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孙云问道,他要找我帮忙?我看他的表情还不像是在开玩笑。
孙云朝我一点头,说:“是的,有几个病人想让你看一下。”
“什么病人,难道连你们军区的医官都搞不定吗?”我一听是关于看病的事情,不由得上了点心,随随便便的病人孙云不会来找我。
孙云皱眉摇了摇头,暗自叹了口气,说:“不只是医官,我们还请过很多医生,他们都束手无策,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到请你过来看一下,待会你看到他们就会明白的。”
我点了点头,看得出来,孙云表现得很无奈,不过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病人会让这么多医官都束手无策,更重要的是,我从孙云的口气里面还听出了一点别的意味,这会儿,我的醉意全无。
孙云告诉我我们要去的地方其实也就在孙家附近不远,我感觉车子还是驶入了一片军事基地一般,一路上经过了五六道亭岗,越往里走,感觉越像进入了一个营地,四处都有把守的士兵。
汽车在一块平地前停了下来,我也没有多问,而是跟着孙云下了车。不过孙云可能也看出我脸上的异样,便跟我解释道:“肖峰,这里是防空营,病人就在营地里面。”
我点点头,心道这还真是个军营,莫非这次的病患也是军人?
军营分外围和内层,外围有许多道哨岗,也就是我们刚才行车经过的地方。而内层却是由一幢幢整齐精致的小楼组成,我跟着孙云走到了一幢没有门牌号的小楼门口,门口的警卫员看到孙云之后立马敬了个军礼,然后打开了院门,我跟在后面走进了这栋小楼。
才走进小楼,我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想必这里应该是营区的卫生站了;孙云带着我穿过了一个走廊,刚绕过走廊我便看到前方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那白大褂看到孙云跟我走过来,急忙迎上来道:“小孙,你终于来了,大家都等你好久了,对了,你说的那个很厉害的医生来了吗?”
从头到尾,白大褂都没有注意过孙云身边的我,我勒个擦的,我就这么不打眼吗?本屌可是号称黑夜里的萤火虫啊。
孙云点点头,然后指了指我对那个白大褂笑道:“钱教授,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神医——肖峰。”
我有些不好意思,孙云这家伙,介绍得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孙云跟他这么一介绍,白大褂这才瞅了我一眼,又微微皱了皱眉头,说:“这么年轻?”
白大褂的语气和眼神都让我十分的不爽,我知道白大褂心里想的什么,他一定认为这么年轻的小家伙,就算是从娘胎里面开始学,都不可能比他这种有着多年的行医经验医生还要厉害吧。
可是有些东西不是时间的长短可以衡量的,就好比当年孙老爷子的病,我一剂续命方可以救孙老爷子一命,而那些有着多年从医资格的医生,却只能看着病人呜呼哀哉。
孙云只是淡淡一笑,说:“钱教授,你可不要看他年轻,他的本事可大着呢。”
白大褂只是轻声一笑,然后转身拉开门,说:“是吗,那我倒要见识见识了。”
走进房中,我发现这是一间封闭式的房间,里面被一块玻璃墙隔成两层,玻璃墙里面放着三张病床,病床上躺着三个病人,这感觉就像是icu病房一样。我刚走进来,我的注意力就被病床上的那三个病人吸引了过去。
这三个病人的肤色都呈现出一种乌黑的颜色,这种乌黑明显不是那种健康的晒色,更像是被染黑了一般,尤其是他们的嘴唇黑得有些发紫,整个人给人一种很恐怖的感觉。
白大褂走进病房之后便拿出一个口罩戴上,然后还递给我和孙云一人一个口罩,说:“你们戴上口罩,这毒素很有可能可以通过空气传播,你们小心点。”
毒素!我看了看病床上的那三个人,他们果然是中毒了。
玻璃墙的外边也站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们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病毒,这实在是太诡异了,我甚至都查不出他们是怎么中毒的?病毒提取出来去培养,可到现在都还没个结果……”一个白大褂男人摇着头说道。
“从脉象上来看,毒素已渗入血液流遍全身,故显于皮毛之外,我用了三种清毒驱毒的古方,可就是不见一点成效,这就值得商榷了。”另一个白衣男人说道,听他的声音,应该是一名老中医了。
两人说完后,病房之内里便是一阵沉默,从这两个医生的对话当中,我了解到,他们中西医都已经试过,只怕都没有得到一个好结果。
“各位,小孙请的医生来了,不如让我们听听他的建议吧。”钱教授走到两位医生面前说道。
钱教授刚说完,那些医生顿时将目光投向了孙云这边,孙云立马走上前又跟那些医生把我介绍了一遍。
孙云介绍完之后,那些医生一个个都在上下打量着我,我从他们的眼里除了看到了一丝期待之外,更多的,却是怀疑,我也明白,毕竟我这么年轻确实很难让他们这么容易信任。
“我想进去看看病人。”我说道,当我提出这个要求之后,那些医生无不惊讶,钱教授朝孙云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玻璃门,我看到玻璃门打开的时候,有几个医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玻璃门里面的空气会有毒一般,立马捂着戴着口罩的嘴巴躲到了墙角,我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身为医生,如果对于治疗病人还害怕传染的话,那还当什么医生?这样又怎么治得了病?
我一个人走了进去,我径直走到了第一个病人的床前,拨开他的眼皮和嘴巴观察了一番,这毒素果然可怕,病人的眼白都被染成了灰色,看起来十分的恐怖,同样,他的舌头,也不例外的呈现出一片黑色。
我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往病人的嘴里探去,银针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变化,病人的嘴里也没有异味,而且我发现,这个病人全身并没有一处外伤伤口,这说明,他们既不是食入中毒,也不是创口感染的毒素,难怪刚才那个医生说他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中毒的,确实是有几分古怪。
我又用银针试了一下后面的两个病人,发现他们都是同一种情况,我从第三个病人的嘴中抽出银针,那病人忽然猛然打了一个喷嚏,喷的我一手都是,我当时都有种恶心得想吐的感觉,正准备找纸巾擦一擦的时候,却被手上的几个黑点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刚才那个病人喷在我手上的脏物,不过却有几个黑色的污点,我皱了皱眉头,仔细一看,脸色一变,我立马探了探病人的脉搏,顿时恍然大悟,我知道这三个人是怎么中毒的了。
重新走出玻璃门,我到洗手池将手上的赃物洗干净走到了那几个白大褂面前,不过我发现孙云已经不在了。
钱教授看着我,问道:“肖医生,不知道你看出什么名堂来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我的回答让在场的人唏嘘不已,钱教授顿时笑了一声,说:“我就说了,我们几个专家教授都查不出原因,一个毛头小子难道还能比我们更厉害?”
“就是就是。”那些白大褂附和着。
我轻笑一声,这些老家伙,就是喜欢倚老卖老,老子不装逼你们还得瑟了,我便说道:“我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但是我却找到了他们中毒的原因。”
听闻我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又转移到了我身上,钱教授皱了皱眉,不屑的看着我问道:“大言不惭,你倒是说说看,他们是怎么中毒的?”
“呼吸!他们吸入的是一种粉末状毒物,通过呼吸道直接进入肺部,这种毒粉的渗透能力极强,可以黏在肺泡上和氧气一起融入血液,从而扩散到全身。”我说着伸出手,拿出一张刚刚擦手用的湿巾纸,继续说:“刚才那个病人打了个喷嚏,一些没有进入肺部的毒粉溅在了我的手臂上,这是我刚才擦过手臂的湿巾,上面还有残留的粉末,你们可以拿去化验,一定跟病患体内的毒素如出一辙。”
钱教授皱着眉看着我手中的湿巾,然后抽出一双手套戴好接过去,二话没说便直接往病房外走去,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准备拿去化验。
此时,房门正好被人打开了,钱教授朝来人点了点头,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便拿着湿巾纸走出了病房,钱教授离开后,门外的人也走了进来,我仔细一看,是孙云,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军官模样的男人,而那个军官模样的男人,从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开始,目光就没有从我的身上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