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歪了一歪:“婆罗果不是很营养的水果吗?”
“原本是的”,善逝说得好不理直气壮,“但罗辛宫前的婆罗果被改良过,只能做药用。”
“真的是很变态啊……”
善逝看着我,漫不经心地问:“你是说我吗?”
我有苦往心里咽:“……我是说我自己,居然连这样的果子也吃……”
善逝沉吟了下,道:“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然后我就开始认真请教,带着诚挚的求知欲问:“那依药师看,要用什么药好得最快呢?”
怎知善逝却道:“用什么药,不过是过敏症状,隔不久就好了。”
“不久是多久?”
“个把月。”
我一口老血,抱着希望道:“个把月实在太长,不如药师就给我开两贴药我吃了不就没事了?”
“我为什么要给你开药?”
我顿了顿:“你给我看脸不正是要帮我医治……的意思么。”
善逝:“哦我只是单纯地看一看并没有别的意思,你想得还挺多的。”
头一回,我感到很羞愤。想我不要脸的境界就算没有到炉火纯青也应该是到达了一定的高度了,可是在善逝面前我却觉得十分的不足。
我默默起身敛起裙角很有骨气地走开,走了几步回头瞪着他,道:“你,莫不是因为我说了你们佛家的坏话故意报复我罢?其实我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你给我等着,我的老相好儿。”看着他眸色一凉,我心里才跟着凉爽了几分。
我深刻地觉得善逝这个人非一般的记仇,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佛界人。他跟白襄说,已用不着我服侍,于是我用不着再呆在里三宫。
这个时候我能轻易出琉璃界么,一出去不到翌日东极帝君失踪数月再度回归仙界却已毁容的八卦准会传遍成为仙界头条。是以我窝囊地去了外三宫,与勤劳的小蝶蜂一起晒花药炼药丹,说不准还能找到治愈我对婆罗果的过敏之症。
白襄对我又流露出他那该死的同情。
带我去外三宫的路上,他说:“青离,你这个人忒不容易,我很佩服你,你看你罢,本来就丑现在更丑,还这般不气馁真的很坚强。我要是你,脸被药师看了药师还不肯给我药,肯定痛苦得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我诚挚道:“白襄啊,其实倘若你不说这些话可能我会好受点。”
白襄自以为明白,道:“我知道我知道,戳你痛处了是不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可,我就只有这个爱好啊……”
“……”我扭头疾恶如仇地看着他,一直以为这白家小痴是口无遮拦,没想到他这是恶性趣味。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羞辱羞辱他来解解气呢?
面对我突然凑近勾过他的肩膀,白襄情绪有些不稳:“你、你你干嘛?”
我手指挑了挑白襄的下巴,道:“我这么丑你也不嫌弃我,来宽慰我陪伴我,老实说,你是不是暗恋我?”
白襄傻了片刻,继而一张脸到脖子根都漫上薄粉的红,瞪眼道:“哪个、哪个暗、暗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