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个寨子不大,因为附近一直在打仗,还有天一教抓人炼尸,很多人不是被抓了就是跑了,这寨子里只剩下几户跑不动的老人和没了父母的小孩,”墨氤雯骑马走在前面,向李昌业介绍,“所以这里可以睡觉的地方很多,我也经常和同伴约在这里见面。”

“你在这里做什么?”李昌业问,之前听苏叶说墨氤雯虽然偶尔会到方卓思在的那个营地去,但他本人并不住在那里。

“讨债啊,我欠人家几条人命,所以用人命来还他,以命抵命很公平不是。”墨氤雯耸肩,很无奈的样子,“但是那个欠账的家伙跑来了这里,没办法只好跟来了。”

“……”李昌业没答话,恶人谷中一向不缺乏怪人,他现在最想知道这五年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身边有部下在他又不好开口,只好期盼赶快到墨氤雯所说的那个寨子。

终于,在太阳沉到山峦后面仅剩一缕余晖的时候,在林中看到了巴蜀很常见的高脚屋的模样。

寨子里的人显然和墨氤雯已经熟识,见到他就有个大概七八岁的小孩子跑过来,用李昌业听不懂的话同墨氤雯叽里呱啦讲了些什么。

“还没来么?那我在这里等他好了。”听小孩说完,墨氤雯说,他看向李昌业,“这里没人用的屋子你们都可以用。”说完,他跟着那个小孩便往寨子中走去,看样子是要去平素里住的地方。

李昌业吩咐了一下属下让他们去找地方休息,尽量在一起不要分散,他则跟着循着墨氤雯的方向跟了过去。

“哎?你怎么跟来了?”看到李昌业,本来要进屋的墨氤雯脸上露出一丝困惑,“这位军爷,过了今天我们要走的并不是一条路。就算你还欠我九条命,我暂时也还没想好让你怎么还,你也不用这么急于一时。”

“李昌业。”

“嗯?”

“我叫李昌业。”李昌业说,“你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么?”暮色中,近看他的那一头白发让李昌业难免又觉得揪心,过去的习惯让他忍不住伸手想摸墨氤雯的头。

墨氤雯躲开了。“没印象。”他回答,这一路上他又仔细想过一番但是对这个天策还是没有任何印象,“或者军爷——李军爷你能给我提个醒?”自从离开万花谷之后他也走了不少地方,没准儿是期间碰上过,但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看来在对方的看法中显然和他认为的不同。

“我要讲的也许很长,我们要一直站在这里说完么?”

“也是,那请进吧。”墨氤雯把李昌业让进了屋内。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竹床之外就是地上堆叠的一些杂物和用品,还有一些零件,显然他在这里已经住了有一段时间。

“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一进屋,李昌业便问。

“我师兄说是药的副作用,之前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不醒了很久,后来醒过来就这样子了。”墨氤雯一边回答一边在房间里翻找着东西,翻腾了一会儿让他放弃地坐到了竹床上,“臭野花,一块腊肉都没给我留——还说不是去给他家滚滚去找老婆了!”

“你记得唐夜桦?那纯阳宫的陆宁天呢?”

“咦?你也认识野花和陆道长?这么说来,你都认识他们的话,我应该也见过你吧?”墨氤雯说,又上下打量了李昌业一番,然后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再度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印象……”

“你不记得你十七岁的时候曾经跑到龙门荒漠去找你师父,在那里被人当成大夫拉去给人治病?”李昌业走到他身边,单膝跪倒在他面前,凝视着他。

“我是去龙门找过僧一行师父,但是被人当成大夫好像没有吧——”墨氤雯回答,这个天策靠的这么近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床里挪了挪。

“……”这让李昌业有些难于接受,他所问的跟他和天策府有关的事情,墨氤雯都能记得起来,但奇怪的是,其中关于他和天策府的部分,都被很合理地抹去了……

“所以,我真不认识你。”墨氤雯说,他想明天一早还是赶快走吧,这人欠他的九条命也不要算了。

“这里面一定是出了什么纰漏,让你的记忆混乱了。”李昌业拉住墨氤雯的胳膊,“我们在一起那么久……”

“我想你是搞错了,军爷。”墨氤雯说,想挣脱李昌业的手——现在的情况让他感到危险,想尽快离开。但李昌业的双手像钳子一样,他挣了两下都没挣开。“你,放手!”

“再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见挣不开,墨氤雯往腰间去摸笛子,但李昌业比他快一步,在他手摸到之前就把笛子抽出来甩到一边去。

“你打算用笛子召你的那些大家伙?”李昌业顺势把他按在竹床上,“那些木甲会连这个寨子一起破坏掉吧。”

“我才没想!”墨氤雯反驳,他刚才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自己也知道再怎么也犯不上呼唤他的那些造物到此。

不叫帮手,他就不信没别的方法对付这个天策。

“你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所有招式都被挡下来,墨氤雯悲催地发现他现在的情况比刚才还糟糕——李昌业一手把他的双手固定到了头顶,他踹了几脚对方好像不疼不痒的。屋内昏暗的光线中,墨氤雯只觉得那双眼睛闪着慑人的光辉。

“让你想起来。”李昌业往他的腰上摸了一下,不出所料,刚才还很难压制的抵抗减小了不少——墨氤雯的武功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没什么攻击力,但他的力气也和从前一样大,更何况那两脚没收敛力道,李昌业估计衣服下面肯定青了一片,“这几年你的武功还是没有任何长进。”

“我武功如何关你屁事啊,我又不认识你。”墨氤雯继续奋力挣扎,但敏感的地方一直被人袭扰着,没多一会儿他的挣扎就变得有气无力。

“你不想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敏感的地方么?”李昌业贴着他的耳朵说,呼出的热气弄得墨氤雯想扭头躲开,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跑到别处去了。

“喂!”墨氤雯的内心在咆哮,谁允许你撕老子衣服的!

但他的抗议都化作“呜呜”声被李昌业吻了进去。

掌控住了局面,李昌业的动作变得温柔起来。

这个身体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秘密,他熟练地用舌头撩拨着墨氤雯的口腔,在对方想咬他的时候迅速躲开,继续舐[]弄他的牙龈,直到对方愿意再次启开齿关迎接他。同时,他的手也上下忙活着,但比起嘴上的功夫,却是要费力得多。因为他一只手要压制墨氤雯的双臂,一只手去解墨氤雯的衣服就变得很麻烦——他穿的虽然是恶人谷的衣服,但是除了配色不同其他和万花的高级门派服一样配饰多扣带多,一不小心绕在一起或者被哪个部件刮到手……

李昌业开始有些怀念喜欢穿简洁半夏套装的那个墨氤雯了……

这边墨氤雯被吻得七荤八素,渐渐反抗也变弱了。李昌业解下他的腰带缠上他的双手的时候,他也只是挣扎了一下就由他去了。

墨氤雯觉得很奇怪,他对这个天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但是自己似乎并不抗拒对方的抚摸和亲吻,对方好像也知道怎么让他沉浸在欲望的深潭之中,很尽责地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咝——”虽然此时巴蜀气候即使入夜也并不寒冷,但被情[]欲渗透的肌肤突然暴露在空气之中,温差之大,让墨氤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么?”终于搞定了那繁复的衣服,李昌业心情总算好了起来,沿着墨氤雯的脖子一路向下啃噬下去。

“轻,轻点儿——疼!”被李昌业咬得吃痛,墨氤雯叫道,心说这个人是属狗的还是多久没吃肉了,晚上没吃饱打算拿他当夜宵不成。不过这种痛感也给他体内带来另一种变化,似乎李昌业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带给他一阵颤栗。

墨氤雯还同过去一样敏感,这让李昌业很有立刻把他直接拆吃入腹的冲动,但他总算还用他即将崩断的理智之弦为他做了扩张。

被李昌业熟练地摆弄着,墨氤雯脑子里也跟被猫抓了的线团一样乱成一团。很多内容他想不明白,被男人做这种事应该是不合常理的吧,就算他跟野花常一起睡也从来没这样过,有人曾经想这样过但被野花揍成了猪头,所以肯定是不对的。而眼前这个人这么做,他一点儿都没抗拒的意思更是让他自己想不明白。

等他总算从胡思乱想中转出来,却感到有个发烫的东西抵在他暴露在空气中的窄穴口前,蠢蠢欲动。

“不,不要!”意识到对方接下来想做什么,墨氤雯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会坏掉的——啊!”他的哀求被巨[]物充盈在体内的撕裂感硬生生地堵了回去,只剩下因疼痛的呻吟。

虽然之前李昌业已经做了些措施,但这种刺激对墨氤雯来说显然过大,没动几下,他就脑子轰了一声,很不争气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