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已落幕

似是嘶声力竭,似是满天的恨意,可他的红眼眶出卖了他的脆弱。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怎么可能真的半点不在乎那是他的亲生父亲!

可那又怎么样?

已经死了的人不可能再复活!

设局让李世宝射杀了七条人命之后,他日夜不得安眠。

他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被抓!

箭矢射杀案落幕。

但没有谁有破了案的喜气,连花自来了解了大概来胧去脉之后,也是一阵唏嘘。

姚氏并不知晓曾品慧在那晚受到的伤害,在过去一年里,曾品正在努力让妹妹恢复活泼开朗的同时,他只告诉姚氏,曾品慧被贼人吓到了,并未实说。

曾品正不想让那不堪的事实赤]裸]裸地摊在姚氏面前,他想最大限度地保护他全心全意想护着的母亲。

然,他终究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

曾品正没有料想过姚氏会偶尔得知他教李世宝箭术的事情,更暗中跟踪他目睹了美临街射杀案!

姚氏说,相较于那个只会将银两砸入水仙那个无底洞的夫君,她更在意两个儿女!

于是那晚姚氏见曾家明与水仙相继被射杀之后,便悄然回曾家村,她连李浩也被射杀的那一幕也未见到,直到隔日案发,她方知晓还有另一个人被射杀。

美临街确实是曾家明、水仙、李浩三人被杀的地方,但发现三人陈尸之处却非原来的案发现场,真正的案发现场在美临街出口的对口尽头,也就是那在整个洪沙县中数最大一条河流的河边。

河边有一个死角,正是黑夜风高杀人处的最佳选择。

总算知道了美临街箭矢射杀案真正的案发现场了,可已无任何价值。

那晚水仙随着曾家明出英翠楼后,本来是送往出口那边的,但曾家明突然说有话要与水仙说,两人便改了个方向,走到河边角落商量。

而话的内容竟然是曾家明终于畜得了足够的银两,他要为水仙赎身,并问水仙赎身后可愿与他远走他乡安顿,平平静静地过着平凡安稳的日子。

这样的好事,水仙当然乐意,只是家中哑母她放心不下。

正在她犹豫之际,李浩来了。

李浩当场便调笑道,莫非水仙约他来,便是为了让他目睹水仙与曾家明的情深似海?

人当然不可能是水仙约的,而是曾品正搞的鬼,为的只是完成李世宝要清除李浩这个障碍而借水仙之名义约李浩来的。

李浩风流成性,此等夜会的韵事,曾品正算准了他一定不会错过。

果不其然,李浩当真准时赴死。

阴十七可以相象到那一夜,当曾品正听到自已的父亲倾其所有为一个青楼女子赎身,并抛弃他母子三人,带着这个青楼女子远走高飞的时候,曾品正是怎样的一种怒火中烧!

这样的话,隔得远些的姚氏并没有听到。

曾品正如常并未将这些混话说与她知晓,他心中想着自已设局射杀了父亲,但在母亲心里,还是保存着一点点美好吧。

即便只有一点点,也足够支撑他的母亲在往后没有他的日子里,继续生活下去。

射杀完三名死者之后,曾品正与李世宝趁着无人合力装尸。

再静候到黎明前,美临街里的各个青楼的所有人歇下之后,他们便合力抛尸,将三名死者抛到英翠楼前及附近,并还原摆好每个死者死时的姿势,只是将三名死者列时的面向方向由面向河流改成了面向美临街的唯一出口。

继而再沿途回到河流,细心如发的曾品正清理了一路的痕迹,及真正案发现场的血迹及其他可能留下的痕迹。

尔后,曾品正与李世宝便直接过了河流。

当他们回到各自回到家之时,美临街箭矢射杀案也终于被两三只意外晨起的小猫发现。

展颜、阴十七坐在捕头吏房里,花自来一踏入吏房门槛,阴十七便站了起来,展颜也直盯着花自来。

花自来刚自公堂上回来:“曾品正、李世宝皆让大人判了个终身监禁!”

毫无意外。

曾品正虽未亲手杀人,可他是主谋,李世宝虽是射杀了七条人命的凶手,可他神智不清,且是受了曾品正蛊惑授意,两人又皆是未行过冠礼的未成年少年。

知县大人这样的判决结果,展颜与阴十七皆不感到意外。

展颜看着站着的阴十七,终是道:

“曾品正不想毁了曾家明在姚氏心中最后的那一丝美好,也不愿曾品慧糟受过那样非人的对待让姚氏知晓,让姚氏伤心,可他设局杀了自已的父亲与其他六条人命,姚氏仅有他一个儿子,且那般优秀,姚氏对曾品正定然是满怀希望的,如今他落得个这样终生不得出牢狱的下场,何尝不是伤透了姚氏的心?”

是啊,何尝不是呢?

可倘若再让曾品正选择一次,他定然还会这般选择吧。

他定然还会保留着曾家明在姚氏心中的那一点点美好,也不让曾品慧的伤口传染到姚氏心上,只让姚氏对他一个人失望透顶。

他一个人背负了所有的罪过,所有的怨恨,这是他对父亲、母亲、妹妹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并在他自已限制的有限人生里完美落幕。

阴十七重新坐回圈椅里:“他用他的不孝抹去了曾家明的抛妻弃子,淡化了曾品慧的不幸恶梦,为的不过是小心翼翼护着姚氏贫苦一生里那最后的一点萤火,但他应该未曾想过,相较于曾家明的不忠,他的不孝于姚氏而言或许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姚氏在曾家明坟前哭诉着忏悔,她对不起曾家明,没有教好曾品正……那何尝不是一种痛到极致的自责。

倘若姚氏知道了真正的真相,那她定然是恨不得挖了曾家明的坟吧。

花自来心中难受,总有一股被什么绞着心的酸痛之感,他愤愤道:

“这该死的曾家明!一切罪过皆是因他而起,可现今……现今姚氏居然还到过他坟头哭着自责,指不定往后还要哭上几回!”

展颜与阴十七沉默着,谁也没有接话。

花自来受不了,他脚尖一转疾步向门口走去,边走边嚷嚷着:

“不行!我一定要告诉姚氏真相,不能让她再去祭拜那个没人性的混蛋!更不能再让她说道曾品正的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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