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离开皇宫后,一路疾奔上了紫霞山,直奔弘济寺而去。
到了弘济寺后,太子很快就见到了普云大师,待太子将情况一说,普云大师即刻收拾了药箱,与太子一同入了宫。
其中路途自又是一番折腾,这里便不作细表。
只说普云大师入了宫,见到了惠帝、太后与皇后等人后,便被太后请到床边,请其替惠帝诊治。
普云大师倒也未曾拘着虚礼,坐下凝神诊脉。
普云大师诊脉的时候,殿内安静极了,几乎已经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所有人都屏气凝息地看着他,似乎都迫切的想要知道,他会怎么说?
名满天下的弘济寺得道高僧能,医术超群的普云大师,能否诊出惠帝这病的症结所在?
普云大师这一诊脉,足足诊了有一刻钟之久。
太后跟皇后,包括太子跟大皇子都在一旁静静等着,其他人就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了。
一刻钟后,普云大师收回手,面色有些凝重。
“大师,怎么样?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太后急忙问道。
普云大师沉吟了一瞬,向太后行了一个佛礼,道:“若贫僧猜的不错,皇上近几日,可是接触过什么毒物?”
毒物?
所有人一听普云大师这话,皆悚然一惊。
几名御医的脸色,瞬间就白了,眼中盛满了惊恐。
惠帝确实可以说是接触过有毒之物,且就在昨夜,他们还替惠帝诊了脉,当时,并未发现有什么问题啊,难道,竟是自己医术不精,没有发现么!
这下可坏了,若是太后知道,是他们的疏忽,才导致了皇上突发疾病,他们就真没活路了!
荣贵妃的脸色,也在听到普云大师话之后,瞬间变了。
她慌乱地想到,不应该这样啊,她是照着韩峰说的去用的药啊,韩峰不是说,只要不接触上,并不会有问题么,她昨夜已经问过了,皇上并未跟昭妃有过肢体接触,按理说,不应该会中毒啊!
可如今……
荣贵妃越想心里越慌,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自己事先安排得当,并未泄露出什么消息,只要没有人知道那药是她给昭妃用的,她就不会有事!
对,只要这件事没人知道,她就不会有事的,一定会的!
就算这个老秃驴看出皇上中了毒,却也怀疑不到她身上,药是昭妃下的,跟她无关!
荣贵妃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力图让自己更加镇定一些,以免其他人从她的反应中,看出破绽,届时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当然,太后此刻的注意力,也并不在她身上,皇后虽然知道内情,但却没有直接证据,这个时候,也不好在太后面前揭发荣贵妃,若不能一击击败荣贵妃,反而还要引火烧身,被太后不喜。
太子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亦是什么都没说。
太后听普云大师说皇上是中毒了,登时就急了,“大师,那这毒可否能解?”
“太后娘娘莫急,若贫僧看的不错,皇上中毒未深,倒也可解,不过……”
“不过什么?有什么要求,大师您只管说,哀家一定叫人都满足了您!”太后这会儿,不止是将普云大师看做得道高僧,简直是看成了救命稻草了。
一听普云大师说,皇上中毒可解,太后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忙让普云大师帮忙解毒。
“还请太后娘娘稍安勿躁,皇上这毒贫僧一人,却解不了,需得再请一人来帮贫僧的忙才行。”
“要请谁?大师只管说,哀家这便派人去请!”
有太后这话,普云大师便也没了顾忌,直言道:“贫僧要请的,倒也不是旁人,乃是贫僧的俗家弟子,永宁侯府二小姐,顾安笙。”
太后听完普云大师的话,微微愣了一瞬,但随即便点头应说:“原来是永宁侯府的二小姐,这个好办,哀家即刻命人去请,大师稍后。”
说罢,太后便要命人去永宁侯府请人。
太子这时却说:“这样请人去又要耽搁不少时候,皇祖母您看这样可好,孙儿叫人去给陆铮传个话,让他快马去永宁侯府,将顾家二小姐请来?”
陆铮跟安笙是什么关系,太后知道的非常清楚,要说这二人能成就良缘,当初还算是太后给撮合的呢。
太后几乎在听到太子这话的时候,便明白太子的意思了。
“也好,那太子就快些叫人给陆铮传话,让他马上去将顾家二小姐请进宫来,这样,叫人带着哀家的令牌去,务必要快些。”
“孙儿明白,皇祖母莫急,孙儿这便去安排。”说着,太子朝太后等人行了一礼,接了太后的令牌,立即转身出去安排了。
太子叫来禁卫好手,命他们即刻去给陆铮传话,让他去永宁侯府接顾家二小姐入宫,然后,又将太后的令牌交予禁卫。
禁卫见太子面色凝重,又见太后令牌,哪敢耽搁,忙动身去寻陆铮。
陆铮如今只在京郊大营领了闲职,所以并不怎么忙,多数时候,还是在府里的时间居多。
今日惠帝突发急病,陆铮不知情况到底如何,又担心匈奴使者那边有什么异动,所以,从宫中出来以后,就直接回府了,并未去京郊大营那里。
如此,倒是省了禁卫的时间了。
禁卫快马加鞭到了护国公府,见到陆铮后,将情况一说,陆铮一刻不停,赶紧也去了永宁侯府。
陆铮未去京郊大营,但永宁侯顾麟却在兵部办差,因而并不在府中。
所以,陆铮到了永宁侯府,仍是由徐氏接待的。
陆铮也没瞒着,反正这件事情也瞒不住,他不说,顾麟总不会瞒着自己母亲,但这件事涉及皇上,所以,他并不担心徐氏会胡说什么,她不敢,永宁侯就更加不敢了。
听说是太后召安笙入宫,徐氏果真不敢多问,忙亲自带着陆铮去了玉笙居。
他二人匆匆到了玉笙居,倒是将青葙惊了一跳。
看着跟徐氏一同来的陆铮,青葙心里疑惑极了。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将军才走了没几个时辰吧,怎么这么快,就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