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还能趁机揩这徒儿一把油啊。
孟桓卿面无表情道:“师父不用麻烦了,弟子伤已好,不需要用这些药。”
我苦口婆心道:“还没有好全,要多涂几次才能完全好,桓卿乖,脱衣服。”
“他家的药,弟子不涂。”孟桓卿斩钉截铁道。
这个他,不用说了,毫无悬念地是指皇帝。
我道:“桓卿你看不惯他,总不至于和药有仇罢?”
孟桓卿很嫌弃地瞥了一眼我手里的药膏,一边嘴角一扬透出几分邪气来,道:“谁知道他有没有趁机在这药里下什么慢性毒药。”
孟桓卿和那皇帝,已经积怨这么深了吗?
但细细一想,不无道理。江湖上这种事情多得很,对积怨的人不得不防。思及此,我一把丢了药膏,起身汲鞋,道:“桓卿说得也是,为师太疏忽了。这样,你在这里等着,为师出宫一趟,去外面帮桓卿买药回来。”
孟桓卿想都不想就突然拽住了我的手臂。我疑惑地看向他,他却别扭地移开脸,只留给我一个无限美好流畅的侧颜线条。薄唇一抿,道:“师父不要麻烦了,不涂药也没有什么。”
我严肃道:“桓卿这伤,是落在你身痛在我心,不能大意。”
磨蹭了一阵,孟桓卿别扭我执着,他不得已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我见状大惊。接下来如噩梦一样听他说:“师父,这是弟子自带的外伤药,若师父真要给弟子涂药,就涂这个罢。”
这……怎么得了……
我不是没受过孟桓卿这药的苦头啊,也打心眼儿里期盼着有朝一日孟桓卿能够用上他自创的药然后体会一下当初为师不说穿的良苦用心。可眼下,真要是将这药涂到孟桓卿那么大片的伤口上,非得要他半条命不可。
“桓卿啊,你是认真的么?”
“这个药应该也蛮有效果的,师父就用这个罢。”
见孟桓卿说得诚恳,我也不好再推脱。只好捧起他的手背,抠了点儿那种药膏在孟桓卿的手背上试涂一下。
事实证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俗语是那么一个道理。经过此次孟桓卿亲自试药以后,他再也没有动不动就掏出自己的治伤药来给我这个师父用了。
再隔几天,孟桓卿已经能够大幅度地做扩胸运动而丝毫不牵扯伤口,师徒俩便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准备晃悠着回蜀中之地。好歹也该回去向宋连慕那个玉泱掌门报告一下进程。
不过到底是要多久之后才能抵达蜀中,一年半载还是三年五载,这个说不准。我已经征询过孟桓卿的意见,师徒俩儿又不赶着去斩妖除魔,完全不必要赶路程,可以慢慢游历着回去。
约莫孟桓卿也是觉得已经有好几个年头没有一起随我游历,故而答应得很干脆。
这让我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狼子野心瞬间膨胀,期盼着师徒间充满浪漫气息又激情不断的美好旅程。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一心扑在行程安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