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毒掌
那女子伸手接过僧衣裹在身上,嘤嘤哭了起来。舒榒駑襻江远诺对着那排骨道“我这叫花子就专爱坏别人的好事,又怎地?怪只能怪你没长眼睛罢了!竟敢在你叫花子爷爷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今日便是你寿终就寝之时了!”
那瘦排骨向着门外叫道“阿大!阿大!阿大!”
江远诺冷冷道“不必找了,阿大阿小都不在了,就你这个不大不小的还在喘着气呢!”
瘦排骨直气得七窍生烟“好你这叫花子,你敢来这里捣乱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岂能容你在我的地盘撒野。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便知晓了。说罢挥拳便打向江远诺的面门,江远诺避开这一拳,道“这里难道真的是你的地盘吗?你个排骨精那荣,休要在这里做戏了。这个地盘本是天一禅师的庙宇,你只说他被你幽禁在哪里了?妩”
原来这瘦排骨名叫‘那荣’,这些事情赵老六已经用简单的几句话给江远诺介绍了一下,原来这座寺庙名为‘博古寺’,是座千年古寺,寺中僧人一直广济善缘,惠及百里。后来被这个淫僧那荣侵占了,并囚禁起了寺中主持天一禅师和寺中众僧。那荣便利用善男信女对博古寺的信任,专门做这肮脏的营生,凡是那荣玩腻了的女子,不是卖到千里之遥的青楼,便是杀了了事。只因这寺庙本为清净之所,是以他的丑行倒是一直未曾泄露。江远诺听了自然是恨得七窍生烟,决心除了这个淫僧,为民除害。
那荣却并未把江远诺看在眼里,反而回过头冲着那女子道“小美人你等着你夫君我,待我杀了这个叫花子,一会再好好疼你!”
那女子止住了哭声骂道“你这畜生,只要老天有眼,定让这乞丐杀了你以泻我心头之愤!沮”
江远诺听她声音正是那蒙古女子中的黑衣女子。心中大奇,那女子只用手切开酒坛子这手功夫,武功当居上乘,却为何只饮了点酒就被掠来了呢?
那荣却不去理会那女子,自顾自嘿嘿数声,运气于掌,江远诺心中微微一惊,只见那荣双手手心隐隐泛起了黑色。知道这那荣定是在练习掌法之时,故意用毒药练功,毒性已深入体内,已成毒掌。这便犹如毒蛇虽毒,自己却安然无恙一般。那荣的体内虽有了毒,而自己确实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若是被他打了一掌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江远诺凝神迎战。只因石室本就不大,却被正中那个大榻占去了大半。那黑衣女子此时裹起僧袍已退至墙角。
江远诺的宝剑早已在卧龙山中断为两截,此时只有怀中那一柄在卧龙山钟乳洞外拾到的匕首。匕首太短,一寸短一寸险。不适合临敌作战。因此江远诺只有赤手空拳的来应战了。其实自从他在石壁之上习了李青云的雷霆拳,还一直没有机会来施展,此刻却也是跃跃欲试了。
那荣此时臂上青筋暴起,便如一条条蚯蚓一般蜿蜒而上,极是可怖。那荣两只眼睛突起布满红丝,狠狠瞪着江远诺。伸掌带着腥风向江远诺击来。江远诺错步避开,既然知道对方掌中带毒,他自然是不敢硬接与那荣抵抗的,江远诺双掌一错,身子如电转到了那荣身后,那荣奸笑一声“好你个要饭花子,倒学了乖。来打我后背。”话音方落,挥掌后击。这一击之力竟是有千钧之力。
江远诺施展开雷霆拳与那荣斗在了一处,雷霆拳取其名似雷似电,江远诺内力修为上的本来内力修为不及李青云,自然无法把雷霆拳的威力尽数施展,只能依靠快打。
屋子生有炉火,江远诺身着棉衣已是满头满身的汗水。再加上他担心那两个黑衣人回来会增加啰嗦,因此拳越打越快,那荣心中暗叫不好:这下可完了。这老叫花子武功卓绝,恐怕今日要全身而退那是难如登天了。我该怎么想个计策得以脱身呢?
那荣心中也是暗骂:那群兔崽子都日上三竿了,难道还在熟睡?或者都遭了这老叫花子的毒手了?
江远诺心中暗暗纳罕:这个排骨精每日里沉溺女色这才这般瘦骨嶙峋。本以为他定是个绣花枕头禁不起几拳,却不想手底下却是这么厉害。这江湖中真是卧虎藏龙,就他这一身功夫,若是用在正途,岂不是一个大大的英雄?可惜却是走了歪路,做起了这门营生,真是可惜了!
那荣只觉得眼前眼花缭乱,四面都是江远诺的身影,便似被无数个叫花子围在了中间一般,虽然他光着上半身,汗水却顺着他瘦骨嶙峋的胸膛后背流了下来。他一般是累,而更多地却是心急,自己这一双毒掌,却是分毫不能沾上那个叫花子的身子。如若再这样斗下去,就是累也要被江远诺累死了。毕竟他每日沉溺女色,身子亏空,气血两虚不能久战。因此心中急切,掌法不由得露出了破绽。两人对垒,相较的是功夫,但也要比心中耐性。谁先沉不住气,也就离着败退不远了。
江远诺窥到时机,一拳打向了那荣背后,那荣早就被转的头晕眼花了,这一拳重重打在了他的后背之上,只听咔咔两声,那荣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江远诺知道自己这一拳并没有雷霆拳创始人李青云的功力,若是李青云打在那荣后背之上,那荣肯定内脏尽碎而死。而方才江远诺这一掌不过只打断了那荣的两条肋骨而已。
二中毒
江远诺这一番游斗也是筋疲力尽,这才长长舒了口气。那女子躲在墙角目睹了这一切,见那荣倒地了这才说道“多谢前辈相救之恩。琪琪格在这里谢过前辈之恩。”
江远诺摆了摆手“不必客气,我不只为了救你,也是因为这人罪大恶极了。我要把他带去丐帮,让他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
琪琪格这才从角落走到了那荣的旁边,蹲下恨恨看了看他。见那容双眼紧闭确实不省人事了,想起方才一幕,自己的清白就险些葬送在这个猴子精一般的淫贼手中,心中惊惧难言,狠狠啐了他一口“多行不义必自毙!”
就在这时,那荣却突地伸手一把就搂在了琪琪格的脖子上,就势坐起,另一只手却是扣住了琪琪格的喉头,这一番变故只在顷刻之间。那荣哈哈大笑道“哈哈……,你们这对狗男女也太小瞧了我那荣了,江湖中朋友抬爱,送我绰号九命猫,猫有九命我也有九条命,叫花子,你区区一拳就想送老子归西?哈哈……对不住了,你们的如意算盘打空了。”他侧头嗅了嗅琪琪格的头发“嗯!好香啊!小美人,我那荣就喜欢你这泼辣劲。你这满身的膻气味,可真是让我神魂颠倒了。你就跟那迷途的小羊羔一样,大爷一会儿好好带你回家啊!”琪琪格连惊带气得浑身颤抖“你这个混蛋,你赶紧杀了我吧!我宁可死也不要受你的屈辱。”
那荣哈哈大笑“死?我怎么舍得你去送死呢?大爷我要你好好陪我,然后把你卖到最大的青楼去,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琪琪格清澈的眼睛里滴下了泪水“我求你杀了我吧!叫花子前辈,你动手吧!让他杀了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我来还你此恩!”
江远诺见这一变故僵在了那里,这时才回过神来,心中惭愧之极,若不是过于自信,当时只需再点了那荣的穴位,就不会找来这样的灾难。这一番自己先前的努力就都化作泡影了。
正在这时,那荣突地对着门口叫道“兔崽子,你们怎的才来?”
江远诺背对着石室的门。听那荣这一声呼喊,只道先前出去买酒的那两人回来了。回头一看哪有什么人影?却猛听得一声娇诧,忙看去,只见琪琪格倒在了地上,那荣却是不见了踪迹。
想必是那荣趁着江远诺回头之际,竟是从门中逃遁出去,江远诺不知琪琪格的死活,只有扶起了琪琪格,只见琪琪格眉头紧锁,牙关紧闭,便似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江远诺急道“姑娘,姑娘你醒醒啊,你快醒醒!你哪里受了伤了?”琪琪格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气若游丝的道“他临走……给了我一掌……”
江远诺急道“果然这淫贼心狠手辣,你伤在了哪里?我看看严重吗?”
琪琪格面色本来苍白,此刻竟有了一丝绯红“前辈,这伤口不能看,在胸……在胸口。你只叫我死了就是!我倒……宁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