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委身求全

天天对杜克施耳语的那几句,便是天天爸爸所说,他看见过水果超市中赵谆经常对柳如燕投去非常异样的眼神。同时,天天爸爸有次来洗衣店,听见楼上的动静。之后,他看见赵谆从水果超市出来,身上的衣服看上去被什么东西钩破了。

杜克施介绍道:“天天的爸爸是一个保安,他对于翻墙入室的事情非常敏感,可是因为邻里之间,他又不方便多说,于是便多加留意了水果超市和洗衣店的情况。天天家的位置,恰好可以看见一点点水果超市后面窗户的情形,终于,天天爸爸有次留意到了一个情形,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的协助下通过窗户到了隔壁的洗衣店二楼。而那个男人便是赵谆,协助他的女人就是胡晓娟。”

“气味嗜好者!”谢钟阳也终于明白了。

在他们小组介入案件来到此处后,对柳如燕的第一印象是这个女人长得不错,而且会打扮,可是给他们最直观的便是柳如燕身上好闻的气味,以及柳如燕楼上散发的味道。这些味道对于其他人而言只是一种好闻的气息,能让人心旷神怡。但是,如果是一个气味嗜好者,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人体的五大感官部位接受外界刺激,它们是眼、耳、鼻、舌、身体。这五大感官中,又有大脑掌控感官中枢。在五大感官中,眼睛主观视觉,耳朵主观听觉,鼻子主观嗅觉,舌头主观味觉,身体主观触觉。人体的五大感官为人的生活提供了很多便利,这些感官构成了一个人对外界的适应过程。而从五大感官中,一个人会产生一种感官嗜好。比如,有的人是所谓的吃货,是因为他对于味觉的喜好,有的人喜欢欣赏美景,是因为视觉想要获取更多美感。

而其中的嗅觉感官,便是说一个人鼻子对外界某种气息的嗜好痴迷。这种嗜好痴迷不一定是香味,有的比如是汽油的味道,有的甚至是一些古怪难闻的气息,但是总的来说,气味嗜好者会对他痴迷的某种特殊的味道无法自控,很多时候甚至会因为味道刺激而丧失自我。更重要是,如果把气味嗜好和视觉嗜好相结合,则更会让人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

“柳如燕女士,你的形象很好,而且你身上带有的气质,一般男人确实难以抗拒。在这样的基础上,如果一个气味嗜好者又迷恋你身上又或者家中的味道,他确实可能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谢钟阳解释后,杜克施也道:“刚才我去过赵谆的家,发现他家中的布置并无异样,可是他家里确实存在一些气味,这些气味很好闻,和你家中的气味倒是有些相像。再加上天天对我说的话,我现在有理由怀疑,赵谆是因为被你的气质和气味吸引,加上他气味嗜好者无法自控的一些行为,他应该曾经不止一次的偷偷进入过你的家。”

“他进出过我的家!”柳如燕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目,回过神后,她痛苦道,“难道就是他把我的孩子带走了。”

杜克施道:“赵谆和胡晓娟目前都被警方监视,鉴于胡晓娟16PF的测试结果,我们如果现在对她进行审问,怕是没什么效果。至于赵谆,如果没有直接的目击证人,我恐怕他也不会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天天爸爸,还有更多可能目击过赵谆在胡晓娟协助下进出过你家的人。只要这些人站出来,赵谆的心理防线就会崩溃。赵谆这边攻破了,那胡晓娟这边就有希望了。”

这块区域的建筑情况已经被罗小军输入电脑,他需要模拟出哪些区域可以看清柳如燕和陈慧店面后方的情况。结果显示,水果超市和洗衣店后面的窗户位置,视角范围其实并不大,所能看到的区域有限。天天爸爸家所在的位置,恰好可以看见一点点,而最适合的一个目击角度,其实便是赵楚渝所在楼层的中间几楼。

得到这个信息后,杜克施马上再次找到赵楚渝,可是赵楚渝却真的没看见过赵谆进出过洗衣店窗户。同时,薛凯要求杜克施等三人立刻扩大搜寻范围,找到更多的目击证人。另一边,他这边也终于有了进展,刘伟明和柳如燕的关系已经被薛凯正式确定。

褚汉生殴打刘伟华,且造成刘伟华重伤被判刑之后,柳如燕是承担了赔偿责任。但是因为赔偿金额较大,柳如燕一个人偿还比较吃力。再加上那时候柳如燕失去工作,基本上毫无收入来源,于是,柳如燕委曲求全,在很长一段时间陪在了刘伟明身边。

刘伟明当初就窥欲柳如燕的美色,可是一直不曾得手,这次借着自己弟弟的案子,刘伟明趁机要挟柳如燕。在万般无奈之下,柳如燕妥协。

“警官,我发誓我跟如燕孩子丢失的事情没关。如燕孩子丢了我也很担心,可我真的不是坏人啊。”月山镇派出所内,刘伟明的手被直接铐在那里。

先前薛凯礼待有加,但是刘伟明一直不老实配合,无奈,薛凯也用了杜克施和谢钟阳经常用的手段,挖出刘伟明的黑料后,先把这家伙带到警局慢慢审着。在薛凯一遍遍说出刘伟明各种黑料和犯罪擦边球后,刘伟明只能承认了他和柳如燕的事情。

“你弟弟受伤了,你不去关心你弟弟,竟然想着女人的事情!”薛凯露出鄙夷之色。

刘伟明道:“话不能这么说啊,我弟弟受伤,我也很担心。但是柳如燕那会拿不出钱,我只能更她谈条件。她陪我,我暗地里替柳如燕出钱给我弟弟治病,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放屁。”薛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要是柳如燕不答应你,你难道还不打算拿钱给你弟弟治病了?”

一声怒吼,让刘伟明很是尴尬。薛凯其实早就查到,刘伟明这人一直很自私,别说亲弟弟了,就是其父母也没怎么从他那得到好处。他背地里掏钱,只是为了柳如燕。

前些年,因为债务实在太多,柳如燕确实用身体陪过刘伟明几次。但是后来,刘伟明也承认,柳如燕拒绝再次用身体偿还,但是她可以满足刘伟明的其他要求。

因为柳如燕气质很好,而且学时不错,刘伟明带着柳如燕出去应酬很有面子,所以,在柳如燕强硬拒绝身体赔偿后,刘伟明也便妥协了。柳如燕后面没有再跟刘伟明有过性行为,可是刘伟明一旦有在外面的吃喝玩乐应酬,柳如燕基本上随叫随到。这个女人也很给刘伟明面子,当着外人面时,刘伟明不太过分的吃豆腐行为,柳如燕都直接默许。正是因为这样,刘伟明也很珍惜两人现在的关系。

“哎,我是知道如燕不想跟着我,但是我也舍不得她。现在这样,挺好。”

这家伙满足陶醉的样子,让薛凯真想抽一巴掌过去。毫无疑问,当初褚汉生案件,肯定也有刘伟明从中作梗,让赔偿价码飙升,从而把柳如燕套了进去。

之前在蓝湾娱乐城的工作履历,加上又要经常陪刘伟明,所以,柳如燕有那些衣服鞋子也不奇怪,而她逢场作戏的能力肯定也不错。

薛凯又问了一些问题,在仔细核对了刘伟明这些天的出行时间后,薛凯基本上肯定,刘伟明和储诺的失踪应该没什么关系。

“你和柳如燕接触这么久,除了你之外,柳如燕还和其他男人有密切接触吗?”

刘伟明想了一下,刚要摇头,杜克施立马说出谢天的名字。

这一说,刘伟明哦了一声:“对对对,谢天,就是如燕以前上班地方的老总。当初我就看出如燕和谢天的关系不一般。在如燕离开谢天的工厂后,如燕和我经常在一起,那会她和谢天应该没怎么接触。但是最近这一两年,如燕和谢天好像随时见面。哦对了,有次我还看见如燕和谢天一起带着储诺游玩。那场面,就跟夫妻两人带着自己孩子玩似的。你说,储诺的失踪,会不会和谢天有关啊。”

一家三口?薛凯再次确认刘伟明的描述。而刘伟明肯定,那场景确实温馨,看的他都有些嫉妒。

薛凯脑海中迅速整理一下时间线。柳如燕是七年前来到S市,随后在蓝湾娱乐城短暂工作过。没多久,她进入了谢天的工厂,又在不久后,储诺出生。三年前,褚汉生打伤刘伟华,导致柳如燕离开谢天的工厂,又因为需要赔偿债务,她委屈求全陪在刘伟明身边。一年多后,柳如燕开始和谢天的接触再次增多,甚至出现了两人一起带着储诺如一家三口游玩的场景。

根据各方汇总,柳如燕在洗衣店开张后,她的工作其实并不繁忙。除了接受邻里之间的业务之外,其余并无拓展。但是柳如燕看上去并不缺钱,除了有刘伟明的因素之外,是否也有谢天在背后暗中资助?要知道,柳如燕周末经常带着孩子出行。而带着孩子出去玩,是要花钱的。特别是储诺现在这个年龄段,更是学前教育的关键阶段。柳如燕给储诺的房间布置,一看就是对小孩教育很有想法的母亲。有想法的教育,又是花钱!这些钱哪来的?

“曹倩,现在有空吗?抽点时间,帮我深挖一下谢天。”从审讯室出来后,薛凯立马电话曹倩。

但是曹倩那边也很忙,薛凯就只能看看罗小军是否能腾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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