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情蛊?!”听到蓝月说出这个词的时候我当时就懵了半天,之前听蓝月讲到那个情蛊我都觉得有些瘆的慌,现在她说的这逆情蛊又是个什么玩意?是不是意思就是说我也中了那男孩家的情蛊?呃——我光是想想都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tmd,这家人男女通吃啊!老子可不卖屁股!
蓝月可能是发现我的神色有些不对,连忙给我解释说她也只是猜测而已,只是我的情况和逆情蛊十分的相似。蓝月叫我不要太担心,这逆情蛊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致命的。
蓝月还说逆情蛊其实就是将情蛊逆用,逆情蛊的作用正好和情蛊相反,它会使中蛊的人只要靠近所对应拥有情蛊的人就会备受蛊毒的折磨,相传黑苗族曾经就用这种方式惩罚族内近亲结合的族人。
我听完蓝月的解释之后,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蓝月一靠近我我就会有那种万箭穿肠的感觉,原来我真的是中了这所谓的逆情蛊。
这时,我又突然想起那个面具人临走的时候跟我说的话,她说我要是我骗她的话,她就要让我肚子里的那东西把我的五脏六腑全部吃掉。但是现在情况不对啊,这明明就是我即使没骗她那玩意也要把我的肚子给吃了的节奏啊,我了个草的,那面具人不是在坑爹吗。
不过想到这里,我就有一个一直都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那就是那个面具人为什么会认定我就知道蓝月的下落,她怎么知道我认识蓝月?我问蓝月,蓝月也说清这为什么,不过她说苗族蛊师的本领强大,想必他们找人有他们特有的办法吧。
说道这里,蓝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男孩家人已经派人出来抓她回去,那么外婆一定也会出来找她。
蓝月说外婆可能也会用面具人同样的方式来找她,如果找上我,就让我拿她的一束秀发给外婆看,她就会明白。
说着蓝月从我的办公桌上拿起那把剪绷带的剪刀剪下了一段秀发放在桌上。
虽然我不太明白蓝月这么做的意思,不过我想这应该是蓝月和她外婆的某种约定吧?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非常的担心我体内的那劳什子逆情蛊,虽然蓝月说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是我总觉得不舒服,我想任谁肚子里面住着这么一个随时可能吃掉你肚子的煞星都淡定不了吧。
我问蓝月有没有办法解蛊,可是蓝月的回答却是无可奈何。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也许只有找到她的妈妈才能解开毒蛊。
又是妈妈……
这已经是我不知道多少次从蓝月的口中听到妈妈这个词,第一次她告诉我她是为了找妈妈才进入监狱,我其实很不理解,如果她母亲被关在监狱里面,蓝月可以选择探监的方式见到她妈妈,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也关进监狱这么极端的方式呢。
我问过她,她只是笑笑,始终没有说出原因。
既然她不愿意说应该是有她的原因,我也不追问。只是我想知道怎样才能找到她妈妈来帮我解开这鬼逆情蛊。
我问蓝月知不知道她妈妈在哪个监区吗?蓝月却是摇摇头。我想她也不知道,要知道估计早就找着了,我又问她妈妈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结果她却告诉我她除了知道她的母亲苗名叫仡削红药之外,其他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我勒个撮,就只知道一个名字,这tm还是个苗名!连汉名都不知道,这要找她妈不是大海捞针吗?
我看着蓝月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不过我也觉得这孩子挺可怜的,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母亲,唯一对她母亲的了解就是一个苗名而已。
看来这蛊的事情暂时是没有办法了,在没有解除蛊术之前,我只能和蓝月保持一定的距离。
后来,我又问了蓝月一些关于前两天314的犯人打架的事情,蓝月的说法却让我大吃一惊。
她说那天本来一切都很正常,直到犯人们在食堂吃过饭返回监室后没多久才出的事。起初7355不知因为什么事情跟几个同监室的犯人们发生了口角,当时蓝月上去还进行了劝阻,可是蓝月的劝阻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反而引起了那几个犯人的不满,其中一个犯人还动手打了蓝月,7355和蓝月的关系本就不错,当时蓝月被打她估计也是气急了,就跟那些犯人们动起手来,最后被那些犯人踹倒在地上围殴,也不知道怎么着,7355忽然发狂了似的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抄起铁簸箕就朝着一个犯人死命的砸去,根本没人拦得住她,最后狱警赶到的时候那个犯人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而7355也是满身是血的站在监室里面。
从蓝月的口中说出来的消息我是绝对相信的,只是我真没想到这事竟然是真的,7355真的将那个犯人砸成了植物人。
唉,7355的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了,也许是因为她妹妹的缘故,把她变得十分暴躁,上次她砸破胡琍的头的时候我就提醒过她要她不要太冲动,可她没听进去,现在好了,调入三区、禁止会客,我只怕很难再见到她。
最重要的一条线索就这么断掉了,我接下来该从何入手?
晚些时候,来了个狱警将蓝月领走了,我这才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我的脑子有些乱,想着蓝月,想着蓝月那神秘的蛊师妈妈,还想着7355,甚至我还想到了痨病鬼,我想不通,很多事情我都想不通。
现在,我是越来越看不透这女子监狱了,这里面究竟都关了一些什么样的人?
晚上回到宿舍,我将我搬进监狱的行李翻了出来,里面放着我从出租屋里面带过来的东西,我翻找了老半天,终于从里面翻出了一本书。
我当时看这本书的时候还是大学,后来毕业了,它都成为了一个古董珍藏在了我的抽屉里面,这本书其实就是《本草纲目》。
我拿起《本草纲目》坐到书桌前,快速翻找着数目上的记录,终于,找了良久之后,我终于在书页的中间部分看到了我要找的东西。
这一页全部都是关于苗疆蛊术的介绍,满满的文字都记录着李时珍当时亲访苗疆的所见所闻,我原来并不是没有看过这个部分,只是当时觉得实在太玄乎了,所以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我自己中了招,让我不得不相信蛊术的真实存在,我翻看着里面的内容,希望能够找到解除我体内毒蛊的方法。师父原来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治不好的病,只有治不好的医生,我相信蛊术无非也就是一种病症,一定有药方可以解开。
我把这一节关于苗蛊的部分仔仔细细的又看了好几遍,终于,在上面找到了蛊术的解除方式——饮药配合针灸可驱蛊毒,可是这药方我看了之后心中不禁苦笑,这就是市面上最简单的牛黄解毒片的配方嘛……
不过也难怪,《本草纲目》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时间,翻印了不知道多少遍,又不知道被后人杜撰了多少遍,里面真正有用的内容留下来的只怕和《神农百草经》一样寥寥无几。
不过书上说的针灸方式,我倒是觉得可以尝试一下,至少,我现在只能抱着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来治疗蛊毒了。
至于蓝月说的只要找到她的妈妈就能解蛊的说法,我没有抱任何的希望,我不想打击蓝月,且不说她母亲究竟在不在栖霞监狱,即便是在,就只有一个苗名怎么能找得到人?现在的监狱里面录名字都是录汉名吧,苗名只是一个地方用名,就这么点可怜的信息,如何在监狱那么多女囚当中找到她母亲?
对此我只有我暗自叹息。
我坐到床上,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将银针拿了出来,按照本草纲目上的说法开始施针……
书上说银针要扎在毒蛊所种的那一片穴位上,刺激穴位将毒蛊逼出来,可是我尝试了一个晚上都没有逼出毒蛊,那逆情蛊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完全没有了动静?
我撮,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次日,昨晚折腾了一晚上的我,精神明显不太好,今天上午安排我在监区里面值班,我早早的酒到吴奇那里去报到了。
吴奇跟我的关系不错,她一见面就跟我随便闲聊了几句,我问她今天给我安排在什么地方值班?
吴奇哈哈一笑,她说:“肖老弟,你放心,我们两个是哥们,我不会让你去干苦差事的,不过你刚进监区工作,对监区内的工作还不太熟悉,你就在东区巡巡逻吧,到点了就下班。”
我一听立马笑了,吴奇这哥们果然够朋友,巡逻不就是打酱油吗。
吴奇说的也没错,我对监区内的工作还不熟,带犯人的工作可能还担当不了,先打打酱油也是不错滴,正好熟悉熟悉一区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