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上善主持

“总算是到了!这一路差点没把我累死啊!”看着眼前的烂柯寺,无崖子很自然的拿起腰间的酒葫芦朝嘴里灌了一下后,才发现没有酒了。葫芦口向下倒了倒却是一滴都没有,他很是郁闷:“不行,还是得向老和尚们讨要点清酒,虽然难喝,但总比没有的强。”说完他大步朝着寺前走去。站在寺庙前,面带虔诚神情严肃的对着里面的佛祖座像深深地鞠了一躬。拜完后他绕过了朱红色的大门来到了侧面的一个小木门前,这是烂柯寺的后门。

刚准备推门而入,一扫地僧将他拦下,扫地僧见无崖子满脸风尘,并没有瞧不起。而是双手合什,微微行礼轻喝一声佛号道:“敢问施主,有何贵干?”年龄不大,佛礼却很是老练。

无崖子见其询问,顺手将烂柯寺主持上善真人发给他的真元信笺传了过去。扫地僧观看后,神情微变:“小僧不知是酒仙前辈,得罪之处望您海涵。主持交代过,您来了可以直接去大雄宝殿找他。小僧正在做功课呢就不给您带路了。您请、、、”扫地僧左手立于胸前,右手拿着扫把,向前侧偏让开一条道,请无崖子进去。

无崖子也不客气,自顾自的走了进去。虽没有扫地僧带路,但他还是轻车熟路。因为百年前他经常造访于此。他和上善主持可以算得上是故交了。看着熟悉的摆设和这干净明亮的庭院,无崖子轻叹道:“百年了,这里似乎一点都没变。”

话语刚闭,背后就有熟悉的声音传来:“阿弥陀佛,百年未见。不知酒仙真人一切是否安好?老衲未能亲自迎接,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无崖子转身,对面有一老僧,面带微笑,小眼微眯。胸前胡须飘逸,一副得到高僧的模样。宽大的袈裟在夕阳下闪着金光。而与高僧相比,无崖子此时就像是个乞丐,满身的污秽。让人总觉得他矮人一等。但他自己却并不在乎,见高僧礼貌严肃一副官腔,甚是不喜.他闷闷说道:“上善,我们虽百年未见,但一见面你就这么生分,弄的我还真不适应了。”

上善呵呵大笑道:“你我现在皆都是一派掌门,早已不是当年那无知懵懂的少年。最起码的礼仪还是得遵守的。而如今你是客,我是主,宾客之礼不可废。故此无所谓的生分与不生分。”

上善主持说了一段大道理,头顶着九个戒疤,再配上他那德高望重的模样。让无崖子忍不住想在其光头上狠狠的敲他几下。他很讨厌和尚跟他打禅语,他觉得太过于虚伪。但这些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压制好自己的冲动后,无崖子不耐烦道:“你们庙里的清酒在哪?我这赶了几天路,一口酒都没来得及买。既然你是主,我是客,你是不是应该从寺里弄点清酒给我?”说完他还把酒葫芦倒立过来,示意自己真的没酒了。

上善主持见其状,嘴角轻笑,摇了摇头道:“酒仙不愧为酒仙,百年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嗜酒。似乎还犹过之而无不及啊。”

无崖子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心里轻叹:是啊!百年酒仙,也留下了百年的殇。他内心黯然,低头沉思。而上善主持则在一旁,见其不语亦是不言。

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一刻钟后,上善主持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佛讲究的是一个缘字,一切都随缘就好,每件事的发生自有他的因果。你且随心就好,又何必徒增烦恼呢?”

听见上善主持的话,无崖子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他不是得到高僧,心胸没有那么豁达。什么事情总得有人去想,去做。要是世人都如同上善讲的这般,顺其自然。那谁去想事情,谁去做事情。那这个人类还怎么进步?但这也是他自己心里的一些想法,他不敢和面前这个高僧说,不然高僧一定会跟自己辩解,讲禅大半天。哪样就更是给自己徒增烦恼了。

心里非议了会儿,他催促着说:“我是来讨酒的,不是来听你讲禅的,你也就别跟我在这讲些大道理了。”

“既然你讨要酒水,我也不与你为难。酒在伙房下面的地窖里,你随我一起去取吧。”说完,上善在前面引路。或许也只有无崖子会让这个一派主持给自己带路吧。

一听这话,无崖子顿时眉飞色舞的,一脸的奸笑。推着上善主持不停的催促着:“那咱们走吧,快点。”

蜿蜒的小道,铺着土灰色的石砖。一路通向寺庙后院。路旁间隔不远就会有颗松树挺拔而立,已是初春,四季常青的松针间还有点点绿意抽出。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生机昂扬。人走其间自然而然的会融入其中,心境渐渐平和安详。

无崖子一路无语,观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半途中,上善似乎怕冷落了贵宾。又与无崖子主动攀谈起来:“对了,飘雪宫的牡丹长老也于昨天抵达,刚到她就像我打听你是否到来,想想你们应该是旧识了。呵呵、、、”说完上善还自顾自的大笑了起来,弄的无崖子好生郁闷。

听闻后无崖子的脸都绿了。心里咯噔一下,暗想道:“怎么这次飘雪宫也来了啊?唉,该来的也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张貌若天仙却一脸悲伤的女子。

想完后无崖子深深的叹了口气还是缅怀道:“没想到百年未见,当年爱闹的小丫头现在都成了飘雪宫的长老了。不知现如今是何模样?还真是有些想念了!”

见无崖子问起,上善主持思量了一会道:“牡丹姑娘还是当年那般美丽动人,只不过欲发成熟了。举手投足都有一丝飞雪般的飘逸感。哪里像我们现在都似老朽的枯木般了。”

听见上善主持对牡丹的描述后无崖子打趣道:“看你这般形容,总觉得你内心似乎早已犯了色戒了吧。怎么样?是不是想还俗了?亦或者是堂堂的烂柯寺主持想当个花和尚?呵呵、、、”说完顿时心情舒畅了不少。

上善主持赶紧双手合什,低头轻喊一声法号:“阿弥陀佛,酒仙真人怎么能如此拿贫僧戏耍?我佛慈悲,怎么能容忍我等佛门弟子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无崖子也不再为难上善主持了,催促道:“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赶紧去伙房去。”说完他似乎又想起什么了又开口道:“不知你这次紧急相邀,到底是为何事?发现了魔教的什么蛛丝马迹了吗?”

本是紧急相邀的上善支持现在却又不急了,缓缓开口道:“此事不急,还是等各派掌门都到齐了再说也无妨。”见他这么说,无崖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有再等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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