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大人和孩子们都很开心, 夜深人静的时候,焦七趴在杜墨的怀里,像只虫子一样动来动去。
焦七边动, 还边一脸陶醉地说道:“小鱼仔怎么那么可爱, 看见他蹭过来那小样儿, 我的心都软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儿, 真想抱着他睡觉啊!”
杜墨将乱动的焦七压住, 恨恨道:“这屋里有个老鱼仔你看不见吗。”
听了这话,焦七先是愣了一下,等他反映过来杜墨说的是他自己的时候, 焦七笑得停不下来。
“老鱼仔,笑死我了, 快快, 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尾巴, 鱼鳞藏在哪里了,哈哈哈哈……”
见焦七笑得开心, 杜墨也跟着翘起了嘴角,他翻身架到焦七身上,上下其手,开始挠焦七的痒痒。
夜色正好,屋内欢笑声不断, 直到焦七讨饶, 杜墨才放过他。
亲了亲焦七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杜墨道:“时辰不早了, 早些睡吧。”
养孩子幸福也疲惫, 折腾了这么一会儿,焦七的困意上来, 他在杜墨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杜墨给二人盖上被子,他低头看着焦七的睡颜,久久没有合眼。
□□就这一点不好,他们不能偏向小鱼仔,不能每晚跟小鱼仔同塌而眠。
血缘亲人之间的吸引是先天的,即使七个鱼仔站在一处,杜墨也会下意识的先去看小鱼仔。
杜墨也想跟小鱼仔玩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游戏,可是作为一个明智地父亲,他不能让其他鱼仔感觉到不同。
待他和焦七百年之后,七个鱼仔是要互相扶持的,杜墨不介意分一些爱给收养来的孩子。
但他的内心也与焦七一样,时时刻刻想要亲近小鱼仔。
月余之后,焦七一行大大小小,再加上他们在京城新买的下人,大约三十人,乘着丐帮的船,浩浩荡荡地回了江亭府。
这一路上,七个鱼仔或多或少都有晕船的现象,所以船走得很慢,挥别了别庄跟了一路的下人,焦七终于带人登上了陆地。
焦七的身份是个秘密,在别庄的时候,他要以女装示人,回到江亭府他自然要穿回男装。
虽然别庄里的奶娘嬷嬷用惯了,但为了焦家人在江亭府扎根,不出岔子,那些下人焦七一个也没要。
五月份的江亭府已经有了夏天的感觉,来接焦七一行人的,除了冯倾还有常玉。
焦七避世了一年多,他与常玉一直有书信来往。
听闻焦七要回来,常玉特意放下生意上的事,来接他。
这一年多,常玉的变化可不小,之前他给人的感觉还是不谙世事的公子哥,现在他却成熟稳重,全身上下散发着可靠的气息。
常玉一早便等在码头,待听说船来了之后,他才自马车里出来。
率先下船的是杜墨,他对着常玉笑了笑,又返身走了回去。
就在常玉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杜墨自船上抱下来一个胖小子,杜墨对大鱼仔道:“这是常叔叔,他开了好几家糕点店。”
不用杜墨继续说,大鱼仔便眼睛亮晶晶地伸手抱住常玉的脖子,不等常玉反应,大鱼仔已经手脚并用扒在了常玉身上。
趁常玉身体僵硬的时候,大鱼仔吧唧在常玉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他顺着常玉的身上滑了下来。
落地之后,大鱼仔抱着常玉的腿,仰着小脸,一脸高兴道:“常叔叔。”
突然被个小孩强吻了,常玉尴尬地不知说什么,他僵硬地应了小孩儿一句,又问杜墨道:“杜管事,这是?”
杜墨摸了摸大鱼仔的脑袋,道:“这是我儿子,你帮我看一会儿。”
杜墨竟然有儿子了?难不成他把焦七抛弃了!
常玉充满疑惑地看着杜墨抱下来一个、两个…..六个小孩,最后焦七还自己抱下来一个。
打发了杜墨带着孩子们去坐冯倾的马车,焦七跟着常玉,上了他的马车。
见常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焦七主动开口道:“孩子是我和杜墨收养的。”
听说孩子不是杜墨的,常玉的心便放下了,他自怀里掏出来一张纸,道:“你要的房契。”
焦七回来之前就打算好了,他们原来的房子太小,他把隔壁的房子一并买下来,将墙壁打通,差不多就够大了。
房子的位置很重要,所以他愿意多花一点钱。
好在常玉办事利索,他才在信里提了一句,常玉便帮他买好了。
房契焦七看也没看便收了起来,这时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开口道:“你……”
短暂的对视后,焦七笑着开口道:“你花了多少银子,我补给你。”
常玉道:“钱从蛋糕店的利钱里扣就好,你怎得不打开看看?”
焦七拍了拍放地契的地方,道:“你办事我放心,还看什么看。”
虽然一年多没见,但二人之间的友谊还如当初一般,一路上两个聊了聊江亭府的变化,谈了谈生意上的事儿。
焦七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江亭府发生了不少事。
原来的府城豪富康家,如今已经没落了,康记也随着康家人搬到了别处。
常知府的政绩不错,可是因着当年海寇之事,他没有升迁,依旧连任了江亭知府。
江亭府来了新贵,一户姓姜的人家,当家的是个女人,生意场上经常能看见姜家大小姐的身影。
当然这些都是不太重要的事,如今江亭府的人们津津乐道、弄得满城风雨的,乃是一只猫。
这只猫就是焦七的那只猫——金钱猫。
话说凡是生意好的铺子,就没有贼不惦记的。
这不,自从知府夫人出门聚会挎着皮包,皮具便在江亭府火了起来。
皮具的染色、花样、做工都是机密,至今江亭府也没出现类似的店铺,所以焦七皮具店的生意红红火火。
皮具店一赚钱,就被惯偷惦记上了。
惯偷打听到,皮具店每晚只有一个汉子和一个盲眼的老太太在后院,他便起了偷盗的主意。
找到了自己的朋友,惯偷便在一个阴天的傍晚动手了。
蒙面布巾、夜行衣、软底鞋,惯偷二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们趁傍晚铺子里的伙计散了,袁洋关铺子的时候,偷偷地潜入了后院,在厨房的饭菜里下了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