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子旧部的出现,等同于一石激起千层浪。
周围虽寂静,但几人的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尤其是笃定真相绝不会被揭露的某人。
“可信吗?对方可有证明身份的物件?”煌若渊的内心非常激动,迫不及待的想立刻见到旧部,但他知道,越是重要的事,越是能牵动情绪的事,就越是需要冷静。
“那人说他带着皇长子的护身符,是皇长子幼时皇后娘娘到护国寺求来的,那人还说,护身符里藏着皇长子和皇后娘娘的秘密。”祝和原原本本的叙述一番那人的话。
煌枢剡和夜攸蝉都已“失忆”,所以判断真伪的人物,自然落在了与皇长子同父同母的煌若渊身上。
那护身符煌若渊也有,都是母后从护国寺求来的,护身符内都藏着一段故事,一段只有母后和他们兄弟两才知道的故事。
“父皇,极有可能是真的。”煌若渊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保持着皇子应有的理智冷静,向煌枢剡说明他的判断。
“那就带他去修政殿等着吧。”煌枢剡轻扫一眼,将所有人的神情尽揽,随后轻飘飘的下令,先行带着夜攸蝉离开。
在其他人震惊意外期间,夜攸蝉一直在盯着冷贵妃,将冷贵妃的种种反应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她猜想,冷贵妃会那么失态,皇长子死亡这事儿百分百和冷家有关系,而且不管是冷贵妃还是冷家,肯定对所做的事非常有自信。
而那份自信经过多年的时间洗涤,变的深信不疑的坚信绝不会暴露,所以当他们坚信的事被揭露时,才会一丁点都无法管理好情绪神情,甚至连担忧和恐惧都会显现出来。
初到这个世界后,她和煌枢剡就对皇室近况做过很细致的了解,不过关于皇长子战死沙场这件事,不是从史记中知道的,而是从煌若渊口中得知的。
这些年,煌若渊虽然变的越来越成熟稳重,但每每遇到皇长子的事,他就会失控几分,所以在说起皇长子的事时,难免会有一些主观,参杂了一些私人感情、个人判断。
煌若渊坚定的认为皇长子的战死绝非意外,严格来说,他甚至不相信皇长子是战死的,他如此怀疑,不只是因为相信皇长子的能力,更是因为那段时间冷家的动作频繁,冷贵妃和冷家牟足劲儿想扶持三皇子为储君,皇长子的存在对冷家而言,实在是太碍眼。
皇长子的去世,也正是“煌枢剡”和“夜攸蝉”关系开始变的形同陌路的开始,痛失长子,“夜攸蝉”悲痛万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沉浸在悲伤中,而冷贵妃恰恰抓住那次的机会,成功引起了“煌枢剡”的注意。
可以说,皇长子的死是“夜攸蝉”和“煌枢剡”关系形同陌路的开始,“夜攸蝉”为侍女出头发难冷贵妃是关系降到冰点的转折,而保全景家则是关系彻底决裂的终点。
这些无所不用其极的皇位争夺,夜攸蝉见识过很多,所以当她也怀疑皇长子死亡另有真相时,她也不觉得有多意外,只是隐隐的有些悲伤,虽说是“夜攸蝉”残魂造成的影响,但那种沉闷微痛的感觉确实真实的。
虽说,从根本来讲,皇长子、煌若渊和夜攸蝉没一毛钱关系,但夜攸蝉却没那么狠心,说他们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有些相同的相貌,相似的灵魂,虽说生活在不同的平行世界,但有一瞬他们是相交的,就冲这绝无仅有的缘分,也应该为逝去的两人做些什么。
夜攸蝉的想法很简单,不管是皇长子的事,还是煌若渊的事,她和煌枢剡定然都会像真正父母那样管上一管,尽心尽力的查清楚,还皇长子一份公道。
让夜攸蝉有点疑惑的是,她在观察冷贵妃时,不经意的瞄到一眼沐贵妃,她发现沐贵妃的脸色也不太好,虽说没冷贵妃那么夸张明显,但也很容易被发现。
因为意外人物的出现,让夜攸蝉暂缓了第一时间去探望太后的想法,她已经决定放弃找寻“回家”的办法,所以潜意识里,已经将太后视为母亲。
旧部由祝贺带去修政殿,煌枢剡和夜攸蝉则去琰心殿换一身衣服,在皇宫里他们是皇帝皇后,穿着仪表自然要稍加注意一番。
皇长子煌若祁在世时,是一位非常有德有能的储君,他器宇轩昂、善于谋略、选贤举能,为人豁达、不拘小节,是煌罗王朝内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明君,然而无论他有多么天才,都没能脱离皇权争夺的迫害。
这位皇长子已经战死一百年,至今连尸骨都没有寻回,皇陵里安葬的只是皇长子的衣冠冢。
这么多年,二皇子不回宫,常年在外,一是为守护煌罗王朝的边陲,二更是为找寻皇长子的尸骨。
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后,煌枢剡和夜攸蝉姗姗来迟的出现在修政殿,意外发现太后竟然也在,可见太后对皇长子的死也是心存疑虑的。
“皇娘!”夜攸蝉一见到太后,就甜甜的叫着,乐颠颠的跑过去,张开双臂扑进太后怀里。
“小心点。”太后慈眉善目的笑着,小心的将夜攸蝉接触,眉眼间尽是无奈的笑意。
太后本想教训教训偷溜出宫的夜攸蝉的,可这丫头这般撒娇卖萌,所有教训词语到了嘴边,却都说不出来。
“皇娘,蝉蝉好想你。”夜攸蝉抱紧太后,撒娇似的蹭着。
“皇娘也很担心你啊。”太后慈爱的摸摸夜攸蝉的头发。“下次出门一定要记得打招呼,带一些高手,一定要确保自身安全。”
“对不起,皇娘,蝉蝉让您担心了。”夜攸蝉扬起小脸儿,嘟着小嘴,小模样有些愧疚。“皇娘,枢剡哥哥很厉害的,出门带枢剡哥哥就可以。”随即,她一副煌枢剡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说道。
修政殿内,除太后外,还有煌若渊、煌逍煜、乐战嵘在,以及带领旧部进入修政殿的祝贺。
“母后。”煌枢剡走过来,冷淡的叫一声太后,算是问候。
“回来就好。”太后抬头看着煌枢剡,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