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一阵哗啦的水声,竟然是萧辞起身了,刚一转身,两人错愕的四目相对。
并且……萧辞不着寸缕。
林清书的目光很流氓的一路往下,精致的锁骨,流畅的人鱼线,还有……耶?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哦,原来是萧辞扔了件外袍,把她的头给蒙住了。
随即而来的听到萧辞震惊的问:“你来多久了?”
林清书在外袍上扒拉两下,刚重见光明,悲催的发现站的太久,脚有些僵了,才迈步子,哦豁,没站稳。
这下坏了,要丢人了。
还没等摔下去,就落入了一个带着凉意的怀里,林清书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天气本来就凉。
“刚来。”林清书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萧辞把她圈在怀里,她的视线刚好和他的锁骨齐平。
萧辞的锁骨……真的很漂亮,也很有诱惑力。
林清书没给他太多时间,所以他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只披了一件很薄的月白色袍子,抱着她的时候,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手臂上传来的温度。
时机正好。
林清书一伸手,点在萧辞眉心中间,控制他修为的“结”就解开了。
由于体内灵力的走向改变了,萧辞用来改变容貌的法术一时间也失效了。
嗯哼,跟自己记忆里的,还有梦里梦到的,都是一个样子。
“我们家阿辞真好看。”
萧辞这么清冷的人,她要是不耍点流氓,这辈子过完了,都不知道两个人能不能有点火星子。
他生的剑眉星目,瞳孔的颜色很浅,像琉璃,皮肤细腻又白皙,嘴唇……是淡红色的,吻他的话,颜色会变成殷红的。
这么一对比下来,他用以示人的那副面孔,就……太丑了。
亏得她还说萧辞长好看了,真是瞎了眼睛,看来乘风说萧辞长残了,才是事情的真相。
萧辞察觉到林清书做了什么,对这事没有发表什么评论,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而是被这话勾的红了耳朵。
他经不起逗。
以前经常听别人夸他长相,但是在亘古殿的时候,林清书很少直白的这么说。
还有……“我们家”。
只要一直维持好现在这样的关系就好了,不越界,就好。
萧辞不想让她想起那段过往,那她就不想起来,再重新相爱一次就好了。
可是……
林清书看着萧辞,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她给了萧辞徽章,萧辞就算她亘古殿的人了,四舍五入,也算她的人了,亲一下也没什么,对吧?
再说了,萧辞上辈子也算是她的人。
林清书忽然勾住了萧辞的脖子,毫无预料的温软就那么覆上了萧辞唇瓣,还来不及惊讶,耳朵就本能的红透了。
忽然,林清书动了,勾了勾他的舌,萧辞几乎快要沦陷,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
她怎么还是那副性子!!他现在明明是她的徒弟,而不是以前那样的关系。
她怎么能这样,这样……薄情。
渐渐的,萧辞委屈的就要哭出来了。
不知何时,林清书反客为主,把萧辞压到了自己身下,两人早已经不是一人扶着另一人的姿势了。
不知道林清书这流氓耍了多久才放开,但是林清书依依不舍的放开萧辞的时候,清晰地看到了他隐藏在眼底的无措,还有……生气。
一股后悔之意涌上心头,万一把萧辞逼急了就不好了,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这人就一把推开她,等到林清书的目光去找寻萧辞的踪迹时,却发现他早就已经跑没影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林清书坐在池边,挑了挑眉。
她把萧辞逼急的时候……难道还少吗?
今晚就先歇了吧。
于是林清书回到房间,简单沐浴了一下就睡了,从夜晚睡到天明,特香。
可是萧辞失眠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始终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难道林清书的本性是跟身体挂钩的吗?怎么身体一找回来就开始耍流氓了?还……还是个女流氓!
于是萧辞越想越气,越想越睡不着,索性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出来走走。
今晚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明天可能要下一场雨。
夜里的光亮很微小,能看清的东西很少。
他本来只是秉着随意走走的原则,不知道怎么,竟走到了林清书的房门口,屋内漆黑一片,灯早就熄了,她可能已经睡了吧。
鬼使神差的,萧辞居然推门走了进去。
床上蜷缩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快入冬了,天气算是凉的,可是林清书只穿着一件很薄的衣服入睡,被子只盖到了肚子下面。
萧辞顿了顿,走上前探了探她露出的那一小节手臂的温度,冰凉,于是轻轻拉起被子,盖到了肩膀,于是林清书裸露在外面的只有一个头了。
她睡觉很不老实,还不到一会儿,就重新伸出了一只手。
见她没有冷得打颤,索性就没有管。
萧辞没有在床边坐下,怕自己惊醒了她,而是看了她很久。
林清书生的是极好看的,他原先本不是看中皮囊的人,可是鬼使神差的,他很喜欢林清书。
虽然她说后悔遇到他,让他走,还说讨厌他,但是还好,他们还有一段比较美好的曾经是可以用来回忆的,他也不至于在以后的日子里孤苦无依、一无所有。
或许他自小无人关心,自由惯了,所以他下意识的也觉得,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包括林清书。
她可能会喜欢上别人,会嫁人,会……不嫁给他,但是林清书要做的,刀山火海他都会跟着去,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
想到这儿,萧辞不由得苦笑了几声,本来就不讨她的喜欢,偏生要跟在她后面做个狗皮膏药,还真是……贱骨头。
这样的夜晚有很多个,他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像现在这样看着林清书,静谧又温柔,他很想她。
萧辞的嘴角不经意勾起了一抹温柔的弧度,林清书打鼾了,好可爱。
走的时候是什么时辰,萧辞自己都记不清了,更别说睡得像小猪一样的林清书。
第二天醒的时候,没有太阳。
林清书正奇怪,自己什么时候醒过这么早,才发现屋外正淅淅沥沥地下着些小雨,天空有些阴沉,所以没有太阳。
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口有敲门声,一个娇小的影子投射在门上:“殿下,你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