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所有考题都放在礼部,如果真的出现考题泄露,那么礼部里大大小小种官员的嫌疑最大,而且这事绝对不能放在明面上调查,只能暗中调查,打草惊蛇只会无功而返。
除此外,夜攸蝉和煌枢剡还听说,今年文试最有可能夺得榜首的是一位极其不善言辞的青年男性,这位男性并非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相反的,他每年都有参加,只是初试答题时,触怒到某些人,直接卡死在初试,让这位青年男性多年在科举考试上遭受打击。
打击虽然遭受很多,但这位青年却从未放弃过,他深深的明白,想要改变煌罗王朝目前的形势状态,必须只能入朝为官,爬到一个较高的位置,他才有可能拥有改变的实力,正因如此,青年从未气馁,反而越挫越勇。
被提及的这位青年当时也在三楼,夜攸蝉和煌枢剡都有看到他,虽然一脸的苦大仇深,但也算得上是相貌堂堂、风度翩翩,不过眉宇间的气质略沉重,似乎是心理压力过重,专心致志的想着自己的事,偶尔听到周围人在议论他,也完全是一副与他无关的模样。
从直觉上来判断,夜攸蝉觉得这青年很有可能发展成为一名忠臣,这世上,只有忠心耿耿的忠臣,才会总是皱着眉头,才会满腹的心事,才会满眼的深沉凝重。
忠臣虽好,不过夜攸蝉却有些担心这青年会提前衰老。
不需要太过深入的思考,稍微想想就能知道,像青年这样的有志之士,在清楚冷家就是煌罗王朝的蛀虫后,在科举考试回答某些相关问题时,自然会难以控制内心激荡的情绪,写出一些言语激烈的话。
虽然那些话,对已经拥有深厚根基地位的官员、家族构不成什么影响,但他们已经身处上位太久,早就习惯了别人恭维奉承,冷不丁的杀出一位“特立独行”,自然会很不爽,自然会将不爽的源头狠狠撸下去。
女性考生是夜攸蝉关注的重点,她听了许久,都没听到有人议论哪位女性考生厉害,她作为女性同胞,自然而然有点坐不住了,虽说考生的男女比例严重不平衡,但这和女性考生厉不厉害完全没直接关系。
夜攸蝉按耐不住的结果,自然是起身主动去问、去打听。
打听的结果有些出乎夜攸蝉的预料,几乎没人谈论女性考生,不是因为女性考生实力弱,也不是因为女性考生没有受到重视,而是进二十年来都没有女性参加科举考试,所以其他恩都不太清楚女性考生的实力如何。
不了解,自然就没办法进行谈论。
潜伏一整天下来,夜攸蝉得到一非常精辟的结论,那就是冷家真特么不干好事啊!严重影响着煌罗王朝壮大威武的发展,不知道这些年有多少青年的有志之士被冷家坑害。
今年考生会这么多,估计和冷家倒台有直接关系,没了冷家这拦路石,许多考生都重新燃起了希望,即便不是希望,也会有试试看的心态。
距离科举考试初试还有五天时间。
潜伏一整天后,夜攸蝉和煌枢剡在傍晚回到皇宫。
夜攸蝉回来的第一件事是躺下休息,煌枢剡则是要去处理那些被搁置的政务。
等夜攸蝉休息够了,她就把纪文镜叫了过来,把今天在外听到的许多事,如实的、详细的告诉了纪文镜。
纪文镜监控着整个科举考试,负责的范围很广,工作很多,在这样的情况下,总会有被遗漏的地方,比如说夜攸蝉所进行的潜伏,不过纪文镜管夜攸蝉进行的潜伏叫做民间调查。
纪文镜这人很长相很温柔斯文,气质也很温文尔雅,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事实上,他的外表和气质十分具有欺诈性,他有着一颗一百八十道弯的心,以及一肚子黑到锃亮的坏水,奸诈又狡猾,用狐狸来形容他完全不过分。
不过还好,虽然纪文镜如狐狸般奸诈狡猾,好在他是忠心的,不能说忠心耿耿,也不能说死忠,但好歹他是不屑于背叛的。
琰心殿外,琰心殿庭院的石椅上,夜攸蝉和纪文镜相对而坐,红裙带着“新鲜出炉”的南小南站在夜攸蝉身后,展开一段时间的实习工作。
南小南算是夜攸蝉塞给红裙的,其实算不上是塞,是红裙对自身的能力产生严重的怀疑,她认为自身没有识人辨人的眼光,害怕会再次因此伤害到夜攸蝉,所以一开始是拒绝训练教授南小南的。
但夜攸蝉的懿旨已下,不可能再收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红裙只能将南小南接到身边,开始教授她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侍女,如何能够成为一名贴身侍奉皇后娘娘的侍女。
因绿萝造成的阴影,红裙对南小南的训练教授十分严苛,甚至有时莺语都会看不过去,觉得红裙那不是教授和训练,而是一种变相的虐待,是在故意逼迫南小南主动退缩。
南小南是一位很有韧性的女孩子,她坚持、固执,很能吃苦,认准一件事哪怕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她有上进心,不甘于现状,所以她紧紧抓住了能够上升的机会,哪怕红裙很过分,她也没办法半分怨言,更何况她还知道绿萝的事。
红裙无法否认,南小南很心细,能吃苦耐劳,做的永远比说的多,对她很多时候过分的言行训练,南小南虽有不满,但也都表示理解。
然后红裙开始想,也许夜攸蝉是正确的,她真的应该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南小南的性格是比较活泼的,所以当她终于知道那位曾经爬秀女宫墙头的女孩子,竟然就是皇后娘娘时,她很震惊、非常震惊,不过她将这些震惊,都压在心里控制住了。
“真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这般上心。”纪文镜在听过夜攸蝉的叙述后,记在心里的同时,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你啥意思?觉得我向枢剡要来个钦差职位,是为了闹着玩的?”夜攸蝉顿时横眉竖眼,坚决不承认当时确实有闹着玩的成分,谁让她闲的发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