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自己精心布置的城堡陷阱中出发,就一直追寻着巨人的足迹,并且是沿着河道前进的。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在这一地带,刚开春的河水一时间内,还没有那么容易上涨。
而巨人留下的脚步的印记,虽然是在河床上,但是因为它足够深,所以一时半会河水还冲不走这个巨人留下的痕迹。
我用封印在魔法球中的魔法,将一切都记录了下来,然后带到这个家伙面前。
当事实已经摆在面前的时候,一切已经不再需要怀疑了。
“真的是巨人的痕迹……”他咽了一口唾沫,脸上的肌肉颤抖着,像是回忆起了某些不怎么美妙的传说。
我并不知道,关于巨人的存在,在北方岛屿上究竟有着怎么的传说,他们是否强大,他们是否力大无穷,他们是否会吃人。
这都是生活在这里的人才知道的事情,而我根本不需要知道。
在这间办公室中,瘦高的镇长紧皱起自己的眉头,打量着这个巨人的痕迹,漆黑的眼瞳中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而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这些家伙引诱到我的陷阱当中。
如果任由一群实力强大的家伙,一路上使用暴力蛮横的破坏进我的陷阱,那未免也太煞风景了。
这个世界不存在着绝对的防御,如果想要将伤害最大化,就必须精确计算出自己的敌人每一步动向。
那正是我此行前来的目的。
一定要将他们的伤亡最大化,只有被打疼的,才会明白,那个地方可不是随随便便让一个阿猫阿狗就能破坏的。
我要做的就是一个带路党,将这些家伙们拖到最危险的地方,那么接下来摆在我面前我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忽悠住这个家伙了。
“你是从那里找到这个脚印的。”他谨慎的询问我。
我详细的告诉了他发现这个脚印的地方,逆流而上,顺着河水一直向上走,就能够看见,如果现在立刻动身出发的话,应该还可以看见。
然后他又再度陷入了沉思,没有轻易的做出决策。
真是个狡诈的老狐狸,我几乎是本能的在心里嘟囔道,看来北方岛屿上,并非全部都是些政治低能的人。
这个老家伙看起来贪财好色,可是做事情到是有几分见地,并没有盲目的做决定,而是选择用最稳妥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情。
“这么说,你是为钱而来的喽。”他目光阴沉的看着我,一旁的墙壁边上,篝火闪耀着光芒,发出燃烧的噼啪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异样的宁静。
我点了点头,选择承认下来他的第一印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人觉得这条亘古不变的真理,有什么值得好质疑的。
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之后,他从自己的办公桌下的盒子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金币,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沉重的身躯倚靠在椅子里。
“拿走吧。”他并没有直接递到我手里,这一举动引起了我的警惕,我在脑海中察觉到了有那里不对劲,这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么?
我看着那鼓囊囊的钱袋,犹豫的看了他一眼,桌子上的金币固然是好东西,但是我要的可不是这个。
我真正想要要的,是他派出自己手下的士兵,前去一探究竟,而不是就这样不管不顾。
可是实际上,给我思考的时间可没有太多,我必须立刻在这个家伙面前做出选择,究竟是拿走这些金币,还是不拿。
时间紧迫,我瞥了一眼这个老家伙,最终选择了伸手。
既然他没有行动的意思,我也没有可以拒绝自己不拿这笔金币的理由,这时,在我犹豫的时间里,那一撇之中,我注意到了,那个家伙看我的目光变得异样而且奇怪。
当我伸出手,去拿那笔钱的时候,他突然从椅子边上抽出了自己的剑。
金属长剑划过剑鞘,发出清亮的摩擦声,先声夺人,这声音委实吓了我一条,几乎就要伸手去摸自己的长剑去了。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反应,在他的办公室里,难道他还想要杀人不成?!不,这不可能,这个家伙只是想要吓唬一下我。
霍克已经本能的拔出了匕首,艾维也紧张的抬起了自己的手。
一切的判断就在几秒之内,所以自始至终,我都盯紧了这个家伙的眼睛,随时准备后发致人。
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威胁性的动作来,看起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放轻松,没事的。”我拿起金币之后,扬起嘴角,示意他们两人收起自己的武器。
他似乎只是火光,看着自己手中长剑的剑锋,那上面闪耀着冰冷的寒光。
只是我明白,这光芒绝对不会是装饰用的,一柄有没有沾染过人血的武器,任何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士都能够认出来。
那是用什么都无法擦干净的血迹,永远的保留在剑身上面,留下了阴影。
或许他用着并武器砍断过临阵逃脱士兵的脑袋,或许他仅仅只是用这个划伤了别人。
他看起来只是像一位喜欢武器的人,拔出自己的武器,欣赏着。
欣赏着血液跟什么其他的东西,可是,这寒光简直像是虫子一样咬啄着我的皮肉。
我已经在极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拔剑的欲望。
他在欣赏当中,目光阴冷的看向了我握着钱袋的手,那漆黑的眼瞳简直像是飞翔在天空苍鹰,注视着草地上奔跑的兔子。
“你和你的同伴都非常出色,所以我想请问,我能不能用同样的价格,雇佣你为我带路呢?”
此举本是正落我下怀的举动,但是我却高兴不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个家伙像是盯着猎物一样的凝视,我心中总是有着某种不好的预感。
他是一个谨慎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没有理由。
然而稍加思索,我却发现一个令我吃惊的问题,那就是看似我理所当然的应该欣然接受这个条件,但是事实上,我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当然……可以。”我几乎是以勉为其难的状态答应下了他的条件跟计划,因为我总感觉有那里不对劲。
可是究竟是那里,我却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