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陆晚星就知道她先露面,一定会引来全家的盘问,可是就算被他们盘问,也不能再放过陆成材。

她安抚了大家几句,可是四婶和三婶哭天抹泪的,动静不小。

大伯已经看见陆成材被捆在院子里,他吼了一声:“嚎什么丧?五丫都回来了,她们还能咋的?”

三婶,四婶立马闭上嘴。

大娘跑到陆成材身边,紧张的拽着绳子要解开,“儿子,这是怎么了?儿子,你没事吧?”

陆晚星看大娘平日唯唯诺诺的,却没想到对陆成材这般好,真是慈母多败儿。

陆成材眼珠一转,哭天抢地的喊道:“我的老天爷啊!这个扫把星不得好死啊!”

他扯着脖子喊,大家伙都看着他,陆晚星冷着脸完全不屑去看他,不就是想恶人先告状吗?她倒是要看看,屋子里的陆晚茹怎么解释?

于是不等陆成材说出下句话,陆晚星就对着大娘和三婶,四婶说道:“大娘,三婶,四婶,请你们掌灯到我的房子里看看。再过来问话。”

大伯拿了一盏灯笼,就要往屋子里走。陆晚星张开手臂拦住去路说:“只有女人能进去,大伯稍安勿躁。”

陆成材吓得浑身发软,抢着说道:“是她,她勾搭王定安在家私会。被晚茹撞见了,她就起了歹心,让王定安把晚茹糟蹋了,”

他说完又坚定着自己的语气重复道:“就是这么回事,对,就是这么回事,我听见动静没抓住王定安,被他跑了。”

“被他跑了,被他跑了,五丫就绑了我要恶人先告状,对恶人先告状。”

他说的这番话,信息量太大,像是晴天霹雳,把家里的这些人雷的是外焦里嫩。

陆晚星面不改色的在大伯手里抢过灯笼递给大娘道:“大娘,是不是真的,你进去看看就知道。”

大娘接到灯笼像是接到烫手的山芋,手抖了一下,差点没把灯笼落在地上。

三婶可是有了精神,在三叔手上抢过灯笼,尖细的说:“还有这等事?老四家的,跟我进去看个究竟。”

四婶当然响应了,她现在想分家都想疯了,真要是大房、二房出了这样的丑事,他们自然没法在一起待下去。

三个女人提着灯笼进了陆晚星的房间,刚把屋里的油灯点亮,就听见三婶扯着嗓子一声尖叫。

大伯又要往前冲,陆晚星抓着他的胳膊哀求,“大伯!”摇了摇头,有些痛苦的闭上眼。

她冲出来追杀王定安的时候,瞥了一眼陆晚茹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看第二眼。

三婶的尖叫平复之后,就传出陆晚茹撕心裂肺的哭声,就像是杀猪一般的嘶嚎,有上气没有下气一般。

几个女人的哭声在夜空里飘散。

陆成材使出全身的力气往门外蹭,他知道家里这些人能相信他的几率微乎其微。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打死他之前,他得跑出去。

哭声持续了一阵,四婶红着眼睛在门口招呼大家都进去。

三叔和四叔自然不忘了把陆成材拎回来。

两个人架着他,就像是架着小鸡一样进了门就丢在地上。

屋子里大娘搂着哭的哑了嗓子的陆晚茹坐在床边,三婶把门窗打开,屋子里那股腥膻味才散去。

就算陆晚茹已经穿好了衣衫,都是成年人自然知道这股味道意味着什么。

大伯冲到近前浑身发抖,大声的问,“闺女,到底怎么回事?”

陆晚茹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大娘搂着她痛心的说:“晚茹啊!我苦命的孩子,这是被谁害了,你说实话,你爹娘,大哥就是拼了命也给你主持公道。”

陆晚星看着这一屋子凄凄惨惨的样子,心想还让她大哥主持公道,真是做梦!

三婶,四婶看了她一眼,都往自家爷们跟前凑了凑,陆晚星有点觉得异样,好像她被孤立了一般。

陆成材又抖擞起精神往前爬了几步看着陆晚茹,故作心疼的问:“晚茹,你放心,王定安那畜生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他,你说实话是不是陆晚星这个扫把星害的你?”

陆晚茹撩起红肿的不成样的眼皮看了一眼陆晚星马上垂下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是哭。

大娘一边安慰一边说:“晚茹,别看你大哥犯浑,你挨欺负这么大事,一定会拼了命的帮你讨回公道,有什么话你就实话实说,到底是不是你大哥说的那样?”

陆晚星越听越不对劲,她凑近了一步说:“大姐,你不用害怕,就是家里没办法,还有宗祠,宗祠没办法,还有官府,恶人一定会有恶报的。”

“对啊!大丫头,究竟怎么个事你的说句话啊?到底是不是五丫害了你,总要有个说法。”三婶慢悠悠的说完,眼底的得意之色遮都遮不住。

陆晚星可不能让他们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沉住气说道:“大伯,大娘我是一个人逃回咱们家的,因为满身是血,怕吓到你们,所以从后窗户跳进来。”

她刚说到这,陆成材马上争辩道:“跟人幽会,当然要留后窗。”

陆晚星没有搭理他自顾的说道:“我取了衣服还没出门,就听见大哥带着王定安进屋,大哥说出门把风,让王定安一定小点声。”

“那是你跟王定安的情话。”陆成材狠戾的说道,“现在睁眼说瞎话往我身上推。”

陆晚星又沉了一口气接着说:“王定安说,陆成材你为了钱可真是舍得下注。”

陆成材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屋子里的人眼光也变的犹疑不定起来。

大娘趁机插嘴,“晚茹啊!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大哥从小最疼你,怎么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她说着陆晚茹很痛苦的想要挣脱她的怀抱,却被大娘紧紧的搂住,陆晚茹哭的更是伤心起来,微不可闻的说道:“是晚星!”

大娘哀嚎的说:“你大点声,到底怎么回事?”

大伯距离最近已经听的清楚,他猛地看向陆晚星,脖子上的青筋都腾腾的跳。

陆晚星一身还是湿乎乎的,衣服凌乱的勉强蔽体,湿答答的沾在身上,还能看出成片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