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女看着他趾高气扬的样子提醒道:“低调点吧,这么嚣张不打架都难!”
“嗯,低调点!”明谦也觉得不像话,于是耷拉着肩膀放慢了脚步。
“站住!”两个黑月武士趾高气扬地走过来,对着他一脚踹过来:“谁让你们到这里来的,找死吗?”
明谦吓得赶紧点头示好:“几位军爷,小的到山里面去,要从这里路过!”
“不行,这附近已经封路了,任何人都不许通过!”黑月武士一边说一边轰他走。明谦心里非常着急:“军爷,你就让我过去吧,绕路的话我不会走!”
小妖女低眉顺眼,局促不安地躲在他后面。两个人看起来别提多老实,一个灵蛇卫走过来喊道:“再不走,拉到一边砍了!”
他差点就急眼了,黑月国一向喜欢到处抓人,如今送上门还不要:“我们都是外乡人,这茫茫大山有路不让走,我怎么找得到路?”
灵蛇卫听他说是外乡人,便走过来将灵蛇剑架在他脖子上:“既然如此,那你就走不了啦!”
明谦心里巴不得,嘴上惊慌失措地喊道:“军爷你这是要干什么,大不了我不过了,还请军爷高抬贵手!”
两个灵蛇卫脸色阴冷,走过来将他身上的行李抢了,把人抓来往矿工堆里一丢。两个黑月武士丢过来一把铁锤一个凿子:“让你滚蛋你不走,现在就老老实实地干活。要是敢偷懒,一样地挨鞭子!”说完扬了扬手中的皮鞭,对着他肩膀就是一鞭子。
明谦趴在地上赶紧捡起锤子,小妖女心里直犯嘀咕:“少爷你这玩心也太大了,去哪里不好,非要钻到这里面来!”
看到灵蛇卫走过来,两个人赶紧在石壁上开始敲敲打打地装样子。黑月武士走过来就是一鞭子:“眼瞎吗?那是有矿的地方吗?”
明谦摸了摸打红的手臂,四下看了一眼。发现这些破衣烂衫的矿工个个都很专业。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熟练地找到一个位置,将凿子放在上面,用锤子轻轻一敲。一块石头破开,里面露出红色斑点的断面。老头拿着石头端详了一下,放在手里用锤子一敲,将一小块石头敲下来丢到竹筐里。剩下的一大块丢掉,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一个五大三粗的壮小伙,看起来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竹筐里的石块已经塞满了。
“清影,用灵力去感受!”明谦不想挨打,赶紧闭了一下眼睛。一个红色的亮点在不远处闪烁,他睁开眼睛赶紧扑过去。手上的锤子还没有扬起,一个三十多岁的村妇用手肘将他怼开,将面前的石块捡起来丢到竹筐里去了。动作麻利而又熟练,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明谦正要说话,妇女回过头来絮絮叨叨:“年轻人做事磨磨蹭蹭,等到了晚上交不了差,我看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顿时一脸黑线,矿石被抢了,还要挨一顿批。
最后小妖女两个人干脆避开众人,总算找到一块灵力比较好的石头。手里的罡气稍微用力,磨盘大的石头立刻裂开。仔细一看里面果然充满红色斑点,再次一敲,发现整块石头都是黑皮白心,里面闪着点点红光。两个人赶紧将石头捶成细块,一个人分了一堆。就这一块石头,足够装满两个篮子。
壮小伙已经完工了,提着满满一篮子的石头去交差。明谦有样学样,带着小妖女两个人走了过去。
“孟新,五十斤!”黑月武士稍微称了一下,递给他一根竹签。孟新心满意足地拿在手里,摸出身上的三根竹签放在一起,继续跑回去挖矿。明谦疑惑地看着孟新,这家伙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黑月武士拿起笔来就要登记。
“唐谦,唐清!”明谦抢先一步,然后一脸憨笑将竹筐递了过去。等到黑月武士称好之后,也给他们递了两根竹签。
“军爷,这竹签做什么用的?”
“一根竹签一个馒头,想吃饭多干活!”黑月武士看到是新来的,特意解释了下。
明谦差点一口气喷出来,他还以为一根竹签一两银子,原来孟新就为了三个馒头高兴成那样。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担心挨打,两个人随便敲敲打打地就换了十来根竹签。黑月武士一脸疑惑,在他们石头里反复挑选半天,发现都是上乘的石料。
“你们两个是石匠?看着不像啊?”
“要像才怪呢!”明谦心里这样嘀咕,嘴上却一脸憨厚:“俺们家世代都是石匠!”
小妖女也赶紧点点头,两人很快就到窝棚里。一走进去就是一股发霉的味道,里面横七竖八地挤满了十几个人。他皱了皱眉头,赶紧又换了一个窝棚。最后发现一个稍微干净的,刚钻进去就被拦住了。
“这个窝棚是我们家的,要住住到外面去!”孟新冲他们瞪着眼睛,用他宽阔的臂膀拦着门口。大眼珠子瞪得溜圆,可看起来一点不吓人。明谦用手推了推,发现这家伙还挺结实。可当他手中的竹签递过去的时候,孟新立刻就换了一个脸:“哥,每天三根竹签,最好的位置让给你!”
这里面住的果然是孟新一家人,上有老下有小,足足有十多个人。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收拾得比较干净。明谦犹豫了一下,找了个靠门的木板坐了下来。几个人见到她和小妖女,都往旁边让了让。其中就有白天的老头,还有那个中年妇女。
“说说吧,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明谦坐在木板上,脸上并不是很好看。看着一脸憨厚而又哈巴狗一样的孟新,他心里不免疑惑。其他窝棚的矿工,明显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俺们家可是世代石匠,这活就数我们干的最好!哥,不是我给你吹,在这里我们一家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孟新八卦起来唾沫横飞。
“你们不是抓来的吗?”
“刚开始是抓来的,后来不是找到发财的门路了吗?我就把我家里人都接过来了,我爷爷,我爹我娘,还有我几个弟弟妹妹!”孟新还想拉明谦入伙:“哥,以后你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明谦扫视了一眼手里的馒头,碗里的南瓜汤:“这就叫吃香的喝辣的?”
孟新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开始展望未来:“我一天存三根竹签,你算算一年是多少?足足一千多个馒头啊!”
“我去!”明谦躺下来,床上除了一张毛皮什么也没有。孟新赶紧走过来收掉,递给他的爷爷。这家伙果然很势力,也很自我良好。明谦走出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拿出戒指中的两张毛皮再次走进去。
“哥,你这是哪里来的?”孟新看着手里两张上好的毛皮,眼睛都发绿了。明谦懒得理会他,累了一天躺下睡觉。小妖女挤在靠墙一边,大家和衣而睡。虽然这里的冬天不下雪,可天气还是很冷的。等到了半夜他干脆将小妖女丢到戒指中,里面成堆的兽皮随便用。
两个人一呆就是四五天,明谦总算摸索出了一个规律。当一个灰袍老道飞过来的时候,灵蛇卫统领开始招呼大家:“都收拾东西,今天去下一个矿坑!”
一些矿工不得不开始拆卸窝棚。孟新积极得很,麻利地将窝棚上的毛皮扯下来,迅速地捆成一捆。又将所有的木料拆卸下来,一根根堆放在板车上。三个男人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将一个窝棚全部拆卸完毕。加上一些家用物品,全部都已经收拾好。明谦和小妖女站在一边,他们没有什么好帮忙的,因为孟新非常友好地拒绝了:“哥,别忘了三个馒头,到了下一站你还和我们住在一起。”
三个馒头并不多,孟新也是为了自己家人的生活,所以明谦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如果是在平时,十个馒头他也会答应。只不过现在人生地不熟,不能这么没有理由地大方,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等到所有人都拆卸完毕,灵蛇卫亲自带队,黑月武士压阵,所有的矿工便朝着西南方向的山谷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