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别说,许萧逸的确是猜对了。从他的战利品玉镯带到阿挽的手上起,王爷大人就看一次嫌弃一次。成色一般,质地一般。阿挽皮肤又偏黄,还带着个翠绿的,简直是不堪入目。
他就想着如何把镯子给摘下来,可要是平白无故的没个缘由,阿挽即便同意,心里也一定还惦记着那玉镯。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可别到最后讨不着好都让许萧逸占了便宜,记着人情。既然这样,他就寻摸着一物换一物,给她个更好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头,闪入脑海的就是先皇后留下来的羊脂暖玉手镯。女子本身阴性,带着更能养生,都说“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阿挽现下//体质弱,带着暖玉对她也有好处。
这不,看着小丫头手腕上自己给的玉镯子,丰元溪甚是满意,自然也得让许萧逸也一同乐一乐。
丰元溪又夹了一筷子的菜放进小碟子里,阿挽呼呼气吃下一些,推开身前的碗筷,嘟哝着嘴表示自己真的吃饱了。太医主张一日多餐慢慢养着脾胃,往往用完早膳到午膳之间还会再加一顿,今儿早上没心情就没吃,丰元溪趁着午膳就让她多吃些,硬是比往常还多了小半碗饭。
怕他不信,阿挽腆着小肚子,让肚皮凸起,再抓着丰元溪的手按上,“真的饱了,你摸摸。”
丰元溪探了下小丫头的心口处,的确鼓囊囊的,就让裴安上了茶,给她清清口。自己开始慢条斯理的专注用膳。
许萧逸见怪不怪的自顾自用膳,自己这个兄长做的实在不称职,瞧瞧人王爷真是样样的服务到位啊。
用过午膳,就有穿着常服的侍卫被裴安领入前厅,目不斜视的跑到丰元溪跟前,把手上的小纸卷呈给他,随后又退下。
许萧逸的好奇心瞬间涌上,王爷这明摆着是在做大事的勾当啊,刚才那个显然是眼线,倒不知是盯着哪家的。不过还嚣张的当着他的面来,这是对他毫无戒心还是瞧不起他呢?光明正大的,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表现的太草包被丰元溪瞧不起了。
阿挽本不感兴趣,见许萧逸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瞧,也瞄了一眼。
隐约的似乎看到了“姝”字和“茶馆”的字样。小丫头心里瞬间警铃大作。
不待阿挽再看第二眼,丰元溪已经把纸条收好,捏了捏光滑许多的脸蛋儿,“下午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阿挽一听甚是开心,还未白日去街上逛过呢。许萧逸自然不甘落后,他有直觉,王爷这趟出门可不只是游玩那么简单的。
丰元溪似乎很不情愿,嫌弃的斜睨了一眼,最后看在阿挽的面子上同意了。
许萧逸坐在前厅等了许久,手上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掌心。小太监又来添了一杯茶,来来去去这已经是第三盏茶了。
“你去瞧瞧你们王爷和郡主换好衣服没?”许萧逸叫住来添茶的小太监。
小太监勾着背,脸上那神情为难的跟吃了黄连似的,“世子爷,侯总管吩咐过,主院那儿没个叫唤,我们做奴才的是去不得的。”
许萧逸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小太监的肩膀。得,他自己去。
走到院子门口,侍卫抱拳拦住了他,“世子,王爷说让您自己去安福茶馆。”
“小郡主呢?”许萧逸朝里环视了一圈院落,问道。
“小主子和王爷先走了。安福茶馆在西街,离百玉坊不远。”侍卫很厚道的为许萧逸指明了方向。
而此时的丰元溪和阿挽已经骑着马儿快奔出城门了。
坐在骏马背上的阿挽大呼刺激,仍沉浸在方才元溪直接抱着她飞出了王府高墙的兴奋中。虽然她还是鬼的时候也经常居高临下在空中飘,但那时候轻飘飘的身子连个重量也没有。不像刚才,她能感受到明明自己的身子是要往下坠的,却被元溪带着飞了上去。
围墙少说有她两个人的高度,可元溪似乎只是脚下一踩就飞了起来,处在空中时,她都能望见都城一片片的瓦檐屋顶。一落下来,又恰好坐在马背上。
阿挽扭动着身子急着想对丰元溪抒发自己满满的崇拜之情。
小丫头没顾得上自己是在马背上,急急巴巴的就要转过身子。丰元溪余光瞅见,赶紧单手执缰绳,另一手紧紧环住不安分的小人儿。
“元溪,你……你好厉害!”明明觉得自己要说好多话,却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愣是只冒出这几个字。
马儿已经跑出了城门,速度飞快,阿挽的话才出口便被迎面的风吹散,支离破碎的,只隐约的听到她叫他。
丰元溪渐渐地让胯/下的马儿慢下速度,一低头,就望进了小丫头闪着晶莹亮光的黑眸里,不免失笑,“怎么了?”丰元溪单手抱着人转了个方向,让阿挽面对着他。
“元溪会飞,”阿挽笑着环抱住丰元溪,“爹爹也会。”
脱口而出的话令两人都愣了几秒,丰元溪让身下的马儿慢慢的走着,让阿挽静静的想着,一时间只听见马蹄悠闲踩地的哒哒声。
半晌,阿挽拽了下丰元溪的衣襟,懊恼的说道,“想不起来……”
“没事,有我呢。”丰元溪淡淡的笑着。
丰元溪简单的五个字,阿挽却莫名的安心,笑的格外灿烂,不出众的五官仿佛也绚丽多姿起来。
“有声音。”阿挽抬起靠在丰元溪胸前的脑袋,竖起耳朵,叮叮咚咚甚是好听,似乎是水声。
丰元溪未言语带人下了马,一手牵着阿挽,另一手懒懒的搭着缰绳。摒弃了大路,寻声走去。
转过一个弯豁然开朗,一湖碧水俨然呈现在眼前,叮叮咚咚的声音就是山上流下来的山水,形成小小的溪流一道汇进湖中。
两人便顺着清澈的溪流往前走,小丫头显然已经做好了游玩的准备,走路也开始蹦蹦跳跳的。午后的阳光有些晒人,所幸湖边柳树枝条长得很茂密,替两人挡了好些。
丰元溪将马儿拴在树干上,拉着人坐到湖边的草地上,随后便双手交叠在脑后直挺挺的躺了下去,闭目养神。脑袋正好在柳树的树荫下,沿着小腹往下却可以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
阿挽苦恼的跟着趴□,脑袋凑在他上方。身为王爷,这样席地而躺是不是有些不雅呢?
阿挽挪着身子窝到他身边,现下离湖近了,水声入耳更加动听,那山涧落下的点点溪水就像是被打在心坎上,心里被勾的直痒痒。她好想去戏水,这个念头一冒出头,小丫头屁股都不安分了。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睛,见元溪还闭着眼睛,蹑手蹑脚的起身,踮着脚往湖边走去。
眼瞅着湖水越来越近,小丫头不放心的回头望了一眼,捂着嘴偷笑,没被发现呢。却不知丰元溪嘴角勾起了弯弯的弧度,他本意就是带着她来这儿散心的,这会儿倒跟小贼似的。
阿挽独自摸到湖边,脱下绣花小鞋,再慢悠悠的脱下袜子放在草坪上。光着脚丫子站起身,撩起裙摆在腰间系了个结,里头的裤腿往上卷起,露出一双嫩滑的小腿,每日的药泡着看起来很有效,虽然还是不够白些。
阿挽走到浅浅的岸边,底下的石子清澈可见,心里煞是喜欢,抬起脚便踩进湖底。
嘶……冷!
阳光温暖,湖面有点温度,底下的湖水却稍嫌冰凉,寒意猛地从脚尖往上窜,冷得她身子一颤,猛吸一口气,把脚缩回踩在另一只脚上摩挲取暖。
丰元溪耳闻声响脸上满是笑意,却故意用喉咙口哼了声,吓的阿挽一动不敢动。
确定他还没发现,小丫头吐吐舌头。
心里有了个准备,探出脚尖,大脚趾打了个先锋试试水温。接着双脚踏入,静静的适应水温,水里的小银鱼似乎发现了新玩伴,都小心的凑上前亲吻已有些圆润的脚趾头,逗得阿挽痒痒的,直想笑。
待好不容易克服了寒意,她试着挪动步伐,以媲美乌龟爬行的慢速度,缓缓的在浅水处挪动,方才围着她脚趾头嬉戏的小银鱼就四处散开。
脚下的小石子被湖水的冲刷磨得滑溜溜的。她低垂着小脑袋,透过清澈的湖水寻找着纹路漂亮的石头。时而还伸手捞起,凑到小脸前打量一番。
若是遇上喜欢的,就笑眯眯的拿着帕子把上头的水渍擦干,摆在草地上。片刻后,阿挽途径之处都摆上了三三两两的石头,可她依旧跟寻宝似的玩的不亦乐乎。
“可还没玩够?”男子温润的声音带着笑意,从岸上传来,打断了她的寻宝历程。
丰元溪也不知是何时起身的,站在离她不过几步之遥的岸边。手上把玩着她方才寻来的一颗石头,上头浅浅的纹路仿似一只小鸟。
阿挽一回头瞧见他眼里饱含的笑意,衣袂微微随风而动,映衬着身后的秀丽山水,仿佛是临水而立的仙人一般。一时间只贪婪的望着,忘记了自己偷偷下水会不会被训的事儿。
心里计较了一番时辰,已经由着她玩了好些时候。丰元溪凝视着水下光裸的小腿,便走到水边,伸手将人抱起放到草坪上。拿过她手上的帕子,一摸,已经湿透。
丰元溪不免蹙眉,朝着来时的方向说道,“把马车驾过来。”
“是。”
阿挽好奇一望,只见柳树旁伫立着几个侍卫,一人已经得令离去。
忽而又是一阵风吹过,阿挽不禁打了个冷战,沾了水的小腿迎着风愈加冷。
“冷?”丰元溪蹲□把人搂进怀里。
“很冷。”阿挽诚实的回答,脑袋讨好的蹭着元溪的胸膛。虽然可能会因为这样以后就被严令禁止玩水,但是她喜欢,她喜欢被元溪照顾着,说明他在乎她。
即便是这不许那不许,也很棒!
丰元溪未迟疑,直接抱着人起身,不顾衣衫的袖口会被湿透直接包裹住纤弱的小腿,朝路边走去。
“我的石头……”阿挽还不忘一个午后的成果。
话音落下,就有侍卫跑来将一个个圆润的石头捡起装进锦袋里。
进到马车里,丰元溪从小几案的格子中抽出干净的帕子又给她擦了一遍才将裤腿放下,整好衣衫。
“贪玩的小东西,待会儿回府可要喝一碗姜汤祛祛寒。”马车里还留着丰元溪的衣衫,爱干净的王爷换过衣裳点了点她的额头佯怒道。
阿挽嘻嘻笑着,比了下两个手指头,“喝两碗也可以。”
丰元溪哭笑不得,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阿挽把侍卫拿回来的石头一个个摆在几案上,献宝的对丰元溪介绍着上面的花纹,那个青白条纹的要给裴安,那个从中间荡开一圈圈涟漪的是给侯总管的。喏,这个面上弧形的像一把小扇子,是给兄长留的。
小丫头后知后觉的握着扇形的石头问道,“咦,兄长呢?”
元溪说兄长会先来等他们,可是,兄长在哪里等?
丰元溪也有问题想问她,连院子的侍卫都被她照顾到分到了石头,那他的呢?
丰元溪憋着气没理她,懒洋洋的摩挲着那个有小鸟的已经归属大黄的石头,等着她自己想明白。
阿挽见丰元溪不吭声,贼兮兮的眯了下眼睛,肯定是故作神秘呢。于是,小丫头继续摆弄着这些硬梆梆的小玩意儿,还用那种“真拿你没办法”的眼神瞟了他一眼。
丰元溪真是半口气差点呛到,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马车驶进城门,直奔西街而去。
被阿挽挂念的许萧逸只觉得耳朵一痒,揉了揉又继续悠哉的喝着茶听着台上说书。而四周的客官们无不是伸长耳朵听着他们这厢的动静,台下正有一出好戏,哪儿还有心思听着台上的呢。
“项小姐,几日不见您又……吃的丰润了些,可不是挡住在下的视线了吗,劳烦借个位可好?”许萧逸着实无奈的看着项姝在他跟前气的跳脚,只好借扇子比划了一下,示意她让开。
项姝羞赧的不行,谁家姑娘都听不得胖了这一说,更何况项姝自恃美貌第一,哪容得许萧逸这般污蔑。脸上涨红一片,又觉得被四周的人们看了笑话下不了台,伸手就抓起桌子上的瓜子,一股脑的扔到许萧逸脸上。
许萧逸下意识的脚跟用劲,椅子带人向后退开几步,同时“啪”的一声打开扇子,挥舞着。这番动静,众人们赶忙正大光明的转过身看好戏,连台上的说书人和一旁打着板配乐的都停了下来,直盯着二楼看台的大战。
“小姐……”小姐头上还落了好些个瓜子,青芽心下慌的不行,颤巍巍的伸手去捡瓜子粒。
“你,你,你等着瞧!”项姝顶着头上几颗瓜子,手抖的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娇花,已经语无伦次。
青芽奋勇的张手挡在项姝身前,现在是她将功补过的时机,她可不愿变成第二个翠环。要不是她几日前亲自替小姐去厨房拿燕窝粥,没看见翠环问了下,还不知道翠环已经不见多日了。
高门大院,人不见了,多半只能是死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不得我们小姐喜欢就恣意报复,皇子殿下是不会饶过你的。”
“……”
安静的茶馆更加的寂静。
将军千金、永信候世子、大皇子……他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上流社会果真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可以臆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跟文看V的小伙伴们!偷偷告诉你们,留言自动跳转到第二更哦!
请不要大意的撒花吧!么么哒(~ ̄▽ ̄)ノ
ps:真是被自己蠢哭了,一觉睡到现在。迟了两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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