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田丰最后一句什么意思?沮授要来大概有什么正经事跟曹智交接,但田丰要曹智跟那个高将军好好合作什么?中山又有哪个高将军?
待田丰身影消失在帐门外,曹智和夏侯渊同时向帐中靠拢,一边走,一边相互问道:";田丰说的那个高将军?";
";高干!";
回答的人不是曹智,也不是夏侯渊,而是依然站在门口的李儒。
李儒面对曹智、夏侯渊的注视,往前移动着步乏,进一步解释道:";中山那个高将军应该是袁绍后备主将的高干,袁绍之甥,这人我们一直没见到,原来是被袁绍早已派往了中山,这后备原来是给我们后备的。";
";哼,袁绍计划算计我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到现在每一步都是跟着他的计划走的!";
夏侯渊愤愤不平出言时,李儒突然得到了什么灵感,踱开几步,来到铺成地图的条案前,独自沉思着。
曹智和夏侯渊皱着眉头大骂一通袁绍卑鄙、奸诈,在他们未注意到查看地图的李儒时,帐外又有军士禀报沮授来了。
现在曹智是被袁绍、沮授摁在筝板上的一条死猪了,也不怕他们再来往上浇点开水了。
曹智无耐的挥手传令,不一会儿沮授走进帐内时,曹智发现从帐外行来的还不止沮授一人,在他身后还跟着荀谌和张郃两人。
沮授一见曹智就笑呵呵的递上一叠文书、兵符,道:";曹太守,我给你送人来了!";
曹智一听沮授的话,没好气的道:";今天还真多人给我送东西!";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一愣,沮授明明说是送人,曹智怎么把人说成东西。曹智这话不但带刺,还很不尊重荀谌和张郃。荀谌还好,人家是饱读诗书的文官,有涵养,闻言嘴角一牵,没说什么。
张郃不对了,人家是铁铮铮的男子汉,眼里揉不得沙子,张郃对于曹智的侮辱正要发作时,沮授却从这句话语里找到了瑕疵,";哦!我来的算早的了,还有谁给曹太守送东西了?";
";喔!我家主公说错了,一大早田军师已把那批缴获的战马送来了。我家主公太高兴了,竟把沮监军送的人说成东西了,对不住,对不住!";
李儒打着哈哈,帮曹智圆场,其实现场气氛很严肃,曹智脸上也那来半点高兴的表情。
但对于李儒的这种似是而非,沮授未加理会,自是喃喃道:";哦,老田倒是来得早!";沮授在心念数转后,放弃猜测,继续道:";曹太守要说送的东西,我拿来的可比田丰多。我给曹太守及其将士送来了十天的军粮,还有各关溢、哨卡的通关文书,还有调兵、运兵的兵符,李功曹你签收一下吧!";
李儒一听是这些东西,眼前一亮,连声道:";多谢沮监军,这,劳您亲自送来真是不好意思,来人,通知粮官来接收军粮......";
李儒自己则接过沮授带来的那叠文书,一一翻看着。曹智等都不清楚李儒为何帮着曹智又圆场,又慎重其事的查看沮授送来的各种文书。而相对接受粮草这么重要的事,却只交代军中粮官处理。曹智这时也没心情去理会其中原由,继续不冷不热的应付着沮授。
沮授趁李儒验收各类文书、兵符之际,对着曹智半献媚似的道:“曹太守,我家主公待你这个异性兄弟真是没话说,不光把战马、粮草如数给您发到位,还怕您此去中山过分操劳,特地把荀军师和张将军调拨到您军中,陪您同去中山。”
“哼!”曹智心下暗哼:“陪同,应该是监视吧?”
“袁本初对我们不放心吗?”夏侯渊虽说出身没袁绍、曹操高贵,但也是和他们平辈的人物。此时见袁绍如此欺负曹智,忍无可忍的愤然出口。
沮授一脸惶恐的回道:“怎么可能,夏侯将军误会,误会!”
“我不去了!”张郃被夏侯渊这么当众一说,脾气上来,准备扭头就走。但包括张郃在内的武将都感觉到了袁绍派遣他们的监视目的,张郃本来就不太愿意接这活,但他作为袁绍的司马又没办法抗命,只得硬着头皮接下这吃力不讨好的烂活
“对,对,误会,误会,夏侯将军不要以小人之心度了袁州牧的君子之腹。荀军师和张将军能陪我们去趟中山,不光是我,我家主公也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突然有人这么一说,众人循声一看说话之人,让所有人再次大跌眼镜,这话要是沮授或是荀谌等自我辩解还说得过去。但这话偏偏不是沮授等人说的,说这话的竟是李儒。
在所有人未明白李儒为何一再力挺沮授时,夏侯渊一时没忍住,冲口道:“李儒你......”
夏侯渊还未说出什么,李儒直接目注着他反问道:“夏侯将军我难道说错了吗?”
李儒的话一说完,和那直视夏侯渊的眼神,不傻的人都觉得他是在暗示夏侯渊他这么做是另有深意的。
这回轮到沮授脸色微变了,荀谌也是低头若有所思。
不光沮授、荀谌搞不清楚李儒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就连曹智、夏侯渊也是搞不清李儒突然的变化,之前他们也没议出个什么方案,就这会儿李儒突然改的主意了吧?
曹智、夏侯渊不确定,沮授、荀谌更不知道。
接下来曹智、夏侯渊只能顺着李儒的表演,稍稍和善的和沮授、荀谌、张郃应付了几句。
沮授试图套话,但李儒同样是个混过三山五岳的老江湖,再说他有的还只是一些想法而已,在沮授等面前自然不会透露一星半点。
自觉无趣的沮授最后磨蹭到晌午时,曹智也没意思留他吃饭,他只能先回大帐对袁绍复命去了。他唯一做出的变化,就是原本应该把荀谌和张郃直接留在曹智这儿的。但他硬给他们找了收拾行李的理由,把他们带回了袁军主营,可能对这一意外的情况要对荀谌、张郃再做些交代。
沮授一走,夏侯渊、曹智就急着问李儒刚才为何临时改变了态度。但李儒捏着下巴还未说出他的计划时,又有军士进帐禀报,这会儿倒不是有人来送东西,而是送请柬给曹智。
这正打仗不知谁给曹智送请柬,曹智打开一看,原来是刘和帐下谋士鲜于辅请他去饮酒。
曹智一下子疑惑了,他和鲜于辅没啥交情。曹智现在没这份心思,本想说不去,李儒接过请柬一看,道:“主公不如去看看,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恩,啊,好,反正无事,去结交一下也好。但我去之前,你的把你的计划跟我说一遍......”
“嗯......是,主公......”
在接下来的一个下午里,李儒、曹智、夏侯渊三人密谈的很久,李儒越说越兴奋,指手划脚的,还时不时的指着条案上的地图指指点点。
相对李儒的兴奋,曹智和夏侯渊被李儒的新计划,或者那时应该说是还只是李儒的大胆设想。但就这小小的设想把曹智和夏侯渊吓的一愣一愣的,曹智惊奇着昨日还嫌李儒不够大胆,不够惊世骇俗,听完李儒的设想,知道自己的看法错了,完全错了。
就在曹智、李儒商讨设想时,曹智被调防中山国的消息不顷而走,整个下午闲来无事的军营里都在流传着这个消息。没有那么多军情可享的普通刘和和袁绍的联军士兵都在为曹智的部属能远离战场而感到庆幸和妒忌。但知道些许军情的高层,特别是刘和这一部人,却在为曹智和他的人马担忧。
晚间,曹智去了鲜于辅的营帐赴约。鲜于辅在刘和帐下地位不低,有自己独立的营帐,但邀请曹智准备的酒水很普通,几乎没菜,就是来干喝的。更奇怪的是曹智来到时见到的不是鲜于辅一人,而是两人,鲜于辅还邀请了率领鲜卑军来参战的乌桓峭王。
曹智大奇,长着浓密大胡子的乌桓峭王因为官话极差,所以曹智几乎没和他聊过什么,曹智甚至连乌桓峭王叫什么名字他都没搞清楚过。现在要曹智和他喝酒聊天,真是为难死曹智了。
还好鲜于辅懂乌桓峭王的通古斯蛮语,叽里咕噜的为曹智翻译。
曹智一开始很诧异到底是鲜于辅找他喝酒,还是这个乌桓峭王。
但随着鲜于辅平淡的翻译,曹智预感到了话不多的鲜于辅今日请他喝酒是假,有意向他传递这个信息是真。
在没有搞清楚鲜于辅的用意之下,曹智只能先接受着这些信息。而这个乌桓峭王今天显得有点着急,一开始在对曹智说这件事时,也有点顾虑,吞吞吐吐的。后来鲜于辅简单的对他说了几句什么话,乌桓峭王才一皱眉头,像下定决心似的,竹筒倒豆子的把什么都说了。
原来这个乌桓峭王有个弟弟,控制着一部东胡的乌丸和鲜卑部落,长期居住和活动在并州的雁门附近,也自称乌桓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