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本一把夺下他手里的尖刀。陆晚星看了看死不瞑目的陆余年,蹲下身给他合上了眼。
陆成丁满身都是血,两只眼血红血红的,神志都有些不清楚。
陆晚茜、陆晚晴、陆晚依见到他这个模样,又看见惨死的陆余年,陆晚晴惊呼一声晕厥过去,陆晚依和陆晚茜蹲在地上,大声的尖叫起来。
对于牛头山的人,死一个人是司空见惯的事,秀才公和陆余年的死并没有在他们中间掀起什么风波。
喽啰通报了赵大成。
赵大成带着无殇,黎天朗回到会客厅外的院落。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无殇出乎意料的皱了皱眉。
黎天朗脸上的笑容凝固在唇边,快步走到陆晚星的身边,关切的问:“晚星,怎么回事?”
陆晚星木然的瞥了他一眼,轻缓的眨眨眼,待看清是他,飞快的擦干眼泪说:“我没事。”
她这般的动作,黎天朗敏锐的察觉,她的疏远。他想到楚昀霆说过的话,陆晚星是不屑和山贼为伍,便很识趣的保持了距离,他十分懂得分寸的重要。
赵大成很是不喜,他看着这两具尸体说道:“真是晦气,赶紧处理了。”
陆成丁还在惊骇当中,陆江本镇定的含胸驼背,卑微的说道:“赵寨主,族里两个举足轻重的人都死了,这对我们陆氏可是大事。我们得想办法把尸体运回去,再作打算。”
“你想下山?”赵大成冷冷的问道。
陆江本幽叹一声不敢言语。陆晚星也苦求道:“赵大哥,他们死在山上,我们总要对家里有个交待。”
无殇仔细的看了一下,断定是陆成丁行凶,原因一定和秀才公的死有关。这样的尸体运回槐树坡,一定会引起风波的。陆成丁肯定是难逃法网,那么他们陆家与牛头山的勾当就会暴露出去。
无殇打着哈哈对着陆江本说道:“本叔,这帮孩子没主意,还得你做主,这位小兄弟满身是血,像什么话,晚星,还不带他去洗洗。还有那几个丫头,都吓傻了吧!赶紧的,领回去喝点压惊的汤药。”
陆晚星听着他的吩咐,回过神,确实她们在这哭喊都无济于事,事情已经发生要快点的想对策。
她拉着陆成丁,陆成丁下意识的跟着她走,嘴里小声的嘀咕着:“太爷爷,我太爷爷呢!”陆晚星也很伤心,安慰他说:“丁哥,节哀吧!太爷爷这是享福去了。”
陆成丁眼底满是血丝,沉重的走到秀才公的尸体边,陆晚星蹲到陆晚晴的跟前,给她捏人中唤醒。她睁眼看见陆成丁一身是血,吓得浑身哆嗦,上牙打着下牙说不出话。
陆晚茜和陆晚依也是惊慌的忘记了哭泣,也忘记了言语。看着陆成丁就像是看着恶魔。
陆成丁知道他犯下了大错,一面痛哭,一面对着她们说道,“你们尽管去报告族里,或者报官。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陆晚星看着吓傻的三个人,冷着脸说道:“若不是为了咱们几个旁支,丁哥何必做出这样的事?你们要是还有良心,就把这件事埋在肚子里。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是丁哥有个闪失,谁也别想好。”
她们听了陆晚星威胁的话,全都点着头。恨不得举手起誓。陆成丁隔着泪光看着陆晚星,更加觉得他没有看错人。
陆晚星瞥了一眼陆成丁说道:“现在我也没有主意,本叔年纪最长,就听他的。总不会坏你。你们都跟我来,这边暂时先别管了。”
陆成丁虽然对陆江本不了解,但信任陆晚星的话。并且他现在真是没有主意。
陆晚星带着她们去无殇的二楼。赵大成没有什么意见,他现在关注的是两个莫名其妙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陆江本想了想对着赵大成说道:“求寨主成全,借我一块空地,再许我两个坛子,我把两位老人火化了,留两坛骨灰让成丁带回家族。”
“行、行、行,王老四,你跟着他办吧!”赵大成乐不得有人拿个主意。马上就答应下来。
无殇瞥了一眼黎天朗,又看了看刘猴子,最后看向赵大成说道:“这陆氏姑娘都送来了,要是管咱们要人,这人都死了,被外边知道,就是咱们撕票,可是不够道义啊!”
赵大成气冲冲的说:“去他娘的,这是自己他么死的,关老子屁事。”
刘猴子摇摇头说:“大哥这话不对,他是自己窝里反,可是死在咱们山上,传出去,还真是不好说。”
“那你们说怎么办?”赵大成不耐烦的说:“不管怎么办,今天这三个丫头里边我就看上一个,说什么人我都要了。正好,黎贤弟捎来的话,就这么定了,三日后我在牛头山宴客,一是庆祝我新婚之喜;二是庆祝和清风寨携手大展宏图。”
黎天朗笑逐颜开的竖起大拇指,“赵大哥就是爽快!”
他们这边敲定,陆江本去火化尸体不用详说。无殇当着找达成的面请求黎天朗陪着陆成丁下山,赵大成是觉得多此一举。
无殇解释道:“清风寨在槐树坡很有威信,要是黎贤弟作证,陆成丁回去还能蒙混过去。我再模仿一下陆余年的手笔,留下遗书。这样他们的死就和咱们牛头山没有关系。也省的日后再有麻烦。”
听他处处为牛头山着想,赵大成也无可辩驳,就随了他们。
无殇带着黎天朗回到他的住处。
陆成丁已经洗漱干净,陆晚星擅作主张的拿了一身无殇的衣服,他的那身血衣,直接烧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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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姑娘都规矩的坐在桌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默默的流着眼泪。不仅是因为秀才公去世,陆余年惨死,或者害怕陆成丁,也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命运。
就算陆余年死了,她们还是没办法离开牛头山。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怎么样?
见到无殇回来,陆晚星像是看到了救星,就等着他来拿主意。
无殇大步的上楼,在袖子里掏出一封陆余年的书信,认真的看了几遍,模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