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暗中失笑,见她这个样子,他也能够放心离开了,这丫头对某些事情可是迷糊的很,更何况还有翎翊在一旁看着。
“若华,这个没礼貌的小丫头就是你托我照顾的那个?”黛袍男子压下心中的不适,蹙眉道。
然,还未等若水回答,一旁的翎翊便开口道:“你就是公子说要照顾花花的人类?我事先警告你,不许打花花的主意,也不许说花花的坏话,否则我饶不了你!”
花花在他们灵匀可是比公子还要正经的主子!哪能容他如此不敬?这一点沙华能忍,公子能忍,他翎翊可忍不了!
男子闻言,如深渊般的眼眸寒意逼人,以他的实力自然不难看出翎翊的真身,只是,他向来不喜欢别人威胁他!冷冽的看着翎翊,厢房内的气氛在一瞬间下降致冰点,沙华忽的打了个寒颤,回过神看向剑拔弩张的两人。
她有些迷茫,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她就是出神那么一下子,怎么这两人就要打起来了?
“这是怎么了?”
“花花,这个人类竟敢对你不敬,你可是我们的小……”话到最后,声音愈发变小,直到消声,翎翊惊出一身冷汗。
“小什么?嗯?”
毫不犹豫的转身,一双没有丝毫掩饰的紫色瞳眸对上那双带着一丝玩味的琥珀色眼眸,他心中微微发颤,小了半天,这才急中生智:“小主子!你可是我们的小主子呢!”
沙华挑挑眉,双手环胸不置一言,一副‘这才乖嘛’的模样。
翎翊见她的表情,暗自松口气,幸好幸好,他没和他四叔(曳昔)一样,当时他四叔因为喊那三个字而被花花天天追着打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幸好他及时收回去。
而那黛袍男子见翎翊这副样子,将眼中的冷气收敛,一脸揶揄的看着她。这个小丫头果然有趣,明明没有半点灵力气息,却能够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威压。
不过,他还是比较好奇,为什么这只妖兽要说这个小丫头是他们的小主子?还有,这小妖说的这个‘我们’难道都是妖兽不成?若是这么一想,那么这个小丫头到底是什么身份?
“好了,你们就别闹了,小华,这位是墨何枫,北岄帝国的墨王爷,何枫,这便是我托你照顾的人,沙华和翎翊。”若水无奈一笑,转移话题对着双方介绍道。
翎翊轻哼一声,转过头去,倒是沙华对墨何枫礼貌的笑了笑,随后,若水又道:“小华,接下来你若是有何不懂的事情,可以问何枫,剩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尽快,所以,一会儿我就走。”
沙华抿抿唇,垂下眼眸,就连翎翊也跟着沉默下来,见两人心情低落,若水轻笑一声,一双大手揉了揉他们的发顶,“小翊,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保护小华,对了,这个给你。”
似是想起了什么,若水放下手掌,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把银色的小手枪递给沙华,后者惊讶道:“这不是姐姐给你的手枪吗?当时我还缠了你好久,哥哥你都不给我。”
温润的男子轻笑一声,道:“这是她走前留给你的,说你这一趟或许会用得着,不过,你要切记,这把手枪中只有三发子弹,且这三发子弹威力巨大,不到万不得已时,千万不要使用。”
若是可以,他真心希望沙华永远都不要用到这东西。
“我明白了。”沙华郑重的点点头,将这把银色的小手枪收进镯子内,随后,若水又絮絮叨叨的交代他们许多事,这一交代便花去了半个下午。
此时夕阳西下,天边殷红似血,原本热闹无比的街道上,叫卖声渐渐减小,小摊摊主们带着朴实又满足的笑容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而在福来酒楼的门口,温润如玉的白衣男子此时抱着一个红衣女子。
两人紧紧相拥的一幕,让一旁的黛袍男子有些刺目,脑中突兀的横生一种想要将他们分开,甚至永远也不想让他们相见的想法。
墨何枫垂下眼帘,暗自疑惑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而若水此时正和沙华在离别的拥抱当中,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波动,可若是他注意到,那他定会将沙华带在自己身边!绝不假以他手!
有些不舍的放开怀中娇俏的小人儿,若水抬手摸摸她乌黑的发顶,温柔的勾勾唇角,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看着那抹白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沙华琥珀色的眼眸滴溜溜一转,将墨何枫与翎翊二人拉回二楼房内,才刚沾凳,沙华便迫不及待的开口对墨何枫询问道:“小枫枫啊,你们这个四国大会到底是什么?”
看着她熠熠生辉的眼眸,墨何枫第一次默然。
下午还因为若水要离去而闷闷不乐,结果傍晚送走他后,就将此事抛之脑后,姑娘,你这情绪转的太快了点吧?!
与之相反,翎翊却是一脸司空见惯,其实花花看似非常关心每一个人,但却很少有人能够走进她的心,迄今为止,能被她放在心尖上的人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想当年在醉戈府中打算出去的妖兽都能被她抱一抱,起先气氛的确是伤感的,但结果这位姑娘太过没心没肺,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抛到脑后,该玩玩,该修炼修炼,丝毫不会为此改变。
这种情况直到沙华的姐姐出去后,她们是彼岸花的花灵,而彼岸花却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见,因此沙华与她姐姐曼珠也是不得相见的。
十六年前曼珠离开灵匀时,那场面也不亚于沙华今日出去时,当时的沙华确实在为姐姐高兴,但同时又深深的失落着,失落她们之间的差距。
从那以后,就算有妖兽出去,她也没有再拥抱过,只是一个劲儿的修炼再修炼,当时这种情况可是让他们一众与她关系好的妖兽心疼了好久。
这时,一道打鼓声传来,使得翎翊回神,他看向尴尬的沙华,轻笑一声,便走出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