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线相比就暖了许多,但也暗了不少,静谧又暧昧,两个人的影子落在地毯上,有交叠的部分。
墨时琛好笑的看着她抿着唇如临大敌的模样,“我有时候不明白你们女人,是真的羞涩,还是觉得应该羞涩而羞涩?”
温薏抬头,看着他半明半暗的俊脸,“你信不信我待会儿把你脱下来的内裤塞你的嘴?”
“信。”
“那就闭嘴。”
“……”
她不仅不想听到这男人调侃她,还不想看到他自始至终都钉在她身上的视线,好像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他研究,偏偏他的眼神还极有存在感,让她想无视都不行。
她抿着唇,做了个让墨时琛始料未及的动作。
她突然就踮起了脚,手朝着男人的眼睛蒙了过去。
墨时琛只觉得眼前一黑,柔软温暖的触感贴上了他的眼睛,同时侵袭过来的,还有独属于女人的馥郁暗香,浅浅缕缕,淡的需要捕捉才能闻到,跟着响起了她的声音,“把眼睛闭上。”
他低声笑着,“你真的害羞啊,太太,没见过还是没用过?”
她还是保持着用手蒙着他眼睛的动作,温软的声线有种说不出的骄纵,“闭嘴,闭眼,全都闭上。”
男人的嗓音轻懒的性感,“遵命。”
她收回手,墨时琛果然已经闭上了眼睛,对男人而言长得过分的睫毛在他英俊的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很漂亮。
听他说话像是被撩拨,被他看着像是被视奸了。
果然这样,她自在多了。
温薏这才弯下腰,将男人的内裤用力一拨,倒是很容易就扯下来了,松了口气,正准备把干的给他穿的,头顶就响起了男人幽幽的嗓音,“太太,你不擦一擦吗?。”
“……”
“不然水又会蹭湿这条,说不定还得再换一次。”
“……知道了,我给你擦。”
她拿起之间他围在腰间后来扔回了沙发上的浴巾,给他从肩膀上擦起,全身都擦了一遍然后才帮他把内裤穿上,最后拿了件浴袍给他披上。
墨时琛睁开眼低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女人低头给他系腰带的手指。
低垂着眉眼的模样说不出的温软动人,半湿的头发散发着无声的诱惑,系腰带的动作明明也没什么,却莫名的在他血液里激起了阵阵的涌动,以至于下腹处紧绷了起来。
温薏完成了任务,往后退了两步跟他来开了距离,看着身穿黑色浴袍的男人,终于松了口气,“好啦,现在等医生过来。”
“太太。”
忙了一通,温薏觉得有些渴,便转身去倒水喝,听他叫自己,含糊的回了一个字,“嗯?”
“你并不讨厌我,是么?”
这虽然看上去是个问句,但听起来就知道,他只是在陈述。
温薏正要将杯子送到唇边,闻言动作顿了顿,转过头看他,寡淡的笑笑,“讨厌你我还整天跟你睡被你吻跟你做,我得多恶心自己啊。”
她笑,他并没有笑,神色反倒是深沉晦暗,薄唇一张一合,又吐出两个字,“恨吗?”
她淡淡的,“你并没有做什么要让我记恨你一辈子的事情,犯不着。”
“那我现在,有一点让你喜欢的地方吗?”
温薏低头,慢慢的喝着水。
玻璃杯里的水被她和了三分之一,她放下杯子,重新看向他,兀自的笑着,“墨大公子,十年前是我少不更事,如果以我今天的心智再遇到你……其实我还是会再喜欢你的。”
墨时琛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所愉悦,而是冷静的问道,“但是呢?”
“但是啊,我不会再把嫁给你当目标了,我就应该扑过去,大不了跟Muse一争高下,现在想想她追了你大半年才到手,肯定不是因为漂亮而打动了你……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跟丈夫比起来,你更适合当男朋友,大好青春年华跟你谈几年恋爱才是享受,然后你去娶你父亲相中的儿媳妇,我呢……”
“找个老实的男人嫁了?”男人掀唇,不冷不热的打断她,“老实人得罪你了,爱够了玩够了你就想嫁给人家过平淡普通的日子?”
“……”
“照你这个说法,所有娶了或者嫁了谈过恋爱的男男女女都是接盘侠?”
墨时琛嗤笑一声,眉眼不悦,俊美的脸在昏黄的光线下有些阴沉。
“至少我不会像你跟Muse,结个婚还好像是别人占了天大的便宜,恨不得人家把你们当佛祖跟菩萨一样供起来,供起来还不检点,还要跟前任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缠缠绵绵。”
男人的声音冷了下来,没经思考就直接冲出了喉咙,“我怎么跟她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缠缠绵绵了?”
“没什么,就是她每场钢琴演出你必亲自到场欣赏,然后场场必送人家最喜欢的香槟玫瑰,玫瑰也必须是最好的品种,偶尔花店里的玫瑰被人家结婚的买走了,墨大公子也要派私人飞机空运最新鲜品相最好的送给美人,博佳人一笑。”
她越说声音越冷,面上却带上了和煦的微笑,“还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墨公子其实就只是单纯的欣赏人家的钢琴,没有任何其他的男女之情?”
其实在话问出来之后,墨时琛就已经后悔了。
早在之前他就从康丁那里了解了点她跟他的婚姻状况,其中康丁就捡了几件比较严重的,让他们吵架翻脸的事迹仔细的说了说。
包括让他们关系彻底发生转折的……他们失去的第一个孩子。
那些过去是不能提的,温薏忘了最好,即便她只是埋在了记忆里,他也不该翻出来,就像是已经结疤的伤口,非要再戳出新的鲜血。
温薏看着他抿得紧紧的薄唇,冷笑一声问道,“你还想听我说你们过去是怎么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缠缠绵绵吗?”
墨时琛站在光线里,喉结上下的滚动了一下,静默深沉的看着她。
温薏抬脚往卧室门口走,“医生应该快到了,我下去接他。”
“温薏,”她拉开门时,男人叫住了她,“如果那时候我伤害你……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我现在爱上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