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葬室内燃烧着七七四十九盏灯,围绕着二十三具棺椁,随着翡翠门的破坏,这四十九盏灯变的忽明忽暗,灯芯燃烧的火焰减弱,有即将熄灭的即将。
翡翠门的正对面墙壁前,摆放着一尊墨绿色的巨鼎,鼎不高,但却非常宽长,足以容纳一位成年男性躺进去,巨鼎依靠的墙壁上刻着一段文字。
“你认识这种文字吗?”虹筝看向墨伊问。
以她的资历,各国文字、各个时代的文字她都非常精通,但这面墙壁上刻写的文字她却从未见过,她甚至有些怀疑,这真的是文字吗?
墨伊比他们都活的长久,见识、阅历远比他们丰富太多,也许会知道一二,所以虹筝才会问墨伊。
“从未见过。”墨伊摇摇头,对那文字也颇为疑惑,这世上真的有这种文字吗?
虹筝和白爵不认识,墨伊也不认识,但夜攸蝉和煌枢剡却认识,正因为认识,他们才很震惊,眼睛紧紧盯着墙壁上的那段文字迟迟无法回神。
夜攸蝉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在这神奇世界里看到“家乡”的文字,怀念的同时她感受到更多的则是怀疑。
“枢剡,这凶墓的墓主……”夜攸蝉紧皱眉头看向煌枢剡,通过这段不该存在这神奇世界的文字,她不得不怀疑,穿越者也许不止她和煌枢剡。
煌枢剡的面色很淡然,眼里没有任何波澜,初见那段文字时,他的内心有那么一丁点波澜,不过也就那么一丁点,丝毫没有达到可以撼动情绪的程度,所以可以忽略不计。
“放心,有我在。”煌枢剡握紧夜攸蝉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指腹。
“我知道……”夜攸蝉闭眼调整一番情绪,随后睁开眼睛时,她已经恢复了淡定。“我只是很意外。”说着,她的视线又落在了那段文字上。
“你们认识那段文字?”虹筝试探性的问道。
“欢迎光临为你准备的地狱,煌烨。”夜攸蝉将墙壁上的文字读出来,同时眸色也深了几分。“这人真是恶趣味。”在人间创造地狱,那就真是人间地狱了,人闯入地狱还能或者离开吗?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不过不巧,他们都不是人。
那段话的内容让虹筝的脸色变了变,忽然又想到启程时那股不好的预感,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你很害怕?”夜攸蝉盯着虹筝问。
“不是。”虹筝摇摇头。“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随着他们进入凶墓,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真巧,我也是。”夜攸蝉笑了笑,笑的满不在乎。“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感觉嘛!完全不需要纠结。”
“真羡慕你如此心宽。”虹筝无奈的笑了笑。“接下来往哪里走?”她深出一口气,然后看向白爵问。
“咱们可能暂时无法离开这间陪葬室了。”白爵盯着高台上的棺椁幽幽道。
“额滴神!腐烂味这么浓,不会是要从棺椁里跑出来了吧?”夜攸蝉捏着鼻子,迅速躲到煌枢剡身后。
“你别乌鸦嘴行吗?”虹筝扶额拜托道。
“你才乌鸦嘴,你全家都乌鸦嘴!”夜攸蝉伸长脖子,对虹筝做着鬼脸。
虹筝继续扶额,真不知道她的全家怎么得罪了夜攸蝉。
“灯灭了。”煌枢剡的视线落在四十九盏灯的其中一盏上。“灯是镇压,镇压消失,棺椁的东西就会破棺而出。”
随着煌枢剡的解释,高台上其中一具棺椁缓缓发出刺耳的滞涩声,几声滞涩一过,棺椁盖嘭的一声被震开,在空中旋转好几个圈圈,最后掉落在远处的地面,撞击产生的声响回响在陪葬室内,最为惊奇的是,棺椁盖子没有损坏,地面也没有损坏。
压制彻底消失,一只干瘪的手臂从棺椁内伸了出来,手在空中停顿一瞬,而后用力抓住棺椁边缘,接着从棺椁内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良久后,一只干枯丑陋的干尸在棺椁内坐了起来。
干尸虽丑陋,但穿着却十分考究,华服精致,佩饰名贵,头发被梳的一丝不苟,发冠为羊脂玉,由此可见,此人生前应该是一位极为英俊的青年。
因常年未曾活动的关系,干尸全身的关节十分僵硬,虽然蛮力很大,但一时半会儿却无法从棺椁里出来,这点令干尸很焦躁,一直在拍打棺椁,并发出近似于野兽的低吼声。
“看着咋这么心酸呢。”夜攸蝉看着努力不懈的干尸,忍不住为他抹一把不存在的同情泪。
“你上次来的时候怎么没把这玩意解决掉?”虹筝锁着眉,情绪不太好的问着白爵。
“凶墓的格局变了,我上次来的时候这里只是一间颇为考究的墓室,并没有这些棺椁存在。”白爵忧心忡忡的皱着眉,他曾想过也许凶墓会另有玄机,却没想到玄机会这么深。
“这很正常,里都是这么写的,建造陵墓的人都是天纵奇才,什么奇门遁甲啊,八卦、二十四卦啊,啥啥都精通,厉害着呢。”夜攸蝉两手一摊表示,墓里的格局会时不时额改变,完全正常。
“这种干尸表皮十分坚硬,攻击力很强,如果四十九盏灯对应四十九具干尸,我们的情况可能会很糟糕。”虹筝看一眼夜攸蝉无奈的叹声气,她真想撬开夜攸蝉的脑袋瓜看看里面的构造,这么紧张的时刻还能开玩笑,神经肯定堪比大腿一般粗。
“相传黑驴蹄子是专门对付这玩意的,你可以试试。”夜攸蝉一边打趣道,一边仔细关注着余下的四十八盏灯。
她虽然看似很轻松,但实则很警惕谨慎,她嘻嘻哈哈的开玩笑,只是为缓解其他人过于紧绷的神经,高度警惕是好事,只是绷的太紧,就很容易断裂,张弛有度才最好。
“黑驴蹄子?”虹筝面露疑惑,蹄子她知道,但黑驴是什么?“别闲聊了,赶快解决掉那玩意啊。”说着,她从靴筒里抽出一把约二十厘米长的刀,准备行动斩断干尸的脑袋。
所谓趁他病要他命,现在干尸因僵硬动不了,困于棺椁里正好方便他们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