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拍着胸脯保证道：“那是当然，我什么都听王哥你的！那王哥，我接下去该怎么办？”
王灿跟风子取得了联络，他不回来了，让王灿把照片发到他的手机上。发出了照片，风子很快有了回音，说会注意的，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王灿。还说，这种人他见得多了。
“不怎么样？先要债，让你爸妈去避避风头，照顾你一个累赘，我还是办得到的。最近，你也老实呆着，哪里也别去，咱们一起等着大老板的反应，就先这样吧！”
事情千头万绪，王灿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该做的都做了，就等着各方面的反应了。原本有一个念头想打电话给杜所长，问问他那边的情况如何了？想想还是算了，真打过去，某人还不找到机会，一阵吐槽、诉苦、哀怨吗？估计他现在，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了！
一天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了，回到公寓的时候，董宇就坐在传达室的门口，见王灿回来，自觉站起来，就问一句话：“王哥哥，找到我爸爸了没？”
王灿摸摸他的脑袋，也只能回答道：“正在找，你姐姐呢？”
董宇失望地没回答，一直在传达室里的老万开口了：“秋滢带她换衣服去了！”
王灿点点头，什么都没说，拉着董宇那无助的小手，走上了楼梯。
时间啊，随着指针的每下跳动，一秒又一秒就这样过去了。都说时间是飘渺的，可真当这样一分一秒地数着，你就会感受到，时间是如此的真实存在。
“草泥马，我还要等多久，才会有消息传来呢？”
等待的感觉，让王灿很不爽。能做的，都做了，继续乱动，就是在浪费时间跟精力。可一直没消息，时间就这样浪费掉了。王灿的不耐烦，派出所内的人都感受得到，一个个用眼神交流，让同伴注意点，别被王灿抓到理由成出气筒了。
从董宇出事的那一天开始算，现在已经过去四天了，依旧没有消息。董石山还是不见人影，为了安全董乐、董宇都不能去上学了，最早锁定的嫌疑人，民警去查的时候，人都不见了。小小的派出所，再没有跟上面汇报的情况下，是不能通缉嫌疑人的。
牛叔不回来，没人去跟上面汇报。牛叔回来了，汇报了也未必有用。王灿有打过牛叔的电话，还发了短信，牛叔回了一条短信，回答只有一个字：“等！”
等，怎么等！王灿无聊地自己跟自己赌，赌哪个方面先解决了。一个电话打过来，王灿输了！最不可能有结果的，最先有了消息，杜所长让王灿过去一下，他那边的事情解决了！
再度来到城东派出所，上次可是被人抓来的，这次是被人请来的。上次都当他是犯人的民警，现在都将他当成了重要人物。唯一不同的是，上次有印象的特殊气质美女警察，这回没碰上。
被请进了办公室，杜所长将一份资
料扔到了王灿的面前，别说茶了，连杯水都没有。接过档案资料，里面是一张张照片，累累白骨，都是从化粪池里捞出来的，做了鉴定证明是人的骨头，最终数量还没确定下来，至少也超过了十人。
“如此的大案，恭喜杜所长你了！”
“恭喜个屁！钱老死在医院里了，尸检确定，是正常死亡。他死的第二天，得到消息后的一群人，各种电话往我这里打，你知道我承受了多大压力吗？有人更是叫嚣，如果我不听他们的安排，他们不光要扒了我这身警服，他们更要把我全家送进监狱！”
敢说出这样的话，不是随口放屁，是绝对能办到的。钱老的钱关系到了太多人，绝大部分的现金、抵押、欠款都被杜所长搬回了派出所，倘若这件事处理不好，很多在外风光无限就得破产，有些人甚至会负债累累，因为他们是借了别人的钱，再拿给钱老去放高利贷！
将档案扔回桌上，不给茶，王灿自己倒杯水去。喝上一口才悠哉悠哉地说道：“你能叫我来，说明你还没完蛋，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见王灿那态度，杜所长恨不得从抽屉里掏出枪，直接将这家伙干掉。麻烦是他惹来的，杜所长算半个受害者。结果累死累活的是他这个受害者，始作俑者一点觉悟都没有。
咬牙切齿间，杜所长拍着桌子咆哮道：“是啊，我还没完蛋！你知道这些天，我接到了多少电话，受到了多少威胁，这分分秒秒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整宿整宿的失眠，怕接到一个让我彻底完蛋的电话，怕有人在晚上要了我的命，更怕有人不要命地闯进派出所，做出无法挽回的事！事情是你挑起来的，你现在连一句该说的话都没有，就一句我没完蛋？王灿，你还有没有良心！”
破口大骂下，王灿喝完水，自觉地举起手来，说道：“好吧，我错了。你辛苦了！”
杜所长是真的辛苦了，看在他是长辈，又是真的辛苦的份上，王灿主动认错，并说了一句你辛苦了。杜所长这才稍微满意了下，坐在椅子上，指着他那空杯子，什么都没说。
王灿站起身来，不跟他一般见识，杜所长从抽屉里拿出了茶包，王灿帮着泡好了，端到他的桌上，人才觉得舒服多了，喝上一口茶，“嗯”的一声让王灿坐回去。
“您老，消气了？是不是该谈正事了。”
王灿这语气，杜所长要真消气了，也会被他气出血来。还好，杜所长对王灿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也的确有正事要商量。
“你小子，早晚有一天，你给我等着！还有什么正事，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搞定那些人的吗？”
王灿很有兴趣，坐下来伸出手示意，如同一个小学生，坐直了等着。
杜所长清了清嗓子，自豪地说道：“最先找来的，说是要彻查钱老遇害一案，要彻查到底。牛逼哄哄的语气，我还真认识那些人。
不光是一个电话，是好几个电话。等那些电话打完了，我把发现的尸骨照片，还有一部分证据传了过去，也支持彻查整个案件，甚至要向省厅汇报，那些人就都成哑巴了，说要再斟酌，斟酌。”
说到这，杜所长满脸解气的表情，激动处拍了下桌子，很久很久，没有如此这般扬眉吐气了！
“然后呢？钱老的死上面不能做文章，又玩别的手段了？”
杜所长冷冷一笑，说道：“那是，你挺了解他们的嘛。没多久，就跟我说案情重大，让我把这案子交给分局！是分局，不是市局，真当我是傻子吗？在下达这个命令的同时，还有很多威胁我的电话打来，要我完蛋的，要我全家死的，要我出门注意的，什么样的威胁都有，电话一个接着一个，还有人将信封送进来！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不好玩！”
王灿只需说出这三个字就行了，杜所长继续说道：“是不好玩，老子这次也是铁了心跟他们斗了。要我把所有证据、嫌疑犯、赃物送到分局去，真当老子傻啊，送去了就是肉包子打狗。老子直接跟他们说，要送可以，送到市局去！市局解决不了，我找省厅，老子干了这么多年基层，也是有点人脉的，真把我逼近了，那就一拍两散，看谁狠。那帮家伙，就这么又被老子吓唬住了，哼哼！”
骄傲啊，自豪啊。干了那么多年基层，一直当牛做马，有功劳是上面的，出了事黑锅是下面的，杜所长出了一口恶气。王灿拍手鼓掌，继续听着。
“那帮家伙没办法了，各方面收到消息的人也都跳了出来，一个个没完没了地打电话，说好话，攀关系，威胁什么。说白了，还不是为了他们的钱，我也把事情挑明了，从账册上整理名单，上面的不管，下面的也不管，先选择中间的，把人召集过来，一个个把钱还给他们，没有利息罢了。拿回了本钱，那些人也放心了，骚扰我的立马减少了一半。”
说多了，口渴了，王灿听入迷了，主动分析道：“然后，上面的看你这样玩，他们就坐不住了。要是你把钱都分完了，他们也就一分钱都没有了，毕竟有一部分钱被钱老放了出去，是吧？”
“没错！我还就明说了，我手上有账本，有名单，有证人。只要我感受到一点危险，这些东西都会曝光，死也要拉一群人陪葬。我还告诉他们，我在省里有认识的人。原本以为，这样威胁他们，他们会有激烈的反应。谁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妥协了，看来邻市发生的事给他们震动不小嘛，吓到了！”
说到邻市，王灿可是当事人之一，参与其中。所谓高高在上的官员，说完蛋就完蛋，一点都不比江湖凶险差。意气风发的杜所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等王灿开口。
这回，王灿很配合地鼓掌，喝彩！
“杜所长就是杜所长，换了别人，绝对没有如此的勇气与本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