绔一个,今日相会实则莫测。
“王爷,项小姐来了。”裴安远远的看到侯总管领着人,一时未察室内的气氛颇为怪异,就和主子通报。
许萧逸直觉看向阿挽。果然,小丫头傲娇的哼了一声,好不待见。
“臣女给王爷请安,给小郡主请安,给……”项姝领着侍女跟在裴安身后款款而来,眼神晶亮的看见丰元溪怀里抱着的小人儿。看见许萧逸的时候,略一顿,毕竟永信候未住都城,项姝也不识人。
“在下许萧逸。”许萧逸谦谦起身,琢磨着都城项姓应当是项将军府上,项罡的女儿吧。
侯总管适时介绍道,“世子是永信候的大公子。”
“世子安。”项姝笔直的伫立着,仅微笑点头。原以为是哪家的亲王,料不过只是个世子,多半是来求王爷办事的吧。
怀里的小人儿自项姝一来就变得恹恹的,丰元溪一边还琢磨着许萧逸的意图何在,难得的语气波动,颇为厉色,“项小姐倒是好门道,皇兄的圣旨昨夜才下,你这大包小包就来贺礼了。”
皇上的圣旨虽是下了,可却是下到了永信候府,项姝从何而知?只能是项将军手伸的太长,耳目众多透了风声。
项姝眼里只有丰元溪,仿佛没有感觉到他话语的歧义,掩嘴笑的满足,“臣女关心王爷,自然王府的大小事情也格外的关注。”
许萧逸噗哧笑出声,“咳咳,不好意思,呛到了。”
这是要说这项小姐单纯呢,还是蠢呢?别一句话,把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拖累成丧家之犬才好。
丰元溪垂下眉眼,脑子不灵光的蠢女人,懒得搭话。
项姝不明白许萧逸是在笑什么,瞪了他一眼一回头又是笑靥如花,小小的踏前一步,“王爷,这就是小郡主吧。听说长的颇像王爷,不知臣女是否有幸一睹郡主花容?”
许萧逸这回记得了,咬着牙暗笑。敢情以为阿挽是王爷的女儿啊。
阿挽乍一听,伸出小手捧住丰元溪的脑袋,低声呢喃道,“像吗?难道是夫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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