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突尖叫

展颜点头道:“是有这么一事,不过并非是英小姐家人到寺里来稍的信,而是小芝出寺回县里英家,英小姐的父亲稍小芝带给英小姐的家信。”

原是如此,那便真的是在两起命案案发之间的时间里,并无一个英茵认识的寺外人曾到过寺里并停留的人。

连出了两起命案,千光寺几乎已无香客再到寺里来上香添油。

阴十七想了想问道:“这期间会不会有较远地方的人并不知千光寺中的命案,慕名千光寺极灵验的香火而远道到此?”

展颜肯定道:“不会,我有让衙役守好千光寺的入口,连后山可以下山出寺的那条偏僻小道,也让衙役严守着,无论有无外人自后山那条偏道上山进寺,还是光明正大地由大门进寺,都会有衙役来禀告于我。”

阴十七点了点头,沉默了下来。

展颜自已那杯茶喝光了,见阴十七杯里的茶水也喝了大半,便提了茶壶为两人添满道:

“方才在悟品大师禅院里,你我蹲在花圃中,我见你看着无减时的神色有些怪异,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展颜细致犀利的观察力令阴十七小吃一惊,心道若是他也有她的异能,定然是要比她还要厉害得多,她怕是连他的一个小尾指都比不上!

虽只是心中疑惑,且还未找出答案,但阴十七还是尽数倒了出来:

“称不上发现什么问题,就是觉得看到无减的脸时,他让我感到很熟悉,好似在哪儿见过,可一时间我又全然想不起来,我想能令我有熟悉之感,却又模糊不清完全想不出在哪儿见过的人,大概是在街上或路上一晃而过的时候,我只一眼瞥过的人!”

自第一个死者白兰芷在千光寺被发现并报案,到第二个死者英茵在寺大门正前遇害,阴十七就一直在搜查线索,除了与花自来去了趟桫林县珑门客栈,也就与展颜到过白兰芷的家,再回来便发现了英茵之死,随之花自来再去了桫林县,而她却是与展颜一直待在千光寺中,即便有出去,也只在千光寺周边搜查。

如此一想,阴十七有可能在哪儿见过无减大概只有三个地方,一是千光寺中,二是去往桫林县,三是洪沙县。

除了千光寺,桫林县与洪沙县的范围很大,阴十七走过的大道小路、街道巷子不算多,却也绝对不算少,这让她一时间想得头疼!

想着想着,眼睛有些困得睁不开了,阴十七连打了两个哈欠,展颜见状道:

“晚了,你快睡吧,我也回隔壁列厢房歇息了,有什么事情你喊我一声,我便会过来。”

阴十七想无减的事情想得头疼,头一疼便不得不放空了脑子,这脑子一放空,她的眼皮便直打架,听到展颜的话也只是胡乱点了点头,并未真正听清。

展颜见阴十七如此,也不再多言,出了如厢房,并将厢房门关好后便回到列厢房歇下。

不一会,阴十七这边的油灯灭了,展颜那边的油灯才跟着灭了。

睡到迷迷糊糊之际,阴十七翻了个身,耳朵里好像听到一些怪怪的声响,她双眼仍阖着,双耳却不禁微动了两下,却没理会,迷迷糊糊想着大概是有什么东西掉了。

再过了片刻,睡熟过去的阴十七并没有再听到什么响动。

“啊——”

如此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一声尖叫突地划破天际,更差些震聋了阴十七的耳朵,她连忙起身开厢门,所幸她向来习惯在外时都是和衣而睡,跑出如厢门外时便碰到了也是急匆匆跑出列厢房的展颜。

阴十七急声道:“怎么回事?刚才的尖叫声好像……好像是……”

展颜沉声道:“从阵厢房传出来的!”

两人对看一眼,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蹊跷。

阵厢房是命案案发现场,自白兰芷遇害之后,莫说展颜已然下令封锁,除了衙门里的人谁也不准靠近、进入,就是没封锁,出过横死人命的阵厢房也无人敢进。

可偏偏就在今夜里,阵厢房无端响起一声尖叫!

今夜里也真是一个多事之夜,先是无为大闹悟明禅房,再是阵厢房突地传出这么一声诡异的尖叫声。

展颜与阴十七一般,歇下时未脱掉外袍,只和衣躺下歇息,听到尖叫声便迅速起身跑出列厢房,与刚打开如厢房的阴十七碰了个正着。

两人对看一眼后,便一同走向最里面的阵厢房。

阵厢房厢门大开着。

两人刚走到阵厢房大开的厢门前,便见到了一个和尚趴在门口内,一手抓向门外的方向,似乎是想抓到厢门门槛,一手则紧紧攥着一串佛珠,脚尾可见被踢翻或被磕碰而倒的凳子,而和尚满面惊恐,已昏死过去。

阴十七想要踏入门槛,却让展颜阻住:

“我先进!”

阴十七一听莫名地心中一跳,看着已先行踏入门槛的展颜背影微怔着。

阵厢房乌漆抹黑,厢门大开,微弱的月光晒入厢内,展颜只能看得到厢门正前方及左右极小的范围。

桌面上的油灯一直在,展颜环视了厢内一周,见无异物或异动方点燃了油灯。

油灯一亮,厢内瞬间亮堂起来,一切一目了然。

阵厢房内一切依旧,没什么变化,似乎除了多了一个和尚之外,并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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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油灯的光亮,阴十七看清了昏死过去的和尚的模样,她蹲下道:

“即真?”

展颜也看清了和尚的面容道:“亦乐大师身边的随侍弟子怎么在这里?”

阴十七抬眼看展颜道:“会不会他便是来拜托我们不要将无为大闹悟明大师禅房一事说出去的人?”

展颜在厢内巡视了一圈,并未有发现,才重回即真身旁蹲下道:

“应该是,我们先把即真扶起来。”

阴十七点头,与展颜一左一右将即真自冰凉的地上扶起身,让即真靠着厢门一侧门板坐着。

扶好即真之后,阴十七也在阵厢房内转悠起来,与展颜一样,她同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看来得等即真醒了之后,我们才能问清楚情况。”

千光寺后院分成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客院,一个部分是大禅院。

客院居于后院右侧,与居于后院左侧的大禅院中间只隔了一个圆形的过院,即是客院与大禅院的分界处,也是代表俗世的香客与代表空门的和尚两者间的屏障。

夜深人静,即真尖锐而响亮的尖叫声不仅惊醒了睡得最近的阴十七、展颜,更引来了不到寅时末刻便起身的两名即字辈弟子。

一名法号即始,一名法号即末。

两人俱是要前往后山去,经过客院时听到即真的尖叫声,顿觉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急匆匆寻着声源而来。

找到阵厢房时,便见到了靠着厢门板昏迷着的即真,又见展颜、阴十七两位差爷在阵厢房内细细查看着什么。

即始、即末在即真身前蹲下,两人急急查看着即真的状况,岂奈两人俱都不会医术,只能空焦急,阴十七见状道:

“两位小师父不必着急,即真小师父并无大碍,只是被吓得昏了过去,大概再过些时辰便会转醒。”

即始、即末方安下心来,即末对即始低声道:

“也不知即真遇到了什么事情,那一声尖叫声可真真惊得我一身冷汗!”

阴十七与展颜耳尖,自然也听到了。

可不是么,两人在熟睡中也是惊得乍醒,虽未惊得出了冷汗,却也是惊得心跳快了何止一两拍。

阵厢房没未有发现,即始、即末扶着即真出了阵厢房,到了隔壁阴十七暂住的如厢房床榻上躺下,阴十七随后,展颜关好阵厢房的厢门后,也一同进了如厢房。

即始、即末是监院院的弟子,属负责生产耕种的悟道大师之下,两人向来都是天未大亮便路经客院前往后山那条小路,再沿着小路到后山寺里特意开恳耕种的十亩菜地。

即始道:“阿呢陀佛,既然即真并无大碍,那贫僧与即末便先到后山菜园浇水除草去了,即真还有劳两位差爷照应一二。”

即末也道:“有劳两位差爷了!”

展颜道:“两位小师父客气了。”

阴十七温声道:“两位小师父请安心,我们必定好好照顾即真小师父!”

又问了即始、即真两人在经过客院时,可有见到什么人?

即始、即末皆摇头道,没有。

即始、即末两人走后,阴十七看着两人背影有所思,展颜问:

“他们有问题么?”

阴十七道:“正常人在听到旁人问,来的路上有遇到什么人时,总要思索个两息,可刚才他们却明显有异,即始听到我的问题后,眼里有讶色,随后很快摇头,即末则先是微张了嘴巴,虽很细微且很快紧紧合上,但还是被我捕抓到了!”

展颜低声复道:“惊讶?”

那会展颜并未多加注意即始、即末两人的神色动态,只一副心思落在昏迷中的即真身上。

而阴十七能捕抓到即始、即真两人的异状,显然是早有准备,展颜接着道:

“你早怀疑了即始、即末两人?”

阴十七微微摇头道:“没有,就是觉得任何线索都不该放过,于是在问即始、即末两人的时候,我多加注意了些,这才发现他们的异状,他们明明在听到我的问题后,反应是惊讶的,可又极力掩饰这一惊讶的神态,这是为什么?”

展颜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是在刻意隐瞒什么事情!”

对,隐瞒!

至于到底在隐瞒什么事情,就得自阴十七问的问题找起,她道:

“我问的是‘在经过客院的路上可有遇到什么人’,在这个问题上倘若他们想隐瞒,那么隐瞒的必是事实,给我的答案也必然是假的!”

也就是说,即始、即末在来或经过客院的路上,实际上是有遇到什么人的,只是因着某种缘由,他们选择了隐瞒。

展颜望了望窗外的天色道:“已是卯时二刻,我估摸着再过两刻钟,即真应当便能醒过来了,既然即始、即末刻意隐瞒真实答案,那么除了他们之外,现今便只有即真最有可能见到什么人。”

阴十七看着展颜道:“展大哥的意思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以致于吓得即真发出尖叫声,且吓晕过去?”

展颜道:“既然你断定即始、即末对我们说了谎,那么你所问的问题答案便应该是他们有见到什么人,又因着一些缘由,即始、即末不得不这么做,那么依着他们的刻意隐瞒、即真的状况及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是最大的可能。”

阴十七走到床榻前,看着仍未苏醒的即真道:

“即始、即末听到我的问题时会惊讶,原因大概有两个,一个是他们未料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所以惊讶,一个是他们在遇到什么人时,那个人与他们明说了,若是有人问起这样的问题,便俱摇头说不知道,所以他们这会的惊讶,是惊讶被那个人料了个正着!”

而无论是哪一种惊讶,这都说明了即始、即末对她与展颜隐瞒了真正的答案。

那么他们遇到的那个人是谁呢?

能让即始、即末两个出家人不惜打了诳语也要隐瞒真正答案的那个人,应该是在寺中极有威望的人,然即始、即末不过是千光寺中的普通弟子,能镇慑他们的大师算起来也不少,这要排查起来,无疑又是一项大工程。

阴十七想到这里,头又有些疼了,她蹙着眉道:

“展大哥,我再到阵厢房里去看看!”

展颜早将阴十七那副极其烦恼的模样看在眼里,听她这么一说道,便柔声道:

“好,小心些!”

阴十七不禁笑了:“就在隔壁,能出什么事情?”

展颜却认真道:“凡事小心为上!”

说着,展颜视线落在尚昏迷中的即真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阴十七明白了展颜的意思,遂敛起笑意正色回道:

“知道了!”

临踏出如厢房门槛之际,阴十七恍惚间觉得昨夜里展颜似乎也说过同样极为关心她的话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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