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英打电话联络老牛，请老牛想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老牛想到一个人，让红云英陪他，先去了分局老杜那。老杜没在分局，回家休息呢。外面越是乱，他越是不能出面，一出面就会被打上王灿的标记，这种时候要避嫌。
身为分局局长，有的是理由不去第一线，老杜也考虑好了，他什么都不管，就那么混着，混到退休。越是这样，别人越是放心，越不会记起他，上面有什么命令，他就吩咐下去，照做就是了。无为而治，最差的结局，提前退休罢了。
可牛叔的上门，打乱了老杜的计划。老杜还不见不行，牛叔不断按动老杜家的门铃，逼着老杜现身。
“我说老牛啊，咱们都是再混几年就能退休的人，非要掺和吗？”
“就是因为再混几年就能退休了，你就不想退得心安理得吗？”
“帮王灿就是心安理得吗？他不用咱们帮，也能把事情搞定。他要真要帮忙，打个电话给我，我让分局的人配合他行动就行了！”
两人坐下来谈话，红云英只能在旁听着，没有插嘴的机会。年龄、资历、功劳都摆在那呢。红云英调查过老杜、老牛的资料，积累了无数的功劳，破了数不清的案子。在市局档案内，一些大案、要案也都有他们的名字出现，可以说是两个功勋显赫的前辈。
可就是这两个立功无数，拥有丰富的第一线经验的老前辈，干到一辈子，一个卡在所长的位置，最能干的老牛更卡在了副所长的位置。要不是那个混蛋王灿出现，老杜也就只能在所长的位置上干到退休。老牛甚至连副所长的位置都会失去！
“那并不是他想要的，要不是突然被人惹毛了，他甚至不会让人传话。”
“那又如何？他现在被人惹毛了，按他的脾气，那些人就要倒霉了，也没人能拉的住那些人自己找死。那些家伙，一个个死有余辜，有人收拾他们不好吗？”
“不好！”
出来混的，混到老大那级别的，枪毙十回都不够。法律制裁不了那些人，借王灿的手来进行轮回，老杜觉得这样的方式也不错。
“有什么不好的。他又不是站在前台的人，前面不是有两个人吗？一个纹虎、一个黄立，他要是觉得两个人不靠谱，再扶持一个，成三足鼎立的局面互相牵制不就行了！”
“那样真的好吗？”
“好啊！有什么不好的。混混有人管了，警方有人协助了，拥有一个权威的声音，很多事也好办了，那才是真正的警民合作。初期本市的治安情况将得到极大的好转！”
“你说的，是初期！后面呢？当一个权威的声音形成了习惯，很多事也就失去了控制，无人制约，自我堕落。到时，想要再改变，将付出更大的代价！”
“那跟咱们有关系吗？咱们又能做什么？市局内，不少人是这个意见，他们才不管死后洪水滔天，在任舒服就
行！”
红云英再也忍不住了，手重重拍在桌上，气呼呼地站起来，绝对不同意老杜的说法！
“老杜，我说了，那并非王灿想要的。作为长辈，后辈在走错路前，我们有责任拉他一把，你也不想带着遗憾跟愧疚退休吧？”
“我有什么好遗憾跟愧疚的？！”
老杜的反问，老牛没再说什么，就盯着他看。盯得老杜受不了了，说道：“我说老牛啊，你一定要管这件事吗？王灿那小子可没跟你说什么对吧？！”
“对，那是因为他不想牵连到我，你也一样！你说了，你就想干到退休，所以他也没找你。老杜，你觉得这件事简单吗？有人一直躲在暗处，煽风点火，鼓动那些人对付王灿。那人的目的只是想让那些废物去送死吗？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双方之间的冲突，我不会插手，现在的情况是，有人一直隐藏在幕后，情况随时可能失控！”
听了老牛的分析，老杜再次沉默了。过了好一会，老杜站起身来，进房间拿来一包烟。没拆开的烟，当着老牛的面将烟拆开，抽出一支烟，老牛伸出手，不让老杜将这支烟叼在嘴里。僵持了几秒后，老杜将烟塞回去。
“那你说，怎么办？那帮家伙很害怕，怕到快疯了。王灿太强势了，邻市的事他们也都听到一些，所有人都知道，王灿如果要对付他们，他们只能等死。就因为这样，他们才会变得那么笨！一头发疯的牛，一头发怒的牛，我拉不住，你更拉不住！”
“不，拉得住！我一个人拉不住，但加上你，加上刑警队的云英，就能将那头发疯的牛拉住。至于那头发怒的牛，要收拾他，有的是办法，只是一直没人找对方法罢了。”
“那你说怎么办？”
老杜一脸的不爽，不爽也只能接受老牛的提议。
“你认识一个人，我也认识一个人，咱们单独的面子没用，他们不会听。可要是两个人的面子，再让那两个家伙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加上云英的刑警身份，他们会听咱们的。那群人不过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可以从内部瓦解他们。同时，我觉得那三百万的悬赏未必是真的，有人一直在制造流言，王灿身边的那个纹虎也一心想开打，都是一群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如何？”
“让我再考虑考虑？真后悔认识你跟王灿！”
后悔中，老杜要抽烟，这回老牛没阻止他。一根烟、两根烟、三根烟，一屋子的烟味，呛得不行。要是换了平时，老杜的老婆、女儿非出来抗议不可，但今天是特殊情况，没人出来。
在老杜准备抽第四根烟时，老牛伸出手，不让他抽了。将烟拿走，老牛还说了这么一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躲不掉的！”
没烟抽的老杜站起来，怒吼一声：“好了！我知道了，我听你的就是了！真是的，一个老麻烦，一个大麻烦！”
王灿让纹虎传的话，很快
传遍了整个江湖，道上的人都知道了。几个老大们又聚在了一起，还没坐下，有人拍着桌就吼道：“三百万！谁他妈这么有钱，也不拿出来分大伙。三百万的悬赏，要是换成是老子，老子拼了命也要做了那混蛋！”
“你得了吧，贼喊捉贼，这里最有钱的就是你了。我们可没本事跟澳门那边接上头，将肥羊送去哪里宰，每个月都有分红拿。”
“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底细吗？本市的毒品有一半是你提供的，卖粉的会没钱？是不是你？！”
“都他娘的少说几句！姓王的那混蛋要动手了，咱们在这讲这些有屁用！”
“这话不对吧？讲这些还真有用！三百万，谁要真有那钱，拿出来，可以做很多事的！别的没有，不要命的杀手能请好几个，自杀爆炸都行！”
三百万的悬赏，这些老大也知道了，但没人承认那悬赏是他开出来的，也说不清悬赏是谁出的！就在一群人吵吵闹闹争执不下时，三个人的手机响了。一看手机来电显示，三人拿着手机就要换地方谈。因为是三个人一起动的，差点为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吵起来。
在服务员的帮助下，三人才各自进了一个包厢，谈没几句话后纷纷出来。一个人最干脆，一甩手说道：“有事，先走了！”
第二个人客气了点，说道：“你们继续谈吧，有什么结果告诉我，我那有点事情要解决！”
第三个，为离开想好了理由，说道：“我也要走了，真的是没办法，家里有点私事解决不了，又闹起来了，我真是没办法。早知道，就不让她们住一起了，没几天消停的，唉。”
三个人就这么离开了，一下走了三个人，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众人再次不欢而散，整个过程，崔伯一言不发，下楼时有人要扶着他，崔伯将那人推开，自己一个人，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下楼。
这一夜，很多人都很忙。警方在进行各种推演，防备事态升级。老大们心情忐忑，对自己的未来很绝望。王灿搂着两女，进入梦乡。沈氏集团，一场内部风暴谁也无法阻止，卷进去的人越来越多。还有新抓来的肥羊，在死亡的威胁下，度日如年，无法入睡。在如此复杂的情况下，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一件事。
过了午夜十二点，还有很多人没睡。到了这个点，不少人饿了，吃宵夜是一种习惯。路边，不少大排档专做这种生意，新鲜的食材，没有菜单，有什么材料就做什么，厨师们手中快速翻炒，一盘盘香气十足的小炒送到桌上，啤酒一人一瓶哪里够，一桌八个人，要就一箱一箱的拿。
有人喝多了，酒品太差，声音大了点，筷子、汤匙乱甩，根本不管隔壁桌的感受。先是将筷子扔到人桌上，一句道歉都没有，接着是汤匙跟汤，一起甩过去。这下有过来说道歉了，还是拿着酒的。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意外，站不稳把杯中酒洒在隔壁桌客人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