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含着被抓壮丁的被裹挟的老兵新兵们一窝蜂的涌进这座孤岛,一转眼已是过去了半个多世纪。
“暧你不要去的啦。眷村现在已经关闭不准人进的咯。”
“你真的不要进去的啦,会有警察来的。”
孱弱娇柔的卢家小妹追上陆客仔的脚步,狠狠拽住陆客仔的冰冷的胳膊。
一下子,卢家小妹便自吓了一跳,鼓着小嘴惊奇的看着金锋:“你的肌肉好像铁暧。这么硬。”
“你有锻炼过暧。我再摸摸。哇!好硬……”
好奇的卢家小妹下意识捏捏陆客仔那坚硬如铁的肌肉,却是被陆客仔轻轻一顿,自己的手就像是触电一般弹了回去。
“这里已经关闭不再对外开放。进去是非法的。”
“这里面根本没什么可以看的啦。都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很破烂的呢。”
看着矮矮的强和紧闭斑驳的大门,视线穿越铁栏投向围墙内那一排排的小屋,黑瘦的陆客仔点燃一支烟板着脸往前走远。
卢家小妹皱皱眉心里娇怨的骂着固执呆板的陆客仔,小小的小手虚空的捏着,一下子又笑了起来。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眷村上空,那陆客仔却是没了影子。
卢家小妹哎呀哎呀的叫起来去追赶金锋,却是一下子呆立当场。
那陆客仔竟然站在了眷村的墙上。
“喂……”
卢家小妹刚要叫喊出来,却是赶紧捂住了嘴。
左右四下里做贼般的看了看,气得狠狠的跺脚冲过去正要阻拦陆客仔。那陆客仔却是轻轻一纵落在了眷村里面。
“你……”
“喂,你想干嘛?你快出来。快点啦。”
卢家小妹冲着陆客仔小声的叫着,满脸的惶急:“你快点出来了啦,你会被当做间谍特务抓起来的。”
“拜托!”
小屋穿那黑瘦酷酷的陆客仔却是恍若未闻,转手递了一叠崭崭新的刀郎过去:“放哨!”
“有情况学狗叫!”
卢家小妹啊的了一声张大嘴再也合不上。
轻轻一扫,金锋轻轻一拉大包,漫步向着那林中的那一排排矮矮的平房走去。
慢慢地走进历史,走进过往。
这里是宝岛省的高熊,金锋百年前曾经来过这里。当年自己陪同阿萨德兰到这里,寻找斗牛士国藏在这里的宝藏。
那一次还没开始便自结束。
八月的高熊是一年中最多雨的季节,虽然已是到了月末,但台风过后的大雨却是一直延绵不断。
眼前是那一棵棵挺拔笔直的大树,郁郁葱葱青青翠翠。
一颗颗的雨滴从树上滴落下来,像是在向陌生的来客倾述着曾经的伤痛。
已经无法再知道当年是谁种下的这些树木,只是从那斑驳褶皱的树皮上依稀能找到旧时岁月的时光。
在树下,就是那一排排矮矮的平房。这是一段历史的见证,也是一段历史的过往。
更远处是一片巨大的空地,那也是眷村的所在。早在很多年就已经被拆光。
没人打理,杂草疯长,尽显荒凉。
当曾经的稚气未消的少年随着岁月变成苍暮的耄耋,承载了一个甲子历史的眷村也被无情的扫进了历史的垃圾箱。
多少悲欢离合,多少背井离乡,多少的波澜壮阔和悲壮沧桑都化作了那历史长河中的一滴微不足道的水滴。
四下无人,乌云低垂,草木萧瑟,独自漫步在这幸存保留下来的眷村,伴着那冰凉的雨水,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曾经拥挤不堪的景象。
来自祖国内地各个省的方在这上空回荡,还有那来自祖国内地各个地方的小吃杂粮……
一颗拇指粗的雨滴重重滴落在金锋眼皮,将眼前的幻象驱散得无影无踪。
费力的砸了一口湿透的香烟,金锋迈步走到那一排残存的眷村小屋。
现在的眷村已经关闭不再对外开放,每一套小屋都已上锁紧闭。
锁并难不倒金锋,但金锋却不愿意去开锁。
站在门头透过那沾满灰尘的玻璃凝望小屋内的摆设,略感失望。
这里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再往下走,一座座的小屋带给金锋不一样的感受,但始终找不到那种心中期盼的感觉。
走到最末一间小屋的时候,金锋的心砰然跳动了一下。
小屋中摆设程设非常的简谱,墙上的那些黑白老照片的合影还有那玻璃柜中铺满的竖行信笺,老旧的桌上摆着的破旧的笔记本和老式的钢笔……
平静的心在这时候掀起一阵涟漪。
目光微微的紧缩,视线投射在某一处地方,金锋轻轻嗯了一声,神色轻动。
左右看了看,弹开陨针开了锁,蹑步走进这小小的老屋。
双手一扯,已然戴上了手套。
眼珠滴溜一转,早已将玻璃柜中的信笺看了真切。
这是当年背井离乡的士兵们写给内地老母的书信。
当年写信容易,但想要寄回去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信写好之后先寄到国外。那时候寄往第一帝国的信件最容易通过审查,大部分的信件都是寄到第一帝国。
信件到了第一帝国之后,一般都是三藩市。到了三藩市再通过三藩市的老友帮忙,从第一帝国再寄回神州国内。
一封轻飘飘的书信会辗转半个地球才能回到亲人的怀抱。
那种情感重若泰山。
但是,有很多书信从第一帝国寄回来之后却是永远都等不到回信。
因为,士兵们的亲人,已经没了。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母亲在那头,我在这头。
半个多世纪过去,等到再见的那一天,母亲却是永远的离开自己。
而那小时候的自己,也即将步入黄土。
人间悲惨,莫过于此。
看着那些书信上字里行间透出的真切思念,金锋默默的眨动眼睛。
一步迈出到了那张书桌跟前,食指在布满灰尘的书桌上轻轻一点便自收回。
眷村已经关闭了很久,早已无人问津。
但金锋并没有因此而大意。
这地方,有些名堂。
抬头看了看墙上那八寸黑白照片上英姿勃发的上校军官,金锋默默的颔首致礼。
目光过处,停留下来。
书桌左边放着几本书,下面是杂志上面是一本日记本。日记本上则放着一个二十倍的老式双片放大镜。
没去动这些东西,抬手从靠墙立着的一排书中抽出一本资治通鉴。
繁体版。1939年版。石头城印刷社。第一卷!
资治通鉴磨损得不成样,几乎每一页上都有红笔黑笔的标注,颇显当年书本主人的用心和博学。
这书要是全卷全本且保存完好的话,现在也能卖个好几万的高价。
随意翻了几页,将资治通鉴原封原样放了回去。
目光再次转动,书桌、椅子、柜子、地板、墙壁再没发现其他异样。
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金锋沉吟了两秒,轻轻拉开椅子,扎起马步。
位置与椅子齐平,双手虚空放在书桌之上,模拟当年此间主人的坐姿。
忽然间,金锋眼前一亮,咧嘴一笑。
抬手将左边的放大镜拿了起来,轻轻一掂,拆开放大镜之后却是没有任何发现。
嗯?
连续两次都没有找出这里的秘密,这让金锋有些疑惑。
轻然抬头看了看头上那帅气的上校,金锋眨眨眼摇摇头,笑了笑:“果然不愧为当年的第一王牌特工。”
“我确实找不到。”
“你赢了。”
隔空对着那帅气的上校喃喃自语,金锋起身来退出了小屋。
照片上的那上校静静的看着金锋似乎在嘲笑,又似乎在叹息。
天空中传来一阵阵闷雷,矮矮的小屋玻璃窗发出轻微的哀鸣,一只脚踏出小屋的金锋却是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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