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开始入夜了,云寒汐站着窗边儿看着窗外的鸟儿成群结队地归巢,晚霞洒满整个天空,在白日的最后绽放出摄人心魄的美。云寒汐捏了捏手中的“痴缠”,拇指来回摩挲这玉环的表面,凉凉的感觉传送到了指尖,不知为何云寒汐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
过了今夜云寒汐就又长了一岁了,千里迢迢地赶回来只是想在自己生辰这一天去看看他。云寒汐静静等待着夜晚的到来,看着霞光渐渐散去,云寒汐的心里也开始有些紧张,数月未见,他还好吗?
今夜的天空不太晴朗,片片乌云时不时遮住了那轮弯月的淡淡清光,四下都黑漆漆的,月光并没有照亮太多的地方。云寒汐满意地看着这样的天气,吹灭了灯关上了窗户从房门走了出去。几乎没有任何光线的让穿着一身夜行衣的云寒汐融合在了夜色里,若不留心几乎看不出他的存在。
夜里的空气倒是变得格外清新,时不时还会迎面拂来阵阵凉风让云寒汐倍感惬意。只是今夜不是赏月的日子,云寒汐将手上拿着的面具扣在脸上,又蒙上了一层蒙面巾,他可不想被云启宇给认了出来。
云寒汐纵身一跃跳上了墙头,迎着朦胧的月潜入了夜里。沧云皇城的房屋鳞次栉比,各个街巷也不乏巡逻的侍卫,可云寒汐就像是闲庭信步地在自家后花园里散步那般悠然地在屋顶上穿梭跳跃。
慢慢地,皇宫就近在眼前,就算是一点儿都不熟悉皇宫的巡逻兵的布置,想要逃过他们的眼睛对云寒汐而言没有一点儿困难可言。虽说城里的门户都已经关门熄了灯,可是皇宫里却还是灯火通明,各处宫殿均点着灯,像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夜已经来临了一般。
云寒汐从宫门墙角跃进了皇宫里,此刻这儿刚好没有侍卫经过,云寒汐踏着一旁的矮灌木又在一棵梧桐树上接力一下就到了一旁房屋的屋檐上。此时能看到皇宫更多的地方了,云寒汐远远望了望未央宫的方向,笑了笑便向着那里飞奔而去。
此刻未央宫仍旧还没有熄灯,四处都还是亮亮堂堂的,就连一旁大路上都还有下人拿着灯笼照路。看着样子云启宇应该还没有睡下,此刻云寒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茂密的树枝树叶遮挡住了他的身影。
云寒汐知道云启宇不太喜欢时时刻刻都有人跟在他的身边,所以整个未央宫里面都没有侍卫,仅有一个影卫在未央宫外掩好身形等着云启宇的命令。云寒汐躲在树上,并没有急着去见云启宇,他凝神细细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忽然睁眼看着离他并不远的另一颗树。那棵树也生得枝叶茂密,就算是两个人藏在树杈上都不容易被发现,而那个影卫此时就在那棵树上守候着。
云寒汐收回自己的目光,又四下看了看,这影卫可不比那些个巡逻的侍卫一样好糊弄,云寒汐只得绕到未央宫的背后再上房顶才不会被发现。于是云寒汐顺着树下到了地上,落地时轻得没有一丁点儿声音,就连轻微的莎莎的树叶声都没有。
前面是一条路,路的两侧站着打着灯笼的宫女,只有穿过那条路才能绕到后面去。云寒汐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气,瞬间运功,身体就像是一道箭一样射了出去,转眼间就到了大路对面的一棵树上。大家都没有任何察觉,就像是忽然吹起了一阵风一样。
云寒汐掩好身形看了看影卫在的那棵树,他似乎发现了什么,那树的树叶都在轻轻摇动,不过片刻又没了任何动静。云寒汐开始在树上穿梭,为了不弄出动静他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当他停下时已经到了未央宫的侧面。云寒汐想了想没有继续绕到未央宫的背后而是在这里就跃上了房顶。
高高的屋脊挡住了影卫的视野,让他只看得到未央宫的正面,云寒汐现在正在偏殿的房顶上,他记得正殿侧面的屋檐和侧殿的屋顶那里有一扇窗的。于是现在就向着那里走去。
侧殿都是下人们准备茶点的地方,可是云寒汐还是小心地放轻了脚步,不一会儿就到了窗户那出。云寒汐跳下屋顶,在正殿和侧殿之前有一个狭小的空间,云寒汐就蹲在了那里。云寒汐摸了摸窗户的边角,竟然没有一丁点儿灰尘,看样子是常有人打扫着的。于是轻轻地打开了一点儿窗户,随手捡起一条木棍将窗户撑了起来,云寒汐就借着那两指宽窄的空隙看向了里面。
从云寒汐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云启宇批改奏章的书案,现在云启宇正坐在书案前扶额思考,高斐则站在他的身后等待云启宇的吩咐。
终于又看到他了,云寒汐有些高兴地翘起了嘴角,连心也砰砰的跳个不停。此时云寒汐觉得似乎来见见他是自己给自己的贺礼,不过没有多想又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专心的模样。不知道这次过后还得多久才能看见,趁现在多看两眼,日后也有个可以回忆的东西。
没一会儿云启宇合上了那本奏章,云寒汐看了看云启宇的左手边上已经没有东西了,心知今天的公务已经结束了,云启宇向来把批阅好了的奏折都放在右手边的,这些习惯云寒汐都还记得。
眼见云启宇已经忙完了,高斐这才道:“皇上,冰糖雪梨汤还热着呢,您要不要喝点?”
他病了?云寒汐的神色有些张皇,自己在时他都从来都没有病过,怎么现在就病了呢。还在云寒汐着急之时就有下人端着个小盅进来了。高斐将汤盛到碗里递给了云启宇,一面像是像是有些犹豫地张了张嘴。
沉默了一会儿高斐道:“皇上,今儿个是右相的生辰。”云启宇闻言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就连窗户边上的云寒汐都睁大了眼屏住了呼吸,呆呆地看着殿内的云启宇。